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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让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面色发黑。
    阿越猛地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乌黑的眼珠微转了转。
    他原先力求自保,自是不会多言,可如今认下云歇这个亲人,自是希望他好。
    这会儿正好萧让也在,阿越踟蹰了几秒,倏然抬眸,谦恭卑退地望萧让:“陛下可否屏退旁人?”
    阿越瞥了眼承禄。
    萧让点头。
    承禄立即出去,带上门。
    阿越回身问云歇:“表叔,孩子你要不要?”
    他看云歇是不太想要,毕竟云歇性子风风火火,又爱面子,还年长,叫他大着个肚子见人,这……
    表叔似乎对陛下有那么点儿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意,却并无丝毫依赖纠缠的意思。
    阿越站在云歇角度,自是体谅他不想他生。
    毕竟云歇和他不一样,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让他认可了自己能生孩子这点,他怀孕不会觉得羞耻,生子对他来说是件同呼吸一般自然的事情。
    可有些事情,他得让云歇知道。
    萧让盯着云歇,心口发紧。
    “我……”云歇向来坚如磐石的心不知何时裂了一道缝,以至于他第一时间竟犹豫了。
    沈院判的一席掏心掏肺的劝诫之语仍再耳,云歇又陡然得知自己是男人生的,向来清澈的桃花眼里竟有丝令他感到可耻的迷惘。
    阿越道:“表叔,我们这种人,没办法让别人怀孕。”
    云歇瞳孔张了张。
    “男子怀孕本就逆天而行,我们体质不同于女子,经不起消耗,若真不要,轻则不孕,重则有生命危险。”
    萧让遽然站起,万万没想到是这样,刚要表忠心,云歇冷脸:“你给老子闭嘴!”
    阿越缓和了下气氛:“当然,万物有衡,这体质也有裨益之处,我们生产会比女子顺利舒坦的多,大昭史上,绝无一男子死于难产。”
    “所以阿越想问表叔,表叔到底讨厌的是孩子,还是讨厌生孩子会让自己丢脸这件事?这个孩子虽然是意外,却也是……天赐。”
    “因为表叔如果不知道自己会怀孕,绝对是要孤苦伶仃没儿没女一辈子的。”
    云歇沉默不语,萧让则僵在原地。
    阿越还以为云歇难受到了极点,正愁着脸措辞想着怎么安慰才好,云歇却倏然抬眸,横波流转的桃花眼却在他身上来回扫了几圈。
    阿越陡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我生,”云歇看不惯他丧着个脸,有点儿烦躁,“不就是个生孩子的事么。”
    云歇算是想通了,他不讨厌孩子,他甚至有点儿……喜欢,他只是讨厌丢脸。
    萧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阿越也为他态度突然的转变费解:“表叔不怕没面子?”
    云歇避而不答,笑得像个狐狸:“侄子你会怀孕是不是?”
    阿越被他盯得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下,狐疑又胆怯的“嗯”了声。
    “那你想为大楚的狗男人生儿育女?”
    “怎么可能?!”阿越对大昭恨之余,更多的是爱。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相依为命?”
    这次阿越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不就完事儿了,”云歇无辜摊手,瞥了眼眼巴巴望着的可怜兮兮的萧让,“陛下赏赐微臣美人,微臣月夸下生猛,美人一夜有孕,七月后替微臣生下麟儿。”
    “……”阿越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萧让面黑如锅底,眉宇间戾气横生,陷入躁郁边缘。
    “可是表叔,”阿越猛地咽了下口水,忍不住提醒,“我是您侄子啊……”
    云歇摊手:“别人又不知道。”
    阿越:“……”
    他是不排斥这样,可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都是人脑子,怎么云歇想的就能这么……诡异且矛盾的合理。
    阿越偷瞧一眼萧让阴沉的脸色,瞬间一怂,战战兢兢躲到云歇背后。
    萧让还未来得及体会云歇答应生下孩子的喜悦,就掉进了另一个暗无天日的大坑里。
    云歇不认孩子的爹,不要他。
    萧让额上青筋暴突,目光阴鸷,努力克制着:“可相父总不能七月不见人——”
    “为何不可?”云歇把阿越从身后拉过来,像模像样地摸了摸阿越平坦的腹部,“微臣自可对外宣称,微臣初为人父,对这头一胎格外重视,越美人又颇合心意,他身子骨弱,微臣自当时时陪伴才得放心。”
    萧让脸色更黑:“相父——”
    云歇打断,挑衅一笑:“陛下最是体贴孝顺,又励精图治,微臣于朝堂并无用武之地,也乐得清闲,请个七个月的假陪产,陛下应当……并无异议?”
    萧让被噎地说不出话来,指节攥得生紧。
    云歇有恃无恐,他怀着萧让孩子,萧让压根不敢逼他。
    谁怕谁。
    云歇牵着阿越的小手就往外走。
    躁郁的萧让突然扑上去从后搂住云歇束素般的腰,下巴抵上云歇的肩,撒娇耍赖道:“相父,朕出了力的。”你不能不要我。
    云歇倏然感到有点莫名燥热,只当自己火气大,没多想,幽幽地吐出四个字:“天阉之人。”
    伪装的萧让瞬间石化。
    云歇不费吹灰之力地挣脱他,牵着阿越的小手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