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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生活上得过且过,这么大岁数了衣服都穿不好,对感情却洁癖的要命。”
谢不遇叹了口气:“最主要的还是小皇帝不喜欢他吧?”
谢不遇想的脑壳疼:“反正是一堆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阿越倏然笑了:“那现在还不是搞一块了么?”
谢不遇一愣,也跟着笑了。
是啊,有那么多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最后却还是搞到了一起。
“阿停酒醒后我问他,他说他忘了他说过什么,但他就是想去退婚,晚一时半刻都不行,”谢不遇叹气,“他就是忘了,连潜意识都在告诉他他要做什么。”
“后来几年,他一直做好自己的本分,同小皇帝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大约是经年日久,自己都忘了曾经对小皇帝有过的那份心,当然也可能没忘,自己藏起来了。”
“我瞧他们也就那样了,没想到……”谢不遇顿了顿,“也挺好的。”
谢不遇叨叨完舒坦了,准备翻墙走人,却被阿越迟疑叫住:“其实我觉得小皇帝现在对云相好的过分,云相却似乎不太愿意同他在一块儿——”
谢不遇用奇异的眼神看他,嗤笑出声:“很多事阿停不说,不代表没做过,他就那吃亏性子,寻常人做了三分说七分、十分,他做了十分,连一分都羞于说,怕被人扣上邀功的帽子。”
“光阿停脊椎上那道疤,小皇帝就一辈子都还不了。”
萧让醒了,云歇仍睡着,柔软的长发倾洒,侧脸泛着羊脂白玉般莹亮的光泽,雪白的脊梁微微弓着,像只餍足的猫。
萧让自然而然地把人往里搂了搂,目光却落到了他脊梁上的那道深深的疤痕上。
应是好多年前的伤了,也不知怎么弄的,竟这般重,他上次就注意到了。
萧让想着云歇醒了也许会给他个亲昵的口勿,嘴角微微扬了扬。
云歇却在他刚才那个回搂的动作里醒了。
他意识到他们还连在一起,浑身一僵,脸登时有如火烧,决定装会儿睡逃避下现实。
大脑重新工作,昨晚的一幕幕开始回放,云歇瞬间恼羞成怒。
他说不让萧让摸肚子,说不要弄疼他,说不许问话埋头做事,他一样都没遵守!
云歇羞愤冲脑,想到萧让抱着他说的话,火气顿消,嘴角不住勾了勾。
萧让说他没有人再有资格伤害他。
萧让说,他不知道他会发情,他给他赔罪,他有义务被自己召幸。
萧让说他想见他,所以哪怕是“皇帝与狗不得入内”,他还是来了。
云歇想着想着,心下稍软,神情突然一滞。
萧让怎么进来的??
他换了一批仆役,萧让翻墙进来绝不可能没人通知他,前后门他又叮嘱过人好好把守,除非熟人,不会轻易放行。
那些把守的人肯定被支开了。
他昨夜起夜时,睡在边上的阿越不见了。
这大半个月来,阿越可从来没有夜半起夜的习惯。
昨夜阿越突然造访,是大致扫了屋内一眼,才突然反常的离去的。
他看到了……水迹。
阿越知道屋子里有别人。
消失了一晚上的脑子一瞬间回来了,真相呼之欲出。
可阿越不是和他同仇敌忾么?怎么突然投了敌营给萧让开门了?
云歇想起什么,蓦然睁大眼。
阿越既然背着他和萧让串通一气,那他发情的事萧让肯定一早就知道。
云歇沉下脸。
所以温泉里萧让在装,他什么都知道。
他故意戏弄自己。
所以那番令他动容的话,也都是在诱哄他。
他明明知道自己在发情!他趁虚而入!他故意的!
云歇桃花眼微郁,暗暗咬牙切齿。
狗日的,他被骗炮了。
萧让见他睁眼,惊喜地想同他说话,却被云歇一脚蹬下了床。
蒙逼的萧让坐在地上委屈地想,他被白嫖了。
第46章
金銮殿上, 朝臣们左等右等, 皇帝和云相却迟迟未到。
朝臣们窃窃私语:
“云相是又告假了么?那个叫阿越的本事真不小。”
“那可不, 云相都大半个月没上朝了。”
“可今日是春社日祭祀, 云相不会也不来吧?”
“他就是不来,陛下也不可能怪罪。”
“都这时辰了, 陛下又在何处?我怎的瞧上首立着的承禄公公神情有些许古怪?”
他们话音未落,殿外太监高喊了声:“陛下驾到!”
众朝臣们恭迎的档口,惊奇地发现云相后脚也来了。
云相沉着脸, 似乎心情不太好。
傅珏位列殿中, 下意识往云歇这边瞥了瞥,目光落到云歇微微有些臃肿的腹部,清透的眼眸里溢出点疑惑。
云相虽然大半个月没上朝了, 傅珏前几日却去他府上拜访过,其时云歇穿的锦袍较大,腰部滑顺的玉带松松地斜挎着, 他还没瞧出什么,
眼下朝服贴身,他腰上一束紧, 原本极纤细惹眼的地方却意外地撑出来些,显得朝服有些不合身, 别处倒是还好。
云相胖了?
虽是胖了些,容色却越发绝艳, 肌肤悄无声息中散着莹亮又温润的光泽, 一颦一笑光华千万, 叫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