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郎_分节阅读_5
叶外婆完全不理会,继续揭外孙的老底:“去年你们小舅家的龙凤胎,到你家来玩。男娃哭着回来,女娃笑着回来。这还不止一次!”叶家的孩子对于去屠小姑父家,完全极端反应,男孩儿畏之如虎,女孩儿恨不得就直接过继过去。
屠浩扭头嘀咕:“男孩子皮得跟猴儿似的,女孩儿多好玩。”
“皮得跟猴儿似的”女孩儿屠英,低下头,专心扒饭,身子还往外婆身边靠了靠,实在怕这个弟弟开启教学模式,火起来直接抽她板子。
用罢中饭,接下来午休,午休完了就是疯玩。
上山下水,挖螃蟹洞,摘果子,钓鱼,采莲蓬,划船……
屠浩还带着小孩自己种菜,写观察日志。屠浩一个没看住,屠英带着小孩去抓泥鳅,挖蚯蚓,钓青蛙,回来就是一个泥冬瓜。
章家婶子和叶外婆还跟着农妇学做农家菜。
不知道花大婶要是知道,跟她学做泡菜的“章家妹子”和“叶婶子”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和一品诰命夫人,会不会激动地晕过去?
一群人乐不思蜀,原定三天的行程,延到了七天,又延到半个月,眼看着要住满一个月了,几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第4章 国子监
皇上快一个月没见着自家的悍妇,还怪想的,早早等在城门口,眼巴巴地等着接老婆回家。
叶老外公也只能陪着。
君臣等着没事干,交流调|教悍妇心得,吹得一个比一个神气活现,最后两个人露了馅儿。什么调|教悍妇,他们的婚姻生活就是被悍妇调|教的过程!有了共同语言的君臣两个苦水那是一桶接着一桶,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
结果君臣两人都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快关城门!
两个老少爷们别说秋水,连眼泪水都望出来了,自个儿老婆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叶老外公大怒:“这老娘们是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不要回家了?”
皇上拍桌:“来人!去看看夫人到哪儿了?今儿个还回不回了?”
正说着,三辆马车慢悠悠地进了城门,就算这马车再低调朴素,两老少爷们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家悍妇的座驾,当即窜上去,就撩开帘子!
木有人!
自家悍妇呢?这一车厢的坛坛罐罐是什么玩意儿?
这时候,最前面一辆马车,掀开一点车帘,小女孩甜甜的声音,叫着:“爹爹。”
皇上立刻摆出一副严父脸,像是刚才那慌了神的人不是他一样:“哎哟,我家妮儿宝,爹爹亲亲!”严父一秒变孝女,仔细把女儿看了一整圈,晒黑了一点点,人精神了,一身小肉又长了出来,圆润润的双下巴也略具规模。
叶老外公也找到了组织,淡淡地对着自家老太太哼了一声,点点头。叶外婆看得直笑。
马车就此兵分三路,一路去了皇宫,一路去了叶将军府,一路回了屠尚书府。
皇宫里,皇上看着皇后宝贝得要死的那些个坛坛罐罐,口气酸溜溜:“你就为了这些个破烂,不回宫里?”
皇后娘娘和皇上是青梅竹马,一起患难打仗,感情那不是一般的夫妻可以比的,别看现在皇宫里一堆的莺莺燕燕,皇上压根不理。
大臣们各怀心思,拼了老命地往宫里塞人。皇上来者不拒,塞进来就守活寡,爱来不来。
皇后把累到睡着的妮儿交给宫人带下去安顿,自己打开一个坛子,找了双筷子,夹了一小根,也不放到碟子里,直接塞皇上嘴巴里:“酸黄瓜。这坛子应该能吃了,一会给你切一叠,下饭。”
皇上咬着脆爽的酸黄瓜,口气还是酸溜溜道:“嘁,宫里啥都没有,稀罕一根破酸黄瓜。”
皇后眉毛一竖,撩袖子一抬手就拧住皇上的耳朵:“老娘辛辛苦苦跟人学的,亲手做了这么多,还不是惦记着你疰夏,吃不下饭!看看你,一个夏天肚子上肥肉都没有了!”
皇上忽略其他,尤其是肥肉什么的完全没听到,直接抓重点:“夫人你亲手做的啊!夫人辛苦了!”耳朵?耳朵一点都不疼!必须不疼!!!!
皇上晚饭配着酸黄瓜,吃了两碗饭!皇后说,还有酸豆角、萝卜、白菜,还有自己酿的葡萄酒和梨子酒呢,还说明天亲手做糖水梨呢!
第二天早饭,妮儿端来一碗亲手包的冬瓜馄饨。皇上皇后一人五个馄饨,每个馄饨大小不一形状不一,但愣是一个都没破。
皇上吃一口掉两滴眼泪。他三岁的女儿懂得孝敬老爹了!
屠夫子家的公子很好!非常好!
龙心大悦的皇帝陛下,一道手谕,直接让屠浩进国子监读书。
屠浩:七岁了,是该上学了。
屠夫子的表情有点严肃:“知道国子监是什么地方不?”
屠浩点头又摇头:“不是书塾吗?”
屠夫子给儿子解释了一番。
国子监是书塾不错,确切的说,国子监是官学,还是全国最高学府,还有一部分教育局的功能,限五品以上贵族子弟入学。
就身份而言,屠浩完全有资格入学国子监。可问题是,他年纪太小了!
一般进入国子监的学生,差不多都有十几二十岁,已经熟读经义。他们本身的文学素养和功底都没有问题,进入国子监是选专业深造,直接关系到毕业分配,差不多也就是镀金和建立自己人脉关系的意思。
屠夫子是知道自己儿子在学问上问题不大,但是他一个七岁的小孩儿,就这么冒头,不会有问题吗?
屠夫子一转头,发现儿子正在掰着手指头选专业,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叨啥。
屠夫子的眉毛拧了起来,他屠家素来都是儒家,儿子这还要纠结选专业?
屠浩一抬头,笑出两酒窝:“爹,我选律。”
屠夫子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大怒:“混账!你这是叛门!我屠家儒学大家,从你曾曾曾祖父开始,就是儒学大师!再往上数六辈,那也是儒家子弟!你竟然去学律!学法家!孽子!混账!”
屠浩扑上去抱老爹大腿,被猛拍了两下屁股,一边嗷嗷,一边辩解:“爹啊,我的儒学有您教了!你以前是国子祭酒啊。国子监里哪个教儒学的先生能比你强啊?那我去国子监干嘛?浪费时间吗?”
他感受了一下屁股的伤势,暗暗咂嘴:别看老爹长得五大三粗,到底是个文弱书生,力气还没屠英大。不过,该嗷嗷叫还是得叫,还没打上来就得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