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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静书出嫁前所住的明轩在他离开后一直没动过,沈氏还经常派人去打扫,看着同颜静书离开前没有什么区别。此时也已将被褥帐帘等都铺陈安设好了,直接就可住下。
虽然又换了一个陌生是环境,但有曾外祖母在,嘉嘉也就并没有什么不适,很快就在国公府的花园里,同小皇孙还有因着他们的到来,而特意休假几日,不用再读书的鑫哥儿一起玩闹了起来。
让丫鬟们看着几个孩子,颜静书就同大嫂沈氏问起了之前问安国公的那件事,沈氏果然对后宫之事十分的熟悉,在过去的两年多里,宫里哪个妃嫔被升了位份,哪位有了身孕,哪位触怒了龙颜,哪位备受荣宠,她都一一告知了颜静书。
之前向皇帝讨旨给江成瀚和颜静书赐婚的那个丽妃,如今虽位份不变,但早已被新人替代,数月难以见皇帝一面。再者如今也不能确定她是敌是友,自是不要求她出面,而如今宫中最受皇帝宠爱的一位珍美人,却是镇国公世子夫人的娘家表妹。
颜静书和镇国公世子之间的旧仇他还没忘,自然这位珍美人的路子也是不能走的。
虽然得到的都是坏消息,但颜静书并没有就此放弃希望,他还有一个法子可行。虽然这个法子有些危险,但眼下为了救出江成瀚,他也不得不如此了。
从箱笼中取出一个看着再普通不过的香料匣子,颜静书将里面的香料取出,而后在又掀开盒底的木板,从里面取出一封信来。
这封信是在离开宁城前,寇世均交给江成瀚的,让他拿着这信,将小皇孙送到他指定的地址里的一个人。
虽然如今太子谋逆案被平反,但皇孙恢复身份之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不是江成瀚一个小小的将军能够去办的,他的任务,就只是将皇孙送到京城,交到寇世均要求的人的手上。
原本这件事应该由江成瀚去办,但眼下,只有颜静书来做了。不过,这次出门,他却并没有带着小皇孙,一来江成瀚牵扯进刺杀暗中,京中必定有人关注着他们,带皇孙出门太过危险,再者他去找到那个人,除了告诉那个人皇孙的事外,也还有着别的目的。
能不俱皇帝的震怒和多方的追杀搜捕,将小皇孙安然救出东宫送出京城,这人必定能力不凡,甚至是身居高位也说不定,若是可以的话,他希望能说动他出面,为江成瀚说情。
颜静书是这么打算的,在将信件贴身放好后,当即就打算出门去找那个人。江成瀚自打从丹奴回来,就再没瞒过他什么事,那人的地址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不想他才到了国公府门口,谢焕正好下马走了进来。
“舅舅?你怎么来了?”颜静书停住了脚步,下意识地问道。
谢焕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心,自然是对颜静书的,道:“我知道成瀚的事了,你不要太担心,我已找了老师和同窗好友,请他们帮忙想法子救人,成瀚一定会没事的。”
见谢焕比自己还着急的模样,颜静书心中微暖,面上就露出了笑容,道:“谢谢舅舅,麻烦你了,不过你放心,我没事,我会好好的等成瀚回家的。”
谢焕看颜静书脸色如常,的确如他所说的没什么大碍的样子,才稍稍放下了心,又道:“你这是要出门?我陪你去吧。”
江成瀚出了事,颜静书若是在国公府里也就罢了,若是独自出门,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的。颜老夫人和安国公也不放心,但颜静书坚持,他们也只好答应,最后挑了国公府里身手最好的两个护卫随行保护颜静书。
颜静书却是想起了什么,道:“舅舅,外祖母身子可还好?”
谢焕是得了谢母病重的消息才赶回京的,虽然颜静书同谢父谢母没什么情分,但看在谢焕的份上,他也该问一问才是。
谢焕道:“年纪大了,有些中风,现在已经稳定了,只是日后行动怕是多有不便,倒没什么其他的大碍。”
“那就好。”颜静书点点头,岁数大的人中风也是常见,无大碍就好,随后又道:“舅舅照顾外祖母多日十分辛苦,眼下外祖母大安,舅舅也正好歇歇。我有护卫陪着,不会有事的。”
谢焕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那两个精壮悍勇,看着就知不好惹的护卫,想着若真出了什么事,无官无爵,也不会武艺的自己也的确没有什么能护得住颜静书的本事,也就没有再强求什么。
知道颜静书有事,谢焕没再耽搁他,让出路来,让颜静书带着护卫先行出了国公府。他之后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去看了颜老夫人和嘉嘉。
颜静书带着两个彪悍的护卫,一路上很是引人注意,他没有立刻去寇世均给的地址寻人,而是先带着人在城里逛了逛,买了不少东西,最后他进了一家糕点铺子里,要了一份铺子里招牌的点心。
不过因着这点心眼下已经卖完了,需要现做,颜静书就在店中等着。没多会儿,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适,让护卫在店里呆着,他问了伙计净房的所在,就往店铺的后院去了。
不多时,颜静书回来了,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封寇世均给的密信,此刻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虽然他在将信交给铺子掌柜时说了自己的请求,但那掌柜需要向主子报告此事,至于到底帮不帮他,还需要等几日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