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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呜!阿清,这里还有孩子啊!你能不能注意点儿!”无尘听他们说案情听的无聊,一时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就被强行喂了一嘴狗粮,虽然他也不需要吧。
    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啊!
    阿清一时有些窘迫,顾衍轻笑一声:“今日,就赏你,早点儿睡觉吧。”
    阿清打了个哈欠,是哦,昨夜去护国寺,回来又应付长公主,也没有好好休息。今儿是该早点儿睡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
    顾平咳了咳,将楞在原地的顾亭给拽了回去。
    “爹,少将军那话是啥意思啊?说的好像他平时不让小妖精睡觉似的。”
    顾平踹了他一脚:“不该你问的别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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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除了镇北将军府一夜安睡之外,其余各府,彻夜无眠啊。
    季斐托着下巴,困的直点头。
    “我说大哥,这鞭子你都看了一晚上了,明儿再看不成么?”
    “阿斐,明日一早,就去将军府将寒月钢鞭还回去吧。”
    季斐蹭一下子跳起来了:“我才用了一次,再,再等等嘛,少将军也没说让还……”
    季康一个眼神瞪过去,季斐立马服软:“还还还!明儿就还!”
    “阿斐,你要永远记得他,记得这世上曾有那样一个明艳少年。”
    季斐听闻此言,也叹了口气:“大哥,我会永远记得阿清哥哥的。可是,那件事也不能全怪大哥,这么多年,你都不去将军府,我知道你怕见到少将军。我也知道,每年四月二十八,你都会在少将军之前,去阿清哥哥坟前祭拜。”
    “大哥,阿清哥哥也不会怪你的,你何必将自己封闭起来。”
    “他们不怪我,是他们大义,但我却不会原谅我自己,永远不会。”
    季康抚着寒月钢鞭的每一节钢节,仿佛看到俊朗少年一脸专注的改装着兵器,他总是笑着对他说:“少庸,你信不信,总有一日,我会制造出最强大的兵器利刃,让敌人听到我大梁兵刃的威名,便吓的哭爹喊娘,再不敢犯我国土半步!”
    他将寒月钢鞭擦的干干净净,十分郑重的将它放置到兵器盒中。
    “明日,送回去吧。”
    “知道了大哥。”
    “大少爷,门外有人求见。”
    季府的老管家步履蹒跚的走过来。
    “季伯,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季康上前将人扶着:“我都说了,这些事不要你做,你就好好养着身体便是。阿富呢?”
    “阿富白天累了一天,我如今在府上,那些个活计也都不叫我做,我啊,闲得慌,看看门也行啊。”
    季康本就是武将,不善经营,季府的收入除了他的俸禄之外,便是他母亲留下的几间铺面,生意不温不火。
    自从五年前遭了贬斥之后,府里的下人们请辞的请辞,走的走,只剩下一个老管家还有季家两位少爷的贴身小厮。
    季府平日除了七皇子李穆之外,也没人上门拜访,是以愈发冷清了。
    可这么个夜里,却忽然有人到访,叫季康有些疑惑。
    然而当见到来人时,季康大惊。
    “是你!”
    若不是季斐拦着,季康怕是早就一掌将眼前这人给劈了了事。
    “大哥,问问清楚,别冲动啊!”
    那人蓬头垢面,脸上疤痕交错,但季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别说只是毁了容,就算是化成灰。
    他也认得出。
    “杨吏!”
    季家军军中向导杨吏。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季将军,是我对不起你!”
    “想不到,你竟还活着。呵呵呵,真是苍天有眼!”
    杨吏膝行几步,朝季康磕了个头:“季将军,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可当年穆兰山一战中无辜惨死的将士们,不能白死。”
    “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故意带本将军兜圈子,何以救援不及,何以损兵折将,何以……害了薛清!”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能苟活至今,已是捡了天大的便宜。可是,季将军,难道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要替他们伸冤么!”
    季康一记眼刀飞过去:“你这话何意?呵,害人的是你,如今要伸冤的也是你。杨吏,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知道您不会再信我了,可是,我此来,确实是为当年一事。他们抓了我妻儿老母,威胁我故意拖延,延误战机。我……我儿子才刚出生……是我一时糊涂,可是那些人事后非但没有保全我家人,甚至连我也要一起杀,若不是我躲得快,怕是早已……”
    “这五年来,我混的人不人鬼不鬼,谁都不敢相信,独自一人在深山度日,每日每夜都被穆兰山的事折磨着,像是无数的冤魂在撕扯着我。”
    “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找不见我,便会放松警惕,是以才从山中出来,绕路南界,从南唐境内走回大梁,我走了整整一年,才找到了季将军……”
    “说吧,那些人,是谁?”季康没有耐心听他忏悔,事情既已做了,忏悔,有什么用呢。
    杨吏咬牙切齿:“是二皇子!”
    第23章
    季斐一大早就被季康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叫他去顾府还鞭子。
    “我说大哥啊,这么早,鸡都还没起呢!”季斐睡眼惺忪,趁季康不注意,又钻回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