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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仆却不以为然:“天道授命,命择其主。”眼下行的就是道理。
这些话放在人中间说倒无妨,放在一条龙面前说就不大友好。容庭芳颇有些恶劣地想,不好意思,我不但不是人,还让你们惧怕了这么许久。他向来不屑天道,冷笑一声:“虚伪之徒,不过是怕鹤修成灵对你们不利,不顺天意,扼住它们的灵根,还好意思标谤自己善良。”
偏见存异心,觉得自己身为人,就要比世间其他生物来得高贵。甚或要举起手中刀戟,借着异族必诛的名义,试图去驯服统领其他生灵。就好比白家养的鹤一样。
容庭芳这话说的十分不给面子,倘若是当着白家老家主的面这样说,恐怕眼下他就要被当成是挑衅的外敌轰出门外了,幸好他现在和傅怀仁在一起——免了白家无妄之灾。
那家仆低声道:“傅老板,你这位朋友,是哪里认识的?”嘴也太厉害了。
傅怀仁自如道:“机缘巧合下认识的。”嘴当然厉害,白吃白住到现在。
倒是晏不晓若有所思道:“原来还有这层道意啊。”
……傅怀仁不大希望晏不晓听容庭芳的歪道理。
这院中人来去甚多,他们一路走着。容庭芳不过一个拐眼,就瞟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脸虽然不认识,但身形十分熟悉,比如脑袋上那几根翅翎白毛。对方正握了把东西,大约在喂鹤。经过这人身边时,家仆叫了一声:“少爷。”
少爷?容庭芳脑子里转得很快,这么说,他就是那个江阳白鹤?
确实是白子鹤。
他直起身,点点头:“你将贵客先带入客房,我随后便来。”
目光交触之时,容庭芳察觉怀里的胖鸡似乎是动了一下,但再瞧去,依然睡得昏沉。约摸是错觉。不过,白子鹤既然是少爷,难道就是白家那个不知从哪抱回来的孩子。容庭芳从前无聊时,也听人讲大洲八卦,知道白式微膝下久无所出,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又在早年就随人跑了。莫非白子鹤就是他女儿和别人所生么?
晏不晓上前两步,和家仆打听之前得来的消息。他来这里,最感兴趣的就是容庭芳的兵器。虽然不是剑有些可惜。但天许神兵,总会叫人想要一观的。
“你们果真寻到了容庭芳的兵器么?”
白家家仆便哦一声:“是有这一回事。”这可是重头戏,而这里的大多数人,恐怕也同晏不晓一般为此而来。讲到这里,他又有些小骄傲,拍了记傅怀仁马屁,“多亏了在傅老板那里拍到的货,有镇魂钵镇船,我们才很顺利去了瓦行。”
其实不是‘他们’,白家人只去了一个,白式微,真正去的人多数是蓬莱。苏玄机下山就是为了这件事。交托白子鹤拍的货物也不只是镇魂钵,而是要鲛人泪,鲛人泪能涤清人身上的怨气。从瓦行那个地方回来,涤不干净怨气怎么活。
“既然能寻到容庭芳的——”晏不晓直呼其名,他觉得叫魔头有些难听。是非对错,昏沉黑白,又岂是仙与魔两个字能划清界限的。他有些好奇,“可有找到余真人的武器?他们确实已经身消魂陨了吗?”
余秋远的千机剑,岂非是更好认的。
“这并没有。或许余真人还活着呢。但魔头应当死了,不然又怎会连兵器也不要?”
容庭芳心里冷笑了一声,不要自然是因为不稀罕。他的兵器世上仅有,又岂是说丢就会丢,说捡就能捡,你当是个瓜呢。
“那可还有别的收获。”
“焦土残垣,一无所获。”那家仆感慨了一声,“瓦行这种地方不挨天不靠地,怨气冲天,不过是上古仙人一时失手存下的祸患,本就不该存在。如今用来作为魔头的葬身之处,倒最为恰当,可惜了余真人以身相殉。”
但凡说起容庭芳,众人总是津津乐道,滔滔不绝,有无数话题。傅怀仁笑了笑没接话,那人却像是说上了瘾。大约这走道实在太长,长到他有无数的话要讲,兴致勃勃道:“傅老板,你可还知道一件事么?”
傅怀仁刚开口:“我——”
晏不晓直接道:“你实在不必故弄玄虚。这天下间难道有怀仁不知道的事?但是你只说事,究竟是什么事。不说清楚,怀仁怎么知道。”把他犊子护了个彻底。
“……”
傻剑修,没白对他好。对这种天然撩,傅老板有点小欣慰。
容庭芳拍拍晏不晓的肩,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说得好。”
傅怀仁横了他二人一眼,随后给了白家人一个面子。“你说的是什么事?”
那人本来还有些尴尬,但是傅怀仁卖他面子了,立刻便尾巴又翘了起来。
“自然是另外那些不上台面的事。”
不上台面?
他们打起架来,确实都在天上打,从来不上台面。晏不晓道:“这不是人尽皆知吗?”
人尽皆知?
那人震惊地连遮瞒也忘了。直言道:“连他们其实是私相授受的关系也人尽皆知?”
容庭芳:“……”不好意思,他没听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来得如此之快。
芳芳:卧槽?
【小天使们,有点羞涩地说容我入个V哈,明天更万字,以后日更的同时尽量多更。文我肯定不坑,然后努力把故事讲好,希望能多学习,让自己进步一点。最后就是愿意的话明天露个脸,有小心心,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