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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又能证明,死的一定是清河公主呢?”顾衍又抛出一个惊天炸雷。
褚萧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褚大人,本将军劝你还是将此事放一放,好好休息休息,你看你这么疲惫,思考问题都僵化了,这样很容易钻牛角尖儿啊。”
褚萧郁闷的走了。阿清蓦地觉得这褚大人的背影,好凄凉的说。
“阿衍哥哥,你说的那些,不是逗褚大人玩儿的吧。”
顾衍身子往后一靠,斜眼看阿清,道:“那你觉得,当初给褚大人送化心的人,是谁?”
阿清‘嘶’了一声,还真是,这个小问题,他一直都给忽略了。
“所以,阿衍哥哥的意思是,这背后还有人,在推着我们继续查案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南唐距大梁,路途不算远。当初清河公主出事,南唐使团就以最快的速度传信回南唐了。若清河公主真是南唐皇最宠爱的女儿,早在第一时间便会遣人过来。可清河公主已经死了两个月了,尸体都腐烂成骨头渣子了,南唐才有人来。同样的道理,豫王说清河公主是自己最喜爱的侄女,如果真是为了清河公主而来,那么早在清河公主出事儿之后,人便来了,为何要等到现在呢?”
“还有,你今日也看到了,苏达对豫王和对清河公主完全是两种不同态度。侍女青蓝的表现还算正常,可那个侍女青樱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这三个公主近侍,似乎只有青蓝一个人是真正关心公主的死活,还有杀死公主的真凶。”
阿清本就通透,虽不擅算计,但人聪慧,一点就通。顾衍话说到这儿,他也明白过来了。
“南唐,出问题了。”
顾衍点点头,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信件。阿清不明所以的接过来瞧了瞧。
“南唐皇被软禁!”
“没错,早在褚萧将化心带回之时,我便派人去南唐查探。消息也是前不久才传回来的。”
“是豫王!可他既然软禁了南唐皇,便等同于掌控了南唐朝局。清河公主死了,他也没必要大老远儿的为了成全什么叔侄之情亲自来大梁走这一趟。随便派个有分量的大臣走个过场也就是了。”
“问题就在于,他亲自来了。”顾衍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按兵不动,看看这个豫王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果所料不错,从豫王身上,我们甚至可以揪出那个一直隐在幕后的人。”
“哎,弯弯绕绕,真是晕了晕了,不行了,我要去睡觉补充体力了,明儿还得去给那帮小崽子们上课呢。”
阿清一边儿打哈欠一边往屋里走,顾衍紧随其后。
阿清刚要回身关门,险些撞进顾衍怀里。
“阿衍哥哥,你房间在那边儿呢。”
顾衍笑:“我知道,我来拿阿清的袜子。”
阿清一愣,低声说道:“你拿我袜子干嘛?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顾衍无奈的在他额头轻敲一下:“你忘了,前几日实战演练,我输了。”
阿清猛一拍脑袋,大喇喇道:“可不是,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来来来,快进来,不用客气,都给你留着呢。”
说着,转头朝他神秘一笑。
顾衍眼皮一跳,直觉不太好。
果然……
顾衍跟着进了屋,一眼就瞧见了整整齐齐摆在床沿儿上的一排袜子。
“呐,还好我袜子够多,不过阿衍哥哥若是再不洗,我明儿还真就没袜子穿了。”
“原是想提醒阿衍哥哥的,只是这两日太忙了,就攒一堆儿了,阿衍哥哥不要介意哈。”
顾衍嘴角一抽抽:“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阿清摆了摆手:“嗨,愿赌服输嘛。下次阿衍哥哥若赢了,阿清也得给你洗不是。”
“不会有下次了。”
顾衍叫包进打了水,自顾将床沿儿上的袜子收到盆里,当着阿清的面就搓洗起来。
阿清见此情此景,忽地喟叹了一句:“话本子里说过这么一句‘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阿衍哥哥出身高贵,却愿意为阿清做饭,为阿清洗衣,为阿清守了这么多年,为阿清做了这么多事儿。阿清无以为报啊。”
顾衍甩了甩手上的水,偏过头,嘴角弯了弯:“那就……以身相许吧。”
阿清侧躺在床上,以手支颐,笑的眉眼弯弯:“阿清不早就是阿衍哥哥的人了么。”
“我的人……”顾衍微微眯起眼眸,一边在口中反复咀嚼这三个字,一边往床铺逼近。
他双臂撑在阿清身体两侧,俯身下去,鼻尖若有似无的在阿清的鼻尖上碰了碰。他能看到阿清扇子似的睫毛抖了抖,明亮的眼眸里,盛着星辰大海,等待他去征服。
顾衍轻笑着摇了摇头:“还不完全是。”
“啊?”阿清有些迷茫。
顾衍唇角一勾,道:“但很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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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趴在床上,脑袋埋进被子里,缓了好半天,他才敢探出头来。头发乱蓬蓬的,漂亮的眼睛里还含着雾气,浑身像是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一般,稍动一动,就酸疼无比。
他看着眼前的青花瓷瓶,从耳朵红到了脖颈。
至此刻,他终于明白顾衍那句话的意思了。
“原来这样才算啊。”
阿清呆愣着,扶着腰挪了挪,探出头去往外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