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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歇顿时两眼一黑,他知道那女人的身份了。
    那女人是四有五好局派来善后的,却被萧让发现端倪,直接杀掉,任务失败强制遣返总部。
    “相父要托梦何必隔一层托给她,她算什么东西,更何况,相父明明信唯物主义,对梦一事颇为不屑,这人满口胡言,意图不轨,该杀,相父您说对么?”
    萧让执着毛笔,蘸匀墨,开始在宣纸上写,美人在怀,画面极赏心悦目。
    云歇很想尬笑两声,又觉得不太合时宜,稍稍平复心境,问道:“那傅珏为何将这人送上……送上……”
    萧让嗤笑一声,道:“因为这人模样竟同相父有五分相似,只是是女子罢了。”
    这话信息量着实太大,云歇一时瞪大眼,脑子转不过弯来。
    傅珏知道自己的尸体在萧让寝宫?也知道萧让觊觎他的身体?所以才出此下策,寻了与他模样相似的女子献与萧让,目的是换回自己的尸体?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勉强说得通。
    可傅珏又如何得知?
    善后部门那人既被送上龙床,肯定知晓自己的尸体在这,却只字不提,估计是觉得丢不起这个脸。
    毕竟这哪是出师未捷,这是连师都没出,就铩羽而归,被萧让完虐。
    可萧让不是喜欢自己身体吗,为何又对那女子无动于衷?甚至以极残忍的方式杀害……
    莫不是……
    云歇恍然大悟,萧让装得荤素不忌,其实是个□□的断袖。
    萧让已在宣纸上写了七七八八,随口道:“相父总说傅尚书身子骨弱,要我莫苛责于他,我倒是一直记在心上,傅尚书送我女人,我受了他这份好意,自当……投桃报李。”
    云歇听到那最后四字,莫名头皮发麻。
    萧让扫了颤颤巍巍的承禄一眼:“那叫你送去的燕窝,傅尚书后来可吃了?”
    “……吃了。”
    萧让笑道:“他送我柴火,我自当将这柴火烧了,做好东西与他。”
    云歇终于明白承禄对傅珏说的那句“有没有吓到您”是什么意思了,萧让这个死变态,竟然将那疑点重重的女人杀了,尸骨送去御膳房做柴火,给傅珏炖了燕窝。
    天子所赠,岂有不食之理。
    难怪先前承禄说,傅尚书只是被罚了俸,打了几板子。
    傅珏就光被萧让这么一吓,已经不比谢不遇他们好到哪里去了。
    云歇怕倒是不怕的,毕竟他自己的手也干净不到哪去,他只是震惊忌惮于萧让城府之深,手段之狠,震慑力度之大。
    萧让黑化,性子变了,却不至于突然变聪明了,城府也绝非一朝一夕可得,所以极有可能……
    云歇悄悄叹了口气。
    他算是被骗惨了。
    这畜生一直在装,他明明工于心计,将权术玩弄于股掌间。
    要不然他怎会时不时犯蠢,拿着通俗易懂的知识不厌其烦的上他府请教?目的显而易见——麻痹他。
    萧让怀疑自己帮他的动机,又怕他锋芒太露,惹自己猜忌,暗害于他,所以时时在自己跟前进孝表明他没有异心,又无声中透露他对自己无法构成威胁的信息。
    “相父因何事伤怀?”萧让倏然道。
    云歇心头猛地一跳,萧让似乎能轻易察觉自己的情绪变化。
    云歇暗暗磨牙,别过脸:“……没有。”
    “那看这个会不会开心点?”萧让将宣纸展开在云歇面前,哂笑道。
    纸上是萧让娟秀文雅的字迹。
    云歇方才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眼下定睛看,才发现他写了什么。
    通俗来说,这是份契约,是份挑战。
    萧让要和他比试,三局两胜。
    萧让道:“想和相父玩个游戏,愿赌服输,说到做到。”
    鉴于上回萧让说完“想和他玩个游戏”后,二话不说把他给绑了,云歇提心吊胆又极其谨慎地往下看。
    “不行!”云歇看到什么,像是被踩住了痛脚,倏然站起,昳丽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羞愤还是气急。
    宣纸底下写了,若他输了,就要……就要心甘情愿地服侍萧让,任他……采撷,予取予求,不得离开他半步。
    底下还附了细致要求:必须自称臣妾、未经他允许不得在殿内穿衣服、不得自戕自尽、床榻上问什么就必须答什么……
    云歇没脸往下看了。
    这人简直无耻!!他之前还妄图和畜生讲道理!!
    云歇气急败坏地要走,萧让却轻易地把他拽了回来,强迫着搂在怀里,暗暗绷紧嘴角,面无表情道:“看完再说。”
    “相父就不好奇,如果我输了——”
    “不好奇!”云歇打断,双眸团簇着火,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
    “放开!”云歇挣扎。
    萧让无法,自顾自地念了起来,声如清泉:“若甲方输了,还乙方被褫夺的一切,包括且不限于官职、府邸、田地……”
    云歇挣扎的幅度顿时小了。
    萧让悄悄扬了下嘴角,冷声又道:“甲方不再追究过往恩怨,逐一释放乙方亲朋好友。”
    云歇彻底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歇:我死也不会答应。
    第11章
    “相父话说的这般绝,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