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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重生]_分节阅读_39

      世家左右现在动不了,范送便是再高的才学到了世家手里,也是没甚用处的,那样才最安全。
    他本来还怕是那位二皇子动的手脚,如今看来却是想差了。三皇子早就知道了云首书院的一些龌蹉,只是奈何不得?对着世家无力是合理的,若真是二皇子的手笔,如今该是斗得如火如荼了。
    倒是那上官家真的是太过肆无忌惮了,随意坑杀人性命,难不成真的被皇上宠幸得昏了头脑?
    “那位贤妃娘娘怕是没有孩子吧?”沈潘抽了抽嘴角,这样玩命作死蹦哒不了几天的人,定然是因为没有儿子,所以不用考虑未来的。
    “便是有孩子又何妨?”沈清笑呵呵道。“一个刚出来的小毛孩能跟着那么些早就出宫开府的皇子们争?贤妃娘娘熬得住,皇上也熬不住。”
    沈清越说声音越小,待到后来几乎微不可闻。
    该是些皇家秘事,连着沈清知道了,也不敢妄加评论。
    打探出了底细,沈潘就离了静安院。
    孙子锐他们都被他打发到了书院里,如今只剩下他闲闲一个人,倒是难耐。
    第23章 有鬼
    快要入冬了。天气虽还不至于彻骨寒,却也会有些微的凉意。
    沈潘穿着身灰扑扑的短打,身子一闪,就混进了摩肩接踵的人群里。
    大街上熙熙攘攘,宽阔的街道上时不时的马车疾驶,骏马疾驰。那马车上大多都带着特有的记号。世家都有各自的标记,否则偌大的路上,又怎么知道谁让谁?
    古铜街尾有一家青萝饼好吃,沈潘随着人群往前走,老远都能闻到那扑鼻的香味。
    “老伯,三个青萝饼。”沈潘对着卖青萝饼的老伯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十个铜板来。
    “好嘞。您拿好。”那老伯用油纸给他包了,接了钱数了数。
    “哎。客官,多了一个。”老伯笑笑,日常风吹日晒的脸上泛起粗糙的皮来。
    “不多。”刚出锅的青萝饼冒着热气,软糯的口感,清新的青萝香下来让沈潘闷头啃一通。
    “哎?老身谢过客官。”那老伯捏着多出来的那枚铜板,在身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收进麻布荷包里。
    “不用。”沈潘点点头。就地蹲在那摊边埋头啃。
    吃食不太精致,口感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好,倒也不错。沈潘从来不挑剔吃什么,有啥吃啥。明琼往常在的时候,便笑说他是牲口,好养活。
    明琼对他说,他最喜欢吃的便是青萝饼。
    与别的吃食好吃在哪里他倒是没尝出来。
    明琼不常入庖厨,唯有这青萝饼。他常做。
    “我小时被家里下人落在了街尾,寻着香味就找了个摊子,饥肠辘辘的时候只觉得那饼是真的香。”那时候明琼倚在他身上。眼里含笑。
    他不常与他说从前,彷如他的以前一般。
    唯有零星的几件小事,却被他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念叨了好多次。
    “那老伯看我可怜地站在路上。犹豫了好久才送我个饼。那老伯说,他站一天也就值一个饼。你说,那饼多香?”明琼笑的时候,喜欢眯眼。眼睛一眯,他的眼睛就迷迷蒙蒙像一幅烟雨图。沁着水汽的眼神,就那么千回百转地不知凝聚在那里,却总是撩得他想去将那水汽轻轻抹掉。
    无论明琼讲多少遍,他都没理解,为何,那饼会因着老伯站一天得到的会变得香。
    那时只蹊跷,到底哪里的城里有人在街尾卖青萝饼,又是哪家的蠢奴才,能把自家的主子丢了。
    待到知道之时,却是他的明琼飞扑下城墙,身死魂消之后。
    原来他是五皇子,他是从小被迫颠沛流离到烈国的五皇子。
    他的明琼是五皇子,是从小没了母妃,一个人被扔在深宫的五皇子。从小没人宠,没人爱。饶是一只两文钱的饼,在宫里,也没人愿意给他。
    他疼着,宠着,习惯伴着的明琼,一个人跌跌撞撞,在那偌大的深宫里,泠泠然,不属于任何人,也没任何属于他。
    他从不愿意回首往事萧瑟,所以他从来不说。他却记得了那年他被宫人偷出宫时的那个饼。记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
    他的明琼多么多么好?连着那丁点的善意都默默记在了心上。
    “吃东西要用钱。”明琼窘着脸,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小声说。
    “我没有。我就把脖子上的玉佩偷偷挂在了那位老伯伯腰间。我聪明吧。”明琼扬起脸,对着他羞涩笑笑。
    他还把那人的笑颜印在心里,那人却不知还流连在哪里。他刚从死别后的噩梦里惊醒,正庆幸一切能从来。可那沥骨熬心的思念却恶狠狠地告诉他,生离也不堪忍受。
    可好歹有思念不是吗?
    他的明琼在等着他。
    沈潘吃完青萝饼,就着油纸包潦草擦了嘴。手一抹,就站起身来。
    远处一阵嘶鸣哄闹声。一匹黑马冲过来,极快地略过行人。
    沈潘刚站稳,那马就冲到他面前,马蹄飞扬,沈潘这才发觉路边有个黑糙汉子正撅着屁股蹲在路中央。
    “小心。”闷闷一声掩盖在嘈杂的惊叫声里。伴随着那声“小心”沈潘快脚一踢,将那人踢到了隔壁摊子里长长的帷幕里。
    “哎呦,谁踢老子?”那人被踹到了帷幕深处。还不忘叫一声。
    “我。”沈潘看着那人屁股仍然撅着。正努力从帷幕里爬出来。
    “马。”沈潘指指方才堪堪疾奔而去的骏马,对着那人的屁股露了一口大白牙。
    “我去你。”那人边退出来边吼道。转头来却讶异一声。“哎?李二狗?是你呀。”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虎着张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