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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深爱穗禾姑姑,那又为何,杀了她?”
    豫王眼眸充血,他低声嘶吼:“我没有杀她!我怎么会杀她!从始至终,我不过想杀了薛慎而已。杀了薛慎,断梁皇一臂,联手瑞王,分化大梁朝廷。借瑞王之力,助本王掌控南唐。只要没有这些碍眼的人在,本王想娶穗禾,谁能阻拦!”
    他说着,目光又阴郁了几分:“穗禾果然是个烈性子的,得知薛慎已死,竟丝毫不犹豫的一刀结束了自己的命。薛慎对她就这么重要么!凭什么!本王有哪点比不上薛慎!”
    “我父亲从不会因一己之私而至他人性命于不顾。我父亲有一颗心怀苍生,悲天悯人的心。我父亲懂母亲,母亲亦明白父亲。他们心心相通,岂是你这等小人能看透的?”
    “萧凛,你不要再拿我母亲当借口了。这么多年,你沉迷权势,究竟是为了母亲,还是因为你自己已被权利带来的好处迷惑,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想要的,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南唐吧。”
    “是啊,本王想要这天下,那又如何呢。既然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可你们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么?”
    “你什么意思!”
    豫王大笑不止,忽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不好,他吞毒了!”顾衍眼疾手快,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豫王死了。
    努力了这么久,钓出了豫王这条大鱼,解除了南唐危机,但对于大梁来说,豫王临死前的那番话,还是让众人心里不是那么好受。
    当年的靖南王府案,至此有了彻底的了结。可阿清心里,却早已没了大仇得报的畅快。
    清河公主案也结束了,成康帝只命刑部褚萧拟个章程,道清河公主案真凶已经落网并处死。南唐使团带着清河公主的遗骸,回南唐去了。
    虽然案子结的莫名其妙,但朝臣却没有一个敢质问的。毕竟早早了结此案,对大梁才是最好的。
    而清河公主回到南唐后,南唐皇要如何解释公主死而复生,豫王又是如何死去,那就是南唐自己的事儿了。
    唯有褚萧,这个直接接触清河公主案的人,至死都不知道,这案子的凶手到底是谁,也成了他此生一大憾事。甚至还将此案编撰到个人手札中,以供后人参详。
    这一切都在成康帝一手操控下结束了。皇后,五皇子以及朝中所有人,都不知道平静的背后,经历了怎样一场血雨腥风。
    此事过后,成康帝下旨,恢复五皇子李肃太子之位。
    一切如常。陈家人不入仕,皇后依旧吃斋念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此事中,默默相助南唐皇夺权的顾东海,本以为结束后就可以回京见见阿清了。却不想,成康帝一封密信,命他秘密过南唐,入北疆。
    更大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阿清这几日少有的低落,顾衍知道他心里难受,也不打扰,只默默陪在身边。
    阿清素来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性子,郁闷了几日后,便雨过天晴了。逝者已矣,不管究竟缘何而死,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十几年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顾衍见阿清又恢复了往日跳脱的性子,心中略略酸涩。当年那个红色团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呢。他还那么小……
    “阿清,这几日入暑,天气闷热的厉害。我们不如往小山谷避暑去吧。”
    “诶,好啊,好久没去了,都想二黑了。顺便把追风闪电也牵出来溜溜。哎呀,我上次种的菜,都熟了吧。这么久没人打理,会不会枯死了啊。”
    “放心,福叔照看着呢,不会枯死的。不然你以为,前几日吃的新鲜青菜,又是从何处来的?”
    “啊?你是说,桂嬷嬷前几日炒的小菜,都是我自己种的啊!”阿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兴奋。“我就说嘛,那菜那么清甜,还纳闷到底是什么人才能种出这么好吃的菜呢。”
    “是啊,阿清种的菜,最好吃了。以后可要多种一些啊。”
    阿清忙不迭点头:“多种些,回头给圣上也送去尝尝鲜儿。”
    “圣上若知道了,定然十分高兴。”
    “他高兴了,我那尚武堂还能趁机捞一笔。你是不知道,最近神弓巨弩投入试用,有些不足之处要改进。我跟兵部备了案,又去户部讨要银钱,到现在都没批呢。”
    “圣上最近忙着,恐是处理不及。你啊,直接给圣上递折子不就得了。”
    “我这不是按章程走嘛,哪好意思总走后门。再说了,我得让别人看看,我可是在认真做事的。省得整日没事儿闲的,总在我背后嚼舌根。”
    顾衍点头:“确实,该让人知道的时候,就得让人知道。”
    二人说着,出了芙蓉院,从公孙简那里拿了药,叫顾平备马,准备去城郊。
    桂嬷嬷包了几样阿清爱吃的点心,又将煮好的绿豆水盛在水袋中,取了花纸伞递过去:“太阳毒,这天气出门,怕是要晒死了。”
    阿清提了提桂嬷嬷准备的东西,嬉皮笑脸道:“有桂嬷嬷在,可晒不坏。”
    顾亭阴郁的侯在一边儿,看着二人出去逍遥了,嘟囔道:“又不带我。”
    顾平踹了他一脚:“今儿褚大人给介绍了承庆门守将家的闺女,赶紧回去拾掇拾掇,去相看相看,别让人闺女久等。”
    顾亭闷闷道:“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怕人不知道你要跟桂嬷嬷独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