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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鹰正抱着她们,闻言斥道:“不许说这种没礼貌的话!”
叶鹛忙抱住哥哥脖子,在他颈后悄悄伸舌头。
白映阳看薛濂和叶鹰差不多年纪,肌如皎月,目似朗星,剑眉薄唇,英气逼人,只身形略有些微胖,又听到他如此夸赞张恶虎,心中喜道:“这人真有眼光!”
叶鹰对薛濂道:“你怎地这样胖了,是过年吃太多吗?”
薛濂嗔道:“别胡说!”
这时,叶鹊拉着父母自内堂走出来,叶父叶母见到儿子非常高兴,拉他的手问寒问暖,还给红包。
白映阳见状暗道:“他爹娘怎么初三才给红包,莫非除夕那晚,芙蕖当真没回家?”
叶鹰对父母道:“我要去一趟杭州。”
叶母急道:“大过年的,别人都往家赶,你怎反倒去外头?”
叶鹰笑道:“只去几日,我给你带些杭州丝绸,给爹爹带西湖龙井。”
叶母道:“我不要丝绸,只要你在家陪我吃团圆饭。”
叶鹰道:“鹊儿、鹃儿、鹛儿都在家,有她们陪你吃饭就行了。”说完更不理会父母抗议,拉了菡萏,招呼大伙出门。
菡萏道:“咦,伯母还没答应呢。”
叶鹰道:“别管她。”
白映阳见叶鹰自顾自走,且待父母颇冷淡,实在不好,当即走至叶父叶母跟前道:“伯父伯母,芙……鹰儿跟我们去杭州,几日就回,请不必担心。”
叶父道:“还请二少爷多照顾鹰儿……”
叶母对白映阳心怀怨恨,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一声不吭转回屋内。
叶父见状大急,扯住儿子道:“你娘娘生气了,别走!”
叶鹰甩了几下没甩脱,怒道:“放开!”
叶父哪里肯放,他腿有残疾,站都站不稳,却死活拽着儿子不让走。
薛濂劝道:“你去看看伯母吧。”
叶鹰哼一声,并不理会。
白映阳急道:“快去!”
叶鹰皱眉道:“真麻烦!”但他还是肯听白映阳话的,进屋去见母亲。
过得良久,叶母的声音在屋中道:“路上小心……”
叶鹰这才走出来,牵了菡萏道:“咱们走吧。”
薛濂忙道:“我有话对你说!”
叶鹰道:“迟些再说吧。”
薛濂见他眼光一直看着白映阳,暗暗摇头,叹道:“好吧,我先去青梅煮酒客栈住下,你回来后,自来找我。”
叶鹰还没答应,叶父先笑道:“大过年的,住甚客栈?家里还有空房,一会让小香小巧收拾干净便能住了,你叶伯母煮了年糕,叫你进去吃呢。”边说边把薛濂拉进屋去。
过去菡萏和叶鹰在白虎阁一同侍候两位少爷,同住一屋,感情颇深厚,如今坐在马车上,咭咭格格有说不完的话,雄红听他们说得热闹,不时探头进来插一两句嘴。
白映阳道:“雄红,你赶车可要看路。”
雄红忙道:“是。”
张恶虎不想听小鬼们胡吹海侃,钻出马车道:“你进去,我来赶车。”
雄红道:“怎能让大少爷赶车……”
张恶虎道:“我闷得紧,要出来透气,你进去跟他们玩吧。”
雄红大喜,当即钻进马车专心侃大山,这下马车内更是热闹得如同放鞭炮。
白映阳道:“芙蕖,那位薛濂是什么人?”
叶鹰道:“鹰王堡的堡主。”
白映阳道:“鹰王堡是姑苏城外那座城堡么?”
叶鹰道:“正是。”
白映阳:“他既是堡主,就是鹰王了,你怎么认识他的?”
叶鹰道:“几月前我去姑苏玩,途经鹰王堡,偶然遇上的。”
白映阳笑道:“他人真好。”
叶鹰一怔道:“你只见了一面,便瞧得出来?”
菡萏笑格格道:“芙蕖你糊涂了,哪儿用瞧,二少爷只需听,就知道了。”
叶鹰道:“怎么?”
菡萏笑道:“凭他是谁,只要赞大少爷好,二少爷瞧都不用瞧,都觉得那人大大的好。”
叶鹰和雄红一怔,随即齐声大笑。
白映阳啐菡萏一口,钻出马车,与张恶虎并排坐在一起,这下真是少爷给下人赶马车了。
隔日清晨,马车到达杭州城,吃过早饭,菡萏就嚷嚷着要去西湖断桥、雷峰塔。
张恶虎道:“我们还有事要办。”
菡萏扯他道:“大少爷,去嘛去嘛,我想去看白蛇。”
张恶虎一听白蛇,就想到白卯奴,一想到白卯奴,就想起孟翠桥,一想起孟翠桥,气就不打一处来,顿时怒发冲冠,大骂道:“整日就知道玩玩玩,玩你个头!”
菡萏向来得大少爷疼爱,何曾被这般凶恶骂过,吓得一愣,眼圈儿顿时红了。
白映阳忙道:“菡萏,等我们找到皇帝,办完正事,再带你去便了。”
菡萏撅嘴道:“皇帝来杭州就是为了玩耍,他肯定也去西湖了。”
白映阳大皱眉头,心想连菡萏都知那荒唐皇帝整日价只知吃喝玩乐。
还真不幸被菡萏言中,马车走至断桥附近,大老远听见吆五喝六的划拳声,中间似乎就夹杂有正德的声音,五人都不用找,一抬头,果见到那荒唐皇帝在酒楼二层之上,与一群大汉猜枚,已喝得颠三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