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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自己的手覆盖在身后人的手上,控制着对方把围裙正了过来。
    两个人两双手,动作间,难免手指交叉,甚至扣合在一起。
    沈用晦的指尖,一跳一跳的,脉搏律动特别明显。
    他急忙把手抽出来,草草地替那人系好围裙,往后面退了一步。
    严昭著站在案板前,“做什么菜呢……要不就西红柿炒蛋吧,这个好像挺简单的,是吧。”他从前面挑出几颗红通通圆润润的大西红柿,放在旁边水盆里洗净,搁在案板上。
    见沈用晦没反应,他回头说道:“来教我呀。”
    “切,切菜也要……”
    “我没经验,怕切到手啊。”这是无理取闹了。
    沈用晦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肾上腺素漫过五脏六腑,入侵到心房里,伴随酸涩的痛感,伴随着四处流窜的一股喜悦。
    他慢慢地靠了过去,不动声色,面容深沉。
    眼神深处,明明暗暗地藏着一些叫人分辨不出的东西。
    严昭著已经试探够了,被他这副眼神看得发毛,便自觉闪身,让开位置。
    他正打算停止试探,全程站一边看着,把学做菜这个借口敷衍过去。
    没想到,沈用晦没站到他身侧,贴到了他的身后,模仿刚才系围裙的动作,从后面把他圈了起来。
    “你别,”严昭著拉开他的胳膊,被他顺势摸过去抓住手,扣着那只手拿起了菜刀。
    “沈用晦!”
    男人一条腿挤进他的双腿之间,压迫性十足地把他的下半身抵在壁柜上。隔着单薄一条沙滩裤,他甚至能感受到后面那里的形状。
    严昭著自然是能挣开的,他挣扎了一下,突然听到沈用晦的心跳声。
    如临战场,如擂如鼓,前一下还没有落定,后一下紧接着跟上,疯狂的频率,躁动的节奏,显示这个人的内心,远没有他的动作那样平静镇定。
    严昭著顿时产生了一种感觉,自己正在掌控这个人的心跳。
    他听入了迷,也不再反抗他的臂膀,任由他从后面抱着,半晌,低声道:“你心跳得好快。”
    沈用晦一顿,然后无动于衷,继续切菜。只是心跳更加躁动了。
    “西红柿要切成小块,等会儿炒完鸡蛋之后,下锅用小火煸汁。”
    沈用晦反客为主,声音四平八稳,直接从严昭著耳廓一侧发出,和着男人的热气,往人耳朵里面钻。
    他身上有股烫人的热力,将严昭著整个包住。除了这股烫热之外,严昭著还闻到了一股清香。沈用晦身上常年带有这种清香,稍微一凑近就能闻到,是舒肤佳的味道,干净清爽。
    把做菜的要点讲完,一个西红柿还没切好。
    沈用晦的动作磨磨蹭蹭,一边切一边在他耳侧呢喃,“今晚还想吃什么?我都教你。”
    “你这么教,怕是到明天都做不完。”严昭著已经坦荡了。
    “那不教,我给你做。”
    “什么都能做?可我想吃的东西挺多的,估计会很浪费。”
    “没关系,你想吃我就做。”
    “食材没有了怎么办,很快就会用完的。”
    “我去找。”
    严昭著知道,这段对话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他撑着沈用晦的胳膊,一个使力把他拉开,从他怀中退出去。
    沈用晦抵抗了一下,还是让他成功挣开了。
    “那今晚给我做顿大餐好了,以后一起吃饭的机会,估计也不多了。”
    “你别看我在附近找房子,其实还是难免住到军部去。新制度落成,要处理的事太多了。”他说道。
    沈用晦的心,蓦地沉入深渊。
    搞砸了。
    严昭著反应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他没有管理好自己,情绪写在眼睛里,谁也不是傻子,哪能看不明白?
    严昭著已经走出了厨房,顺便还帮他把门关死了。
    一直被忽视的疼痛,这才开始占据主场,彰显它的存在感。
    这次,疼痛愈加凶狠,已经到了受不了的程度。
    沈用晦靠墙慢慢蹲下,无声地压抑着,过了一会儿,咬着牙重新站起来,他终究不想把这顿饭也给搞砸。
    *
    灵芝叫人送来消息,说她打算留在严家,跟严翊雪一起吃晚饭。
    甚至晚上也要在那边住下,因为严翊争一直住在军部,严翊雪不敢自己单独睡——这当然是屁话,严翊争那个工作狂住军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期间严翊雪上哪找陪床。
    他看着留言的最后一句:听说了沈用晦的一些事迹,人很不错,你要跟他好好做朋友哟~
    他无语地把纸条收起来,打发走送信的人。
    本以为晚饭有灵芝在场,应该会自然轻松一点,没想到她居然不回来……算了,反正尴尬的不是自己。
    严昭著的脸皮,该厚时厚得很。晚饭过程中,他始终气定神闲,从容专注地应对眼前的食物。
    沈用晦看上去比他还要平静——他那张八风不动的脸已经摆了十多年了,演别的不好说,演面瘫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不过,到底谁真的平静,谁心里翻江倒海,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严昭著吃好之后,也不等沈用晦,打个招呼自顾自把碗端进了厨房。
    沈用晦早就味同嚼蜡,见状跟着站起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