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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福道:“对不起……”
白映阳又打了他一个耳光道:“阿绣向来与我好,她又是洁身自爱的好姑娘,怎么会对你把持不住,一定是你强迫她的,是不是?”
温玉福又道:“对不起……”
白映阳又打了他一个耳光道:“天下女人都死光了吗?你干么偏要勾引别人的老婆!一会缠着小桥儿!一会缠着阿绣!”
温玉福脸色惨白,不知如何作答。
白映阳见他不说话,更加愤怒,将他推倒,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温玉福练过武,虽然不高,也比全无功夫的白映阳力气大,但他心怀内疚,并不还手,低着头,任凭对方打了泄愤。
可没隔多久,突觉有暖暖的水滴到脖子上,跟着有什么砸在肩头,身后原本打他的白映阳此时没了动静,温玉福大感奇怪,回头一看,白映阳伏在自己背上,嘴角淌血,竟已晕厥。
原来白映阳心中悲愤难遏,捶打温玉福时又太过激动,气血一阵狂涌,竟尔吐出血来,随即天旋地转,两眼一黑,摔在温玉福背上,就此人事不知。
温玉福大吃一惊,抱他返回西厢院,命少施春画赶紧救治。
张夫人闻讯赶来看时,白映阳刚巧转醒,扑在她膝上大哭道:“娘娘,阿绣要跟我分手,这可怎么办?”
张夫人把其余人打发了,轻抚他头怜惜道:“我都知道了,阿绣适才对我说,她说她……跟福儿……唉!”
白映阳咬牙道:“福儿玷污了她身子!”
张夫人皱眉道:“你们一直很好,她怎么会突然跟福儿……”
白映阳怒道:“定是福儿强迫她,福儿专门喜欢抢人家老婆,先前纠缠小桥儿,现下小桥儿不在,他又来纠缠阿绣!”
张夫人惊道:“你别胡说,福儿怎会纠缠小桥儿?”
白映阳急道:“他以前爱慕小桥儿,还求过婚,小桥儿不理他,他就来纠缠阿绣!”
张夫人仍不可置信,隔了良久方道:“可我之前说把阿绣许给他,他没答允啊……”
白映阳急道:“他那时想娶小桥儿,自然不答应,小桥儿只爱老虎,他知没指望了,就把主意打到阿绣身上!”
张夫人摇头道:“福儿对我说,他只把阿绣当亲姐姐。”
白映阳一愣,又顿足道:“那必定是春画秋画搞鬼!他们一心想让福儿娶阿绣,好维护温家产业……还有上回我打了春画,他一定怀恨在心,要报复我!说不定就是春画偷偷喂阿绣和福儿吃春|药,否则他们并无男女之情,怎会把持不住?”
张夫人心道:“秋画对温家忠心耿耿,年初时,确是他向我暗示想让阿绣跟福儿成婚,我虽回绝了,但若他一心要撮合阿绣跟福儿,从中使计,倒不稀奇。”
白映阳见她沉默,摇她手道:“娘娘,娘娘,你也觉得我的话对,是不是?”
张夫人道:“事关重大,我要好好问过阿绣才行。”
白映阳急道:“可是阿绣要跟我分手……我不要跟她分开!”
张夫人叹道:“阿绣她已跟福儿……唉!”
白映阳想到此事,眼泪又夺眶而出,哭道:“我不管、我不管!我跟阿绣拜过天地,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妻子!”
张夫人不知他所言是指曾在会盟武馆,在白夫人面前拜的天地,还道他是焦怒之下,语无伦次,劝他稍安勿躁。
白映阳道:“娘娘,我要马上跟阿绣成婚,你去跟她说好不好?”
张夫人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怎忍心拒绝,满口答应道:“好,我定然劝服她!”
可张绣元的性子跟张恶虎一模一样,都是死心眼儿!说自己失贞,是残花败柳,任凭母亲如何劝,就是不答应成婚,还把门窗关紧,白映阳来了也不相见。
为此,白映阳急得茶饭不思,夜不安枕,最终折腾得生了病,躺在床上起不来,直嚷着要见阿绣。
鞭蓉去说与张绣元,她却道:“我与他今生无缘,再见面不过徒增伤心罢了。”
白映阳知晓后大怒,不肯吃饭,把碗碟都摔出门去。
张家上下给他折腾得团团转,张夫人又哄又劝,他不听,张恶虎又打又骂,他不听,硬喂给他吃吧,他吞不下去,全吐了出来,如此到得第十日上,已是瘦骨嶙峋,躺在床上连翻身都做不到,竟像死了般。
张恶虎急得去找妹子,张绣元也吓坏了,这才赶来看他。
白映阳见到她欣喜若狂,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可连日水米未进,全身发软,复又瘫下。
张绣元忙扶他坐好道:“你别起来!”
张夫人见女儿总肯来见白映阳,大大松了口气,带着徐姑姑等出了房间,让二人好好说话。
白映阳扑在张绣元怀中道:“阿绣,我好想你!”
张绣元见他瘦得皮包骨,很是怜惜,把桌上的蔬菜粥端来,拿调羹一勺勺喂他道:“你几日不吃东西,吃点粥吧。”
白映阳大是欢喜,津津有味地吃完,拉她手道:“阿绣,咱们成婚吧。”
张绣元把手抽回,黯然道:“我已非处子……不能再与你成婚……”
白映阳忙道:“你与福儿并非出自真心,我不在意的!”
张绣元凝视他良久,低声道:“我虽是粗鄙女子,却也听过‘好女不侍二夫’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