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页

      但是梅龙县人人皆认得恶虎保长的声音,闻之直如听闻地狱恶鬼的哀嚎!如今路人见到恶虎保长快活如斯,还嚎声连连,无不毛骨悚然!《恶虎提亲遭百拒》的戏码全县人都听过,此时还道他又被谁家拒婚,受刺激过度发花癫。
    四人经过一家叫“神农堂”的药铺,白映阳道:“老虎,你且等等,我要买点药。”
    张恶虎道:“买甚药?”
    白映阳道:“想买些补药。”
    菡萏笑道:“二少爷,你可别忘了买治流鼻血的药,嘻嘻!”
    芙蕖脸红道:“你别说了!”
    四人进到“神农堂”,本应清静的药铺内,如今各种呻|吟声不绝于耳。
    但见厅堂中,桌椅地板,全都坐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一个个唉声叹气,灰头土脸,身上无一例外,均有创伤。
    神农堂的掌柜、大夫、药童进进出出,替众人把脉的把脉,包扎的包扎,煎药的煎药,忙得不可开交,谁也没功夫招呼张恶虎四人。
    张恶虎掀珠帘而入,大声道:“你们这群人,怎么受伤了,打群架么?”
    众人看到他,立刻跳起围上来道:“保长,去年那条蛟龙又出来害人啦!”
    何谓“蛟龙”?即“龙”与“蛇”这二个同类不同种的生物交|媾后,生下的一种邪兽,类似于骡。这种蛟龙原本只存在神话故事中,可去年腊月,却有一条数十尺长的大蛟龙窜进梅龙县,肆虐乡里,不但把县民养的猪牛羊马吃光,还吞了不少人。
    前面曾言道,张恶虎这人虽然横行霸道,但他并不觉自己是恶霸,相反认为是救世济民的活神仙、活菩萨!去年蛟龙祸害乡里,他立即站出来道:“我是梅龙县的保长,定要斩杀蛟龙,保护百姓!”如今听说又是蛟龙闹事,大怒道:“那条四脚蛇,还敢出来害人?”
    一汉子道:“昨日我们一行十余人,去城外石沟崖砍柴,天黑进不得城,就在崖下过夜。没曾想临天亮之际,蛟龙突然出现,把大伙都咬伤了!我们拼命逃走,才保住一条性命,唉,可怜李老爹腿脚慢了些,没跑掉,被那蛟龙活活吞下肚!”
    张恶虎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上回我砍了它一刀,它逃之夭夭,我只道它怕了,没曾想居然还敢来吃人!”
    一老者叹道:“你砍伤它没用,要杀掉它,梅龙县才得安宁。”
    一妇人道:“说不定便是你砍伤了它,它怀恨在心,这次专门回来找你报仇咧!”
    一青年急道:“保长,你可真把大伙害惨了!”
    众人七嘴八舌,滔滔不绝,说到后来,居然把蛟龙伤人的原因归咎到恶虎保长头上。
    张恶虎一颗心思只寻思如何对付蛟龙,倒没把众人的话听进耳内。
    白、菡、芙三人在旁却听得大为火光,白映阳更冲上去挡在张恶虎前面,大声道:“上回蛟龙祸害乡里,是谁去赶走的?叫你们帮忙,一个个当了缩头乌龟,连门都不敢出,还不是老虎一人去杀的!好容易砍得一刀,才把蛟龙吓跑,否则你们去年就被吃掉了,还有命过新年么?”他和张恶虎自小一起长大,一向把其当亲哥哥看待,维护得很,怎能容忍旁人无端扣帽子?听众人乱扣帽子,指住大声道:“你们这些人,只顾自己安危,老虎杀蛟龙受了重伤回来,在家中躺了大半个月,有谁来关心慰问过一句?”
    他伶牙俐齿,众人被骂得面红耳赤,不再吭声。
    张恶虎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你们不必惊慌,上回是我一时失手,才使蛟龙逃走,这次我定把它斩成两截,替大伙报仇!”
    众人道:“你说得出做得到才好,别又让它逃了,下次再来害我们。”
    白映阳怒极反笑,说道:“老虎,你去杀蛟龙作甚?它又不曾来吃咱们,我看咱们还去喝酒,等蛟龙把这些人全吃光了,你再帮他们报仇不迟。”
    众人听他言辞刻薄,心中愤恨,但大伙深知,骂一骂张恶虎倒还没怎么,若是骂到白公子头上,那可不得了,恶虎保长铁定暴起吃人!因此再恨也不敢顶回去。
    张恶虎豪气冲天,问明蛟龙具体出没地点,风风火火出了神农堂,直奔城东青龙门。
    白映阳急道:“老虎,等等我!”叫掌柜包一大包金创药,揣入怀中,就要去追赶。
    菡萏忙拉住道:“二少爷,蛟龙吃人,你又不会武功,别去……”
    白映阳如何肯听,用力一推,把菡萏推得摔出去老远,拔腿便走。
    芙蕖扶起菡萏道:“你别急,我跟去保护二少爷,菡萏,你先回家,若夫人问起,你只说两位少爷今晚睡在保甲府,千万别说是去杀蛟龙。”
    “保甲府”是保长的办公处,张恶虎若忙于公事,晚上赶不及回家,就在“保甲府”过夜,白映阳有时也会留下陪他。
    菡萏忙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芙蕖点点头,他平日闲暇时,常跟张恶虎学本事,轻功颇高,不多时便追上白映阳。
    来到石沟崖,周围怪石嶙峋,空旷无树,茂密的杂草却高至胸脯,地上坑坑洼洼全是碎石子,十分硌脚难走,二人在附近转了半日,斜阳渐已西下,也没见到张恶虎踪影。
    白映阳是个文弱书生,累得气喘吁吁,芙蕖扶他到一块大岩石上歇脚。
    谁知才坐下,猛见岩石底下的草丛中,直挺挺躺有一人,身上盖满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