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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别!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杯酒,钟离暒可喝不下去,他可怕自己喝了这杯酒后被人鱼肉,“二位有什么事还是直说吧!”
    “既然兄长这么说,那我们就直说了。”顾潍津与赵弋交换了眼神,“我知兄长颇懂医术,想要让兄长为我夫君医治腿疾。”
    “咳咳!”还好这杯酒没喝下去,钟离暒擦了擦嘴角喷出的口水,“就知道你们找我不会有什么好事。虽然说我很想帮你们,不过医术嘛,我确实不懂。更何况—”钟离暒看了一眼赵弋的腿,“侯爷的腿,怕是本就无事吧!”
    “王爷说的没错。”赵弋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装腿伤这件事根本瞒不了多久,更瞒不过钟离暒的眼睛。“我的腿,确实从未受伤。”
    既然彼此都心知肚明,那这件事就没有装下去的必要。顾潍津在赵弋的授意下,将事情的始末讲给了钟离暒听。不过,关于赵弋身世的那一部分,他却没有说。
    “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钟离暒站了起来,他身处皇室,早就体会到皇室的人心复杂,有人为了权势而争夺,有人为了活命而争夺,身不由己却又迫不得已,“既然你们坦白相告,那我确实应该帮一帮你们。”
    这件事,于钟离暒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他只要假装会治病,对外宣称治好了赵弋的腿也就可以了,可是...
    “接下来的事你们打算好了吗?若是赵侯爷没了腿疾,凉帝肯就此放过你们吗?”
    “他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赵弋望着窗外的月亮,月色明媚,却也无尽悲凉,“不过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装下去,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对决来的痛快。”
    “说得好!”钟离暒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这忙,我帮了。”作为西楚王爷,他自小到大什么事没做过,好事坏事通通都有,也不在乎这一件两件了。
    “如此,就有劳兄长了。”顾潍津饮尽杯中之酒,有了钟离暒的帮助,他们目前的困境便可迎刃而解。
    不过这个困境解决后,等待他们的是更大的困境,到时候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翌日清晨,侯府一大早便放起了鞭炮,鞭炮声震耳欲聋,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顾潍津与管家众人搬出几麻袋铜钱,向过路的百姓分发。以“赵侯爷腿伤痊愈,可以如正常人一般行走”为由,感恩派钱,消息很快传的街知巷闻。
    不过过了一个时辰,各府送礼祝贺的人便挤满了侯府。
    赵弋坐在坐在主位之上,一身白衣,面无血色,看起来倒像是经历了万般痛苦。
    “周公公,多谢陛下关怀,微臣不胜感激。”虽然面无血色,赵弋的话还是中气十足。
    “赵侯爷客气了。”周公公仔细打量着赵弋,看赵弋的这个状态,不像是装的,“看来这位西楚王爷确实有些本事,能治好侯爷的顽疾。”
    “臣妇也没想到,王爷如此本事,治好了我夫君的腿。”顾潍津的气色不差,他缓缓走到赵弋旁边,为赵弋披上披风,“夫君,王爷说你还要静养些时日,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这话虽是对赵弋说的,顾潍津却看向周公公。
    “是老奴不好,打扰了侯爷静养。”
    “周公公见外了,臣妇知道,圣上关怀,我夫君的身体恢复后,一定入宫向陛下请安问好。”虽是感激的话,可从顾潍津的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变了个味儿。
    “既然如此,那老奴也就不打扰了。”
    周公公走后,赵弋才开口,“他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你干嘛要对他发脾气?”
    “要是不发发脾气,他还真以为咱们侯府好欺负了。”什么不好当,偏要做凉帝的走狗,顾潍津看到他就觉得一肚子的气。
    “你这脾气,倒是越发见长。”赵弋笑着说道,“他这么回去,肯定也是添了一肚子的气。气气也好,省得皇上以为我赵弋好欺负。”他忍的已经够久了,接下来,他不想再忍耐了。他是赵弋,凉国侯爷,凭什么要处处对别人忍让三分。
    听到赵弋这么说,顾潍津满意的点了点头。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赵弋,是他初入侯府时见到的那个赵弋。
    “侯爷,夫人。”管家匆匆的走了进来,“顾相来了。”
    凉国顾相,顾潍津的父亲。自从上次回家一别后,他们也有数日未见了。顾潍津以为,以他对他老爹的了解,这种事情他爹一定不会掺和进来,却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岳父大人。”赵弋披着披风,出门迎接顾相。虽然身体看似羸弱,却依旧保持着气势。
    “侯爷客气了。”顾相面无表情,倒让人看不出喜怒。
    “爹,您怎么来了?”顾潍津上前迎接,却也碰了一鼻子灰。
    “侯爷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这模样骗得过外人,却骗不过他。“上次府中一聚,我对你们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进去?”
    “爹,不是这样的。”顾潍津就知道,他爹肯定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既然您什么都清楚,又怎么能因为这事怪我们呢?”不是他与赵弋不想隐瞒下去,是凉帝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凉帝百般针对,让他们退无可退。
    “胡闹!”顾相看着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朝堂之上,谁不是百般忍耐,谁不是万般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