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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当初颜老夫人寿宴之上,两人被设计乃是颜静玉所谋划之事,也都一并讲了出来。
“……我从小就知道母亲不喜欢我,后来颜静玉害我,母亲明知真相却依旧为虎作伥,甚至故意设计,只为将我赶出国公府,我那时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她为何对我如此狠心绝情,却原来,我竟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望着颜静书眼中难掩悲凉自嘲的苦笑,江成瀚顾不上对这些‘真相’感到震惊,心中只满满是对眼前人说不出的心疼,伸出手将颜静书搂在怀中,想要安慰几句,一时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以己度人,就算是他,如果乍然得知叫了几十年的父母血亲竟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短时间内都难以接受,更遑论是颜静书。
至于岳母谢氏,江成瀚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个人,本来自己的孩子没保住,只能被迫抱养别人的孩子也是可怜,但对于抱养的孩子却满心恨意,如同仇人般对待,最后百般算计却把自己给算计了进去,让人同情都同情不起来。
颜静书搂着江成瀚的腰,埋在江成瀚怀中久久不曾动弹,虽然能够理解颜静书此时的心情,但很怕人憋坏了,江成瀚还是将人从自己怀里稍稍拉开了一些,就见颜静书果然眼睛红红鼻子红红,显见是哭过的样子,不由心中一叹。
替颜静书擦了擦眼泪,江成瀚温声安慰道:“……我知道你难过,但好在老夫人早知晓了此事,不会再因此受到影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且老夫人不是说这件事她来处理吗?那你就不要再多想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在,都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就是了,好不好?”
虽然如今颜静书从国公府的二少爷,变成了一个父母不详之人,但无论他姓什么,亲生父母是谁,在两人成亲后,他在自己这里的身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夫郎,他的爱人,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密,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颜静书点了点头,虽然他早就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江成瀚对他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但此刻真的听到江成瀚这么说了,还是让他感觉到了真切的安心和暖意。
马车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中。一路上有江成瀚的陪伴和安慰,颜静书低郁的心情慢慢纾解了开来,人也恢复了几分精神,待马车停到了家门口,他被江成瀚从马车上扶下来的时候,面上已看不出什么不对。
因着在国公府留了不少时间,回到家中时时辰已经不早,没过多久便到了用晚饭的时候。颜静书今天心情大起大落颇受了不少刺激,难免会有些心神疲倦,用过晚饭后便早早地就上了床。
江成瀚本是不困,但见颜静书虽是没说什么,却一个人蜷缩着窝在被子里,眉头微微蹙着,好不可怜的样子,心中不由一软,最后还是认命地上了床,将人整个搂在了怀里。
看着颜静书在自己怀里舒展了眉头,露出恬静安宁的睡颜,江成瀚眼中一片温柔,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翘了起来。
次日是个大晴天,江成瀚本来想带颜静书出去逛一逛,也好换换心情,谁知早饭后两人才准备好,江成瀚的同僚便找了来,说是有要事,要他去将军府一趟。
“抱歉,今天怕是不能陪你出去了。”江成瀚很是愧疚,原本说好的事,他却变了卦,但朋友既然亲自来叫他了,想来应是有什么大事,他却是不能不去的。
“无妨,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出去玩哪天都可以,我没关系的。”颜静书已猜到了将军府此番叫江成瀚过去是有什么事,心中早有预料,自是不会介意什么。
江成瀚见颜静书真的不生气,才稍稍安心,随后嘱咐了颜静书几句,便急匆匆地去了将军府。
江成瀚走后,颜静书也没闲着。不出意外,明天或后天,寇世均便会奉旨反疆,江成瀚也要随之同行,再出发之前,他总要将家里一切打理收拾妥当才好。
江成瀚这一去就是一整天,中午只派了个将军府的小厮来告知颜静书说他不回来吃了,颜静书就自己吃了一顿饭,下午继续收拾家当,等到江成瀚晚上回来的时候,告知了颜静书一个他毫不意外的消息。
与大祁毗邻的北狄突然与同样与大祁边境相接壤的丹奴一族起了战事,大祁的边民也因此时长受到侵扰。为防不测,寇世均怕是等不到原定的半月之后的返程日期,近日就要启程返回宁城镇守,届时江成瀚及一众亲随护卫自然也要随之同行。
颜静书早知这个消息,当即便道:“既如此,那我现在就着人准备行囊,即是赶路,别的不好多带,只装咱们两个所需的必要之物就好,也好收拾。另外明日我再去国公府同祖母和父亲说一声,免得等到临行之日事忙,怕是来不及同他们辞别。”颜静书说着,便起身要去吩咐下人。
江成瀚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却是忙拉住了他的手将人拦了下来,道:“静书,你是要同我一起走吗?”
颜静书讶异看向江成瀚,道:“当然了。”
颜静书再自然不过的语气,却是让江成瀚露出了些许为难之色,他将颜静书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顿了顿,斟酌了下语气,才温声道:“军情紧急,我这次同寇将军返回宁城,路上轻易耽搁不得,宁城离得又远,怕是十几日里都要马不停蹄风餐露宿的,你跟着我必会受不少苦。不如暂且留下,等将来席兄回宁城的时候,你再同他一起,路上安稳不说,也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