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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
    清作的手随着剑身颤抖不止。
    夜东篱抓着千回的前端,看着对方忽地笑起来。
    “因为我是骗子。对不起,答应你的神仙醉要失言了……”
    第66章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清作只感觉手中的千回锋刃一转,尖端没入,雪白的剑身瞬间爬满了乱麻一样的红丝,它们交互缠绕,像一棵匍匐的血树蜿蜒至他手掌下的剑柄。
    听到夜东篱倒下的声音,满眼都是飞溅出的血花,焦灼滚烫,伴着半泽荒的飞雪,摇摇欲坠,像是一场荒诞诡谲的梦。
    从来都剑不离身的他,一下松开了手,千回也随之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闷响。
    夜东篱看着体内的镇珠随着破碎的心脏崩裂成一瓣瓣的红色莲花,化作一团红色血雾带着他的生命慢慢消逝,他躺在地上,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终于自由了。
    只是那个人,怎么哭了……
    人间陷入了七天七夜的混沌,终于随着镇珠的破碎重现光明,不计其数的上古魔兽也因夜东篱的命陨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烟灭于天地间。
    劫后余生的人们从藏身之所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看着天光破晓的上苍,纷纷跪地叩拜,感激涕零。
    而躺在地上的尸体,却随着阳光从云层下射出的那一刻,化成了满天雪白的花雨。一只银白的流光蝶振翅飞出,翩翩起舞,随着那漫天花雨一同坠入了凡州脊下的无尽深渊。
    姗姗来迟的十二位上神,看着清作脚下的千回剑纷纷跪地请罪,一脸狼狈的非闲跑过来见他没事,也松了口气。
    他站到清作身旁小声道:“这下你立了大功,以后这些老古董肯定不敢再小瞧你了。”
    清作充耳不闻,只是朝九重天阶下缓缓走去,把还跪在地上不起的上神跟那把从不离身的千回剑都抛在了脑后。
    非闲赶忙追上魂不守舍的他,“这一堆烂摊子呢,你干嘛去啊?
    “闭关。”
    撇下这两个字,天界的帝君,六界的破夜神,整整消失了四百年。
    出关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凡州脊峰顶,当年夜东篱的元神破碎后坠落的地方,望着那层层浓重的云雾,一步步走近那深不可测的深渊。
    一旁的非闲知道他还没走出当年那件事的阴影,怕他再钻牛角尖,赶忙过去阻拦。
    清作回头看着他,忽然问:“这下面是哪?”
    非闲被问得有些不明所以,茫然道:“下面是人界啊。”
    “是人界何处?”
    “好像,是一个叫乞灵山的地方吧。听说是为了给你这个破夜神多建庙宇才特意封的山不让凡人涉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你哥哥我,斩妖除魔了几万年,连一座神牌都没有,你比我还小一千多岁,就有了一座山的庙……诶诶!回来!你别往下跳啊!”
    非闲扑过去摔倒在地,眼看着那道月白的身影伴着凛冽的风雪没入了黑暗下的深渊。仿佛早就对这世间万物再没丁点的留恋。
    **
    周围能呼吸的气正变得越来越少,花辞张大嘴巴,眉头皱缩成了一团,他尝试划动着手臂,却碰到了一个未知物体,一下就被对方抓住,从水下拉了起来。
    他咳了一会,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低头看着自己所处的忘思池眨了眨眼,明明最深处的水才勉强没过膝盖,竟然会把他们困在水下这么长时间。
    花辞捏着额头,感觉一下想起太多的脑子有些乱,看了看还在紧紧拉住自己的清作莞尔一笑,也伸出手去拉住他。
    “我是不是该说一句好久不见?”
    清作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可眼中的目光早已方寸大乱,直视着眼前的人,被花辞握住的手也在微微打颤。
    花辞把下巴搭在膝盖上,侧着脸看他:“别这么看我嘛,我会害羞的。”
    在水池岸上夜无拘一刻也不曾离去,直到花辞从水底醒来,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当面质问对方,可见花辞醒来却先跟清作说起话,根本就把自己这个大活人给无视了。
    心火止不住的往上窜。
    跳下水一把扯主了花辞的衣领,“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下一刻,一道白亮的剑光挡在了他和花辞之间。
    花辞笑着拍了拍身后的人,让清作把千回收回去。他看着夜无拘脸上那道疤轻叹一声。
    “我以为你不肯治脸是因为夜东篱的关系,夜东篱都死了,为何你还要这样?脸是你自己的,又不是夜东篱的,你别跟自己过不去,回去赶紧把脸治了吧,这样真的太丑了。”
    说完花辞就转身去拉清作的手,打算跟他上岸。却被固执的夜无拘再一次扯住。
    “这就完了?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说父王要杀你,为什么不说镇珠会吸食人的灵力,为什么不说是父王杀了小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凭什么!”
    面对夜无拘这通狂风暴雨似的的怒火,花辞听完只是轻笑一声。
    “他没告诉你,现在不是也都知道了么。如今你跟夜东篱的恩怨已经过去,他并不恨你,如果你还恨他,那我也无能为力。夜东篱在七百年前已经死了,我只是花辞。”
    刚才还宛如一团爆裂火焰的夜无拘,在对上花辞那平静如水的目光时,顷刻间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