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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衣服,只有清少爷才配穿,顾亭噘嘴小声嘟囔着。
    阿清瞄了他一眼,心道,这人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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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思少爷,这身衣裳真是太趁您了。”
    包进替阿清理了理衣领和衣袖,在腰间束上一条白玉腰带,腰带一侧挂着半块玉佩。
    “这……这不是……”梦里那块玉佩?
    “啊,这个啊,是少将军吩咐带上的。奴才瞧少将军身上也挂着一条呢。”
    阿清摩挲着玉佩,有些茫然。
    “梦里说,这是定情信物,既然他给了我,就是向大家表明我的身份,都说了,演戏演全套,他倒是细心。嗯,一定是这样。”阿清自顾自的说服自己,虽然他心里总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好了么,磨磨蹭蹭的,少将军等了半天了。”顾亭在门外吼了一声。
    包进利落的取过披风搭在阿清身上:“阿思少爷,好了。”
    顾亭烦躁的等在门口,乍一见阿清这般打扮,登时眼睛就直了。
    “妖孽,妖孽啊!”顾亭跺了跺脚,随后跟了上去。
    今日便是万寿节,宫门口被各府马车堵的水泄不通。
    各府夫人小姐们也只得下车步行。只是,他们并未直接进宫门,而是在宫门口徘徊,似是在等什么。
    但见顾府马车缓缓驶来,一个个皆瞪大眼睛往车里瞧。
    少将军今日要带那小厮进宫,他们可是早早就打听好的,故此,特意侯在这里,只为一睹那人风采。若是进了宫,他们这些官职低微的官员家眷,座次排的靠后,根本看不见人的。
    阿清挑开帘子往外瞅了眼,笑道:“少将军,如今我也是上京城的名人了。还真是感谢背后扇风的人呢。”
    “少将军,前头过不去了。”顾平将马车停靠在宫墙边上。
    “下车吧,既然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个够,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在我这般美貌之下,他们啊,就该躲回家里去。”
    “呵,你还真是自大。”
    “这叫自信。”阿清帅气的甩了甩头,嘚瑟道。
    “啊呀,你看你看,这这这,这就是那个勾引少将军的小厮?我的天啊,太美了吧!”
    “啊啊啊,不行不行,我要醉了,醉了醉了醉了,这真是男子,怎生的比女人还漂亮。”
    “怪不得少将军会被他迷惑,这模样,比起当年的薛清小将来,不遑多让啊!”
    “哎呦,难怪了难怪了。”
    “……”
    “顾衍还真敢把人带进宫。”宫墙拐角处,二皇子李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殿下,顾少将军这般作为,可是明晃晃的打了清河公主的脸,他们这亲事必然是不会成了。”周严说道。
    “顾衍不成,不是还有老六老七么。无论如何,这和亲一事,都不会落到本殿下头上的。”
    “就算落不到咱们头上,别人也甭想捞到一分好处。”
    “周严啊,本殿下有你,真是三生有幸。”
    “殿下过誉了。”
    被人当猴儿观赏了一路的阿清,好脾气的与那些人闲扯淡,他生的俊,又会说些俏皮话儿,倒是叫原本对他不齿的人,渐渐有了些许好感。氛围也好了不少。
    “哼,不过是个玩物,哗众取宠罢了。”总有不和谐的声音乱入。
    阿清蹙着眉头望去,便见一美貌妇人,眼角眉梢带着丝丝戾色。
    一众人连忙行礼:“见过河阳公主。”
    阿清了悟,原来是梦里那个讨厌鬼啊。
    河阳公主今年二十有六,听闻当年顾衍拒婚后,今上便将公主指给郑国公家的公子陈恭。自那之后,河阳公主极少出现在将军府,与长公主和皇后之间的关系,也不似从前那般亲厚了。
    “阿思是本将军喜爱之人,又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公主何必出言侮辱。”
    顾衍眼睛蒙着布带,可总给人一种他能看透你内心所想的感觉。虽然他近几年十分低调,但每次出现,身上愈发冰冷的气息,总让人望而生畏。
    人们永远都会记得,他是那个孤军深入穆兰山,斩敌近万的神威将军。
    “是啊是啊,公主,若小的有什么冲撞的地方,这便给公主赔个不是。”阿清从顾衍身后探出头来,眨巴着无辜的桃花眼,一脸委屈的看着河阳公主。
    而对上那双眸子,河阳公主却忽地如临冰窖。
    那折磨了她许多年的梦魇,还有那人凄厉的嘶吼……
    “你还我眼睛,还我眼睛……”
    “啊!”河阳公主突然尖叫着跑开了。
    她一定是见鬼了,对见鬼了,那人不会再回来了。不会了……
    阿清茫然的戳了戳顾衍:“她这是怎么了?”
    顾衍嘲讽道:“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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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康帝在漪澜殿设宴。
    阿清和顾衍抵达漪澜殿时,各国来使和一众大臣已经就位,几位皇子作陪。
    殿中原本气氛还算热络,只是自己一出现,忽地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往自己身上瞄。
    那眼神,有惊艳,有赞叹,有不屑,有漠视,有愤恨,有玩索……
    不过,阿清通通不在乎,他今儿的任务,是陪顾衍好好演戏。
    由小太监引着到了座次上,阿清就跟没长骨头似的,靠在了顾衍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