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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近期捉鬼驱邪工作发展战略_第116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又叫做FLAG不能随便立,看到现在我觉得你们都应该知道啦,关卿就是纳音,他现在是重走一遍自己走过的路。虽然看上去他在这里待了很久,但这一切只是他的回忆而已。
    以前的关卿很可怜的,这也是他之后性情孤僻阴郁的原因。他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自己也是其中一角,不过这一次肯定HE!
    回忆杀下章差不多就结束啦,回到现实~
    第66章 初遇 [VIP]
    燕子衔来早春的第一枝新芽, 关卿给知春道人寄去了一封信,道是定坤观已落成, 请师父他老人家来此一聚。
    符纸叠成的飞鹤振翅向远空而去,关卿提着锄头去前院。此时的前院尚未有参天古木, 光秃秃一片,关卿打算先给地松松土, 等知春道人来了便可直接种下树苗。
    信笺有去无回, 关卿并未惊讶或起疑, 知春道人是个慢性子,也许此刻正泪眼婆娑地和山头上的每一株花花草草告别。
    春雷轰轰, 夜半关卿突然被阵心悸惊醒,雨水啪嗒在窗上, 噼啪作响。仔细听了听, 他的脸色倏然一变, 掀开被子快步走到窗前。
    一只硕大的肥鸟挂着满身雨水, 扑入屋内。
    它像是被雷电劈昏了头, 满屋子尖叫乱转。
    关卿循声捉了几次没捉着, 额头青筋暴跳,猛一挥袖带起一道寒气, 肥鸟嘎吱一声大叫, 硬邦邦地笔直掉在了桌上。
    鸟是知春道人送来的,背着个巨大的包袱。
    关卿抹去它身上的雨水, 打开包袱,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平滑的物体。他愣了一下, 又摸了摸,镜子?
    还不止一面镜子。
    知春道人人未来,却给关卿寄来了两面古旧的铜镜。
    关卿坐在黑暗中,对着铜镜百思不得其解,无法参透知春道人的用意。
    给他一个瞎子寄镜子有什么用?
    沉思片刻,他拿起一面铜镜,对镜自照的刹那,一道闪电剖开天幕,将屋里照得一片惨白雪亮。
    关卿在镜中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庞,他心一惊,直接将镜子反手拍在桌上。
    在噗咚噗咚的心跳声中,关卿重新拿起铜镜,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镜中人。
    短发雪肤,鼻尖秀挺,一双微眯的凤眼恹恹地看着自己。
    关卿对着镜子怔愣许久,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能看见了?!!
    复明来得如此突然又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关卿在包袱中又发现了一点别的东西。
    一包他小时候爱吃的瓜子糖,几个小山最爱的白萝卜,还有一个装了两粒种子的小布囊。
    布囊下压着一封信,信上字迹寥寥:
    “关卿小徒,为师天命已至,于人世已不能留,望自珍重。切记勿悲勿躁,勿怒勿嗔,若心有郁结不得纾解,不妨开窗一探。春花可爱,蜂鸟烂漫,沿途何处不得绝佳风景?山头老树又发籽,留汝两粒,愿予汝满庭春荫百年青。师知春道人留。”
    关卿在雷雨声独坐了一夜,即便这样的夜晚他已经历了无数,可自此后他在这人世里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他再无亲朋,也再无师友,再没有人会手把手教他读书识字,也再没有人对他知寒知暖。
    从此以后,漫漫长途,他将一人踽踽独行。
    关卿将树籽在前院种下,又将白萝卜喂给了小山,偌大个定坤观里只能听见小山吭哧吭哧地啃萝卜声。关卿忽然觉得观里太安静了,他本想将知春道人请过来,师徒两人没事种种菜,收收香火钱,偶尔出去给人算算命赚点养老钱。
    可现在知春道人来不了,关卿的计划变了,他打了一张几米宽长的案台,整夜整夜地不睡,身边陪着的是案台上不计其数的琐碎零件。
    他心情好时便开张收香火,心情不好便闭门谢客,搞得道门里以为这个定坤观的观主来回换了好几遭。
    时光荏苒而过,定坤观里多了两个小小的道童,一高一矮,一冷一热,满眼孺慕之情,围着关卿叫先生。
    白皙的手指推了一下鼻梁上挂着金链的单片圆镜,关卿不耐烦道:“自个儿玩去,再吵把你们变回镜子。”
    两个小童噤声了,互相嫌恶地看了对方一眼,哼了一声各自坐到了外边的门槛上。
    坐了一会,高个子的小童看看一脸专注摆弄零件的关卿,默不作声地拿起扫帚开始扫前院的落叶。
    矮个子的一看他居然会投机取巧献殷勤,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赶紧左顾右看,哒哒哒地跑到小厨房烧了一壶水,又屁颠屁颠地泡了一壶碧螺春,小心翼翼地端给关卿:“先生喝茶。”
    关卿淡漠地瞥了一眼青色的茶汤,又看看殷切的小童,敲敲案台:“给你取个名?”
    小矮道童立即满面惊喜,然而下一秒想到观里那个叫二狗子的纸人,顿时又浑身一僵。
    关卿不动声色地将他脸上神色的变化收尽眼底,不愠不火地说:“二狗子有人叫了,要不……”
    小矮个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叫你狗蛋儿吧。”
    “哇!”矮道童汪的一声哭了粗来,吓得扫院子的那个忙不迭跑进来,瞪眼道,“你在先生面前哭什么,像话吗?!”
    矮道童也不管在他们心爱的先生面前的形象了,抽抽搭搭地说:“先、先生要叫我狗蛋儿。”
    “……”他的小兄弟沉默了,悄咪咪地开始往屋外挪小碎步,生怕被关卿独特的取名技巧所波及。
    “跑什么?”关卿轻描淡写地叫住他,“你也有份,你么……”他略一沉思,“叫个二蛋可好?”
    二蛋:“……”
    这下两个人一起哭成了狗子。
    关卿黑着脸俯视两个哭得伤心欲绝的奶娃娃:“逗你们玩呢,哭什么哭?你们原先就有名字,不用另外取名。”
    干嚎的两人又同时止住哭声,泪汪汪地看着关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