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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混战过后,双方各有所伤,直到殷涔把刀架在了头领脖子上,哩哩啰啰吵死人的呼喊声才停了下来。
    殷涔呼出一口气,一掌拍到头领脸上,“打架就打架,呼呼啦啦喊些什么玩意儿?耳朵都要聋了。”
    头领也很倔强,“我们就这个样子,有啷个不行?”
    殷涔头痛,“再跟你好好说一遍,我们不是来屠你们寨子的,就是单纯路过,路过你懂吗?”
    头领连连点头,殷涔又说,“叫那些人把刀放下。”
    头领大喊,“放下刀,叫你们放下刀!”
    红头巾羌人们纷纷扔了刀。
    殷涔再问,“谁跟你们说有人要来屠寨?”
    头领答,“几天前就有人来寨子里,说这几天会有人从山上下来,这些人是对面苗人请来的刺客,会把我们都杀光,寨子烧掉,让我们准备好,千万不能让他们下山。”
    殷涔问,“跟你们传消息的是什么人?”
    头领想了想,“我也不晓得他到底是啷个来的,”又一拍脑袋,“哦……他讲话跟你们一样,文气得很。”
    殷涔和陈佶、梧叶儿相视一看,心中清楚大半,虽不知具体是谁,但一定是“官方”的人做了手脚,遂松了刀,对头领说,“我们下山后不会停留,你们大可以放心,但是我们的马都被你们弄没了,这你得赔我们。”
    头领又连连点头,“马没得问题,我们多得是马。”
    殷涔一行人跟着头领下了山,到了寨子里去挑马,发现他们的马品质居然不错,体格强壮皮毛油量,好奇道,“这些马看着不像本地品种?”
    头领面露得意之色,“这你就不晓得了,你们外地来的,我们的马都是天山、夏河一带的马。”
    这就难怪了,那一带可有最好的牧场,产最优质的马,殷涔小时候在查哈镇也经常见到天山马帮,他又问道,“那这些马怎么会到云南?”
    头领道,“都是用茶叶换的,我们用茶,去换他们的马,但这些马并不是他们最好的,最好的都被官府军队挑走了,我们能换到的都是比较差一些的,但也已经很不错,足够用了。”
    陈佶对殷涔说道,“这就是边境一带的茶马互市,此前只有听闻,现在所见,果然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殷涔也点头,此前只听说过茶马古道,而今居然活生生就在眼前。
    他们挑了马,道过谢,继续向南走去。
    离开羌寨后殷涔对陈佶说,“看来有人贼心不死要对我们下手,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京中,还是云南。”
    陈佶点头,“若你我在这半道上出了意外,随便找个理由就可搪塞过去,父皇即便动怒,也无可奈何。”
    殷涔一笑,“我都替他们累得慌,若真要动你我,何不周密计划,再痛下狠招,似方才这种无用功,真是白白给人送人头。”
    陈佶道,“可能都只是在试探吧,看你我能招架到什么程度。”
    殷涔想了想,“虽不至于怕了他们,但没必要明知是坑还往里跳,”他看着陈佶,“我们换条路走吧,弃了官道,走小路。”
    陈佶和梧叶儿立马同意,再次让护卫们成暗卫,只能远远跟着,没事绝不能现形。
    至此一路到昭阳府平平安安,再无异状。
    进了昭阳府境内,殷涔仍然不走官道,也不去知府府衙,而跟陈佶说,“既然写奏折的是秦念衾,我们先去沧源县拜会他如何?”
    陈佶也道,“也好,他定然知道更多,只看愿不愿意跟我们交底了。”
    殷涔冲他一笑,“太子殿下亲自光临,还怕人不交底么。”
    陈佶面色一尬,“都说了没外人的时候不用叫我太子殿下……”
    殷涔故意四面张望,“没外人吗?”
    梧叶儿双眼望天,你们一路都把我当傻瓜,哼!
    进到沧源县内天色已黑,算算日子,距离离京刚好二十余天,按理说秋意更浓,但从黔中开始,便是白日如盛夏,夜间如寒冬,一天之间可过四季,三人的衣物每日脱了穿,穿了脱,好不麻烦。
    此时夜幕中的沧源县,寒风四起,三人站在县衙前瑟瑟发抖,枯叶打着卷儿在门前飞舞飘落,看起来着实可怜。
    梧叶儿上前拍门,无人应。
    又扒着门缝瞧了半天,回头道,“平山哥哥,里面明明就有灯,干什么不开门?”
    “再敲!”殷涔冻得打了个喷嚏,陈佶赶紧将人搂到怀里,心道这知县再不开门,他就要上前踹了。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张胖脸出现在缝后,拿眼瞟了瞟三人,在殷涔的刀上停留半秒后微微楞了下,问都没问直接说道,“知县老爷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来吧。”
    说着就要关门,梧叶儿急了,稍一用力,哗啦一下把门全掀了开,那胖子整个人露了出来,惊慌失措喊道,“你你你们是强盗吗?!知道这里什么地儿吗,都抢抢抢……到这儿来了!”
    梧叶儿上去三两下捆住他的手,捂住他的嘴,“谁特么要抢你?也不看看你这有什么可抢的。”
    胖子动弹不得,眼睛却溜溜四处看着,殷涔和陈佶也打量了下,这县衙,真真堪称清汤寡水,夜夜门户大开也断然不会有劫匪前来。
    正僵持着,从后院匆匆跑过来一个瘦削人影,一边喊着,“罗胖子!到底什么人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