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顿时无语地扶住额头：“阿福，你是想撮合我和托尼吗？拜托，你难道忘了，他是个男的！”
    “只要能让您开心，哪怕把您和猩猩撮合在一起，我都愿意。”老管家真诚地回答。
    “除非哥谭没有犯罪，否则，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开心。”布鲁斯轻轻地说。
    “问题就在这儿了，老爷。”
    满头白发的老管家突然语气很严厉地说：“那到底谁能让您快乐，谁能让您幸福？”
    一向忠心耿耿的阿尔弗雷德难得地板起脸，用失望又隐隐带着愤怒地语气指责说：“您知道吗？在您离开去外头学本事的日子里，我从来不希望您再一次返回哥谭，因为这里带给您的永远都是痛苦、黑暗和不幸。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您过这样的日子，不想看到您穿的像个蝙蝠一样出去，然后，遍体鳞伤地回来。什么时候，到底什么时候，您才能给孩子们找个妈妈，或者另一个爸爸也行，只要您高兴。一家子去个风景秀美的地方，轻轻松松度个假，养一条狗，过过快乐无负担的美好生活？”
    布鲁斯低着头沉默，一言不发。
    阿尔弗雷德有些生气地转过身往外走：“老爷，我年纪大了，您能不能让我闭上眼睛的时候，不再这么挂念着您那完全没指望的终身大事？”
    布鲁斯低着头，继续不吭声。
    满头白发地管家先生顿时生气地不想再理他，转身离开。
    但在管家离去后，许久……
    布鲁斯默默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疲惫地用手支着脑袋，目光定定地注视着窗外。
    窗外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星星，一如哥谭那被数不清罪恶笼罩的天空，也一如他未来看不清楚的前路。
    “呃……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
    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披着红色披风的超人，突然像一只大鸟一般从天而降。
    “我只是刚好过来找你。”他小声说。
    超人的红蓝制服，是很鲜艳的配色，加上他与生俱来的俊美和阳光，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光晕中一般，瞬间让屋子都亮堂起来。
    “布鲁斯……”
    在蝙蝠侠回过神并发怒前，这个好脾气的氪星人，非常不熟练地结结巴巴邀请说：“我，我有一条狗，白色的，会飞，还穿着红披风，能咬烂钢铁的氪星狗。我是说，我是说，我，我可以带你和孩子们一起出门度假，有你，有孩子们，还有，还有狗。”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他。
    在超人满怀期待地目光中，他面无表情地低哑说：“离开我的哥谭，滚回你的大都会去。”
    有着钢铁之躯的超人，瞬间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地。
    与此同时，
    布鲁斯的另一个绯闻对象托尼，也正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他快速地按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一层钢铁盔甲及时地覆盖住了他的手掌和半个胳膊，然后，飞快地抬起手臂，挡住了杰森没轻没重地一棍子。
    “嗨，孩子们，你们这是打算干什么？”他诧异地挑了挑眉毛问。
    迪克站在楼梯上，双手环胸，表情复杂地望着楼下。
    杰森站在他下方，托尼的对面，神色愤愤。
    “我只是……对布鲁斯选伴侣的眼光比较担忧。”迪克忧心忡忡地说。
    坏脾气的杰森更加不客气地说：“只是担忧吗，迪基鸟？这种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家伙，如果那天脱掉那身盔甲，在哥谭活不过一周。”
    “哈，我好像被严重低估了！我不是大名鼎鼎的钢铁侠吗？你们这群哥谭人有点儿排外啊！还有花天酒地？布鲁斯韦恩他有资格指责我花天酒地吗？好像那个左拥右抱搂着两辣妹的人不是他一样。”托尼忍不住地吐槽着说。
    然后，他又自言自语起来：“不过，我好像本来也没打算和布鲁斯真的在一起，所以，我现在还有必要向你们专门证实下自己的能力吗？算了，要打就打吧！好歹我的格斗术，也是美国队长手把手教出来……”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刹住了。
    “该死！”他情绪莫名低落起来，一时间，连打架的兴致都提不上来了。
    但迪克和杰森，并没有趁人之危。
    他俩同样在旁边纠结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如果我们打伤他，布鲁斯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不会吧，之前他强吻布鲁斯的时候，布鲁斯可是直接反击了。你看他那个乌青的黑眼圈，那可是布鲁斯自己下的狠手。”
    “但有时候，不是有‘我打你可以，但别人打你不可以’的说法？”
    “你从哪看来的，迪基鸟？”
    “唔……电视剧里。”
    “你爱好真广泛……”
    “不提这个，哈哈，对了，小翅膀，你看到达米安了没？”
    “没有，我也正奇怪，这种场合居然没看到蝙蝠崽？以他的性格，涉及布鲁斯的事情，不是早就应该叫嚣着第一个跳出来吗？”
    “是的，他和他那个好朋友，从昨晚开始就不见踪影了。这事要不要和布鲁斯说一声？”
    “要不然先去查查监控，我们出去找找？布鲁斯好像已经快被媒体记者们烦死了。”
    达米安确实没注意到布鲁斯和托尼的新闻。
    他现在正什么都不顾地到处乱跑，跑的自己筋疲力尽，毫无目的，又大海捞针地寻找着小巫师，没有线索，没有方向，却完全不愿意停下来。
    焦虑、后悔和愧疚，全都涌上心头。
    他第一次意识到，那个傻乎乎地家伙已经在自己的心中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同伴、朋友、家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