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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叫因为睡过头而没有赶上他们的顾亭懊恼不已。只得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上门寻衅’的季斐身上。
    又一次被揍成猪头的季斐毫无形象的,惨兮兮的抱着无尘的腿哭嚎道:“师父啊,你徒弟我好惨一男的。都练了这么多日武功了,还是打不过顾亭。师父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精妙的绝世武功没有教给我,我可是你亲徒弟啊,师父你可不能藏私啊!”
    无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学武最忌心浮气躁,慢慢来,慢慢来。”
    季斐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师父你就告诉我吧,有生之年,我能把顾亭打趴下不。”
    无尘蹙蹙小眉头,道:“每个人每天都在进步,你进步,顾亭也进步。不过你胜在年轻。或许,等顾亭老了,走不动了,你倒是可以勉强打败他。”
    季斐闻言,直接装死挺尸去了……
    李穆急匆匆的赶来季府,在季斐身边堪堪停住脚步。
    “嚯哦!阿斐,你这是……被谁揍成这样啊。”
    “除了顾亭,还能有谁!七殿下,今儿谁也别理我,让我自生自灭吧。打不败顾亭,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李穆努努嘴儿:“不至于的吧。我还寻思找你看热闹去呢,瞧你这幅德行,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刚一转身,裤脚被人拽住:“先说说是什么热闹。”
    李穆将小扇在手里敲了敲,啧了一声,道:“陈恭死了!”
    季斐一个鲤鱼打挺跃身而起。
    “咋死的?”
    李穆甩开折扇,避开无尘,小声在季斐耳边说道:“马上风。”
    “嚯哦!这也太……劲爆了吧!”
    “那个,马上风是什么病啊?谁得了马上风?跟羊癫疯一样么?”
    二人一低头,便见无尘光亮的小脑袋挤了过来,正抬头看着他们。
    李穆咽了咽口水,摸了摸他的小光头,温柔说道:“师父年纪尚幼,还是莫要再问此事了。出家人,该莫问俗世啊。”
    “可是,不是出人命了么?”
    “命案自有大理寺的人处理,不用咱们操心。啊呀,师父,我府上这几日积攒了好多杂物,都快堆不下了……”
    李穆话还没说完,哪里还能看见无尘的影子。
    二人哭笑不得,转身便往醉心楼去了。
    醉心楼是上京城有名的花楼。楼里的姑娘个个嫩的能掐出水来。不少勋贵子弟恨不得夜夜宿在醉心楼。
    陈恭便是其中之一。其人不学无术,荒淫无度。
    然而在尚公主后,郑国公耳提面命,陈恭方才收敛许多。只偶尔来醉心楼里散散心,也不敢夜不归宿。
    他可是住在河阳公主的公主府,那公主府里,是容不得他撒野的。
    毕竟谁都不是镇北将军顾东海,与嘉仪长公主成婚后,又得恩典,不必入住公主府。
    “啧啧,这回河阳公主的脸可是丢尽了。”季斐小声叨叨。
    “河阳的脸,不是早就丢了么。当年少将军拒婚之时,脸面这种东西,就不属于河阳了。”李穆嘬了嘬嘴儿,又道:“当初河阳与陈恭暗通曲款,被人发现了。父皇为保皇家名誉,将这事儿压下了,而后又匆匆将河阳赐婚陈恭。”
    “那时候,河阳仿佛一夜间性情大变了。要说她本就是泼辣不讲理的性子,可成婚后,她整个人都变的阴郁了,还透着一股子狠辣,叫人看了都瑟瑟发抖呢。”李穆假模假式的抱了抱肩膀。
    “这事儿,我居然不知道!”季斐咋呼道。
    “哎,那时候季康大哥被贬,你们季府愁云惨淡,我上门去寻你,都被赶出来了!”
    季斐面色一红:“原来是那时候啊。”
    “诶诶诶,看,出来了出来了。”
    当朝驸马在醉心楼猝死,事儿可大了。醉心楼里里外外被官兵围了好几层。
    虽说李穆是皇子吧,可这种时候,他也不好上前去看。只跟季斐挤在人群里瞧热闹。
    “驸马爷昨夜里就来了,刚到里头,就与老鸨子要了两个姑娘,听说后来不够,又要了两个。”
    “驸马爷瞧着瘦不拉几的,没想到这么威风啊。”
    “嗨,再威风有什么用,河阳公主性子尖酸刻薄,驸马爷这些年必是没少受委屈。我看啊,这是憋坏了,才……”
    这些人说话虽不中听,可也确是实情。
    陈恭尚公主,便不可纳妾,更别说流连风月场所了。河阳公主虽不喜陈恭,但他毕竟是自己的驸马,又岂能让他在外面胡来。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好色之徒,那种事儿得不到纾解,可是要命的。
    “啧啧,有时候想想,真不知父皇将这二人凑在一起,到底是惩罚河阳,还是整治陈恭。”
    此案涉及皇室权贵,大理寺的人走个过场,便将此案移交到刑部了。
    后续的事儿,上头盯的紧,李穆也打听不到什么。
    只道第二日,郑国公突然去跪了宫门,大呼其子乃冤死,请圣上明察。
    由此,也引发了朝臣热议。
    “郑国公还真敢啊。刑部都确定了陈恭是服用大量助兴药物,在行房之时兴奋过度而猝死。当朝驸马死在花楼里,本就丢尽了皇室脸面,他郑国公居然还敢跪宫门。”李穆撇了撇嘴。
    “说不定,果真有冤情呢。郑国公也一大把年纪了,陈恭出了这事儿,圣上不降罪已是幸事。这种时候,他怕是巴不得躲在家里不出门呢,又岂会自己往刀刃上撞。郑国公又不傻。”季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