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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有一刻钟时间,若计划失败,长公主没有发现你。速速将这药粉洒向洞口黑衣人身上,趁他们慌乱时,翻入洞中,将长公主保护起来。方峥发信号弹,少将军见信号会保护馆主撤离。我们这些人正面进攻,以最快的速度救出长公主。”
“好。”
“三人一组,分别埋伏在两翼,他们都是高手,我们打配合战。”
“明白!”
“注意安全。”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尚武堂众人第一次真正面对敌人。这和实战演练不一样,稍有不慎,救不救的出长公主另说,连命都有可能交代在这儿。是以,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嘉仪长公主生来尊贵,公主威仪,任何情况都不容践踏。即便此时她很狼狈,但目光中自然流露的气势,仍旧尊贵不可侵犯。
她知道这些人绑了她来,无非是为了兵事。顾东海出走多年,对她当年赶走阿清,心有埋怨,是以故意躲开她,不愿面对她,嘉仪心中明白。但嘉仪也知道,他在外面这么多年,绝不仅仅是为了逃避,一定是为了做某件事——甚至是关乎国之存亡的大事。
今日出事儿,许是顾东海暴露了,也或者,是为了阿衍和薛清而来。她纵然不喜薛清,但薛清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大梁军中改良的兵器,都是出自他手。有人觊觎,也实属正常。
眼下她受制于人,这些人必定逼迫阿衍与他们达成某种协议。她心中略有担忧。
本就烦躁不安的心,在洞中突然掉落的灰尘全都洒在头上时,更加烦躁了。
可灰尘仍旧不停,嘉仪恼怒的皱了皱眉。她抬头看了眼,月光透过缝隙在岩洞中投射一条极淡的光晕。借着月光,她隐隐约约看见缝隙处似有一双眼在看着她。
她心中一跳。
是了,这些人抓了她是要与将军府谈交易,阿衍自然也知道她被绑架了。一定会派人来救她。
她朝顶上那双眼点了点头,算是接收到了他给的信号,只是不知道他们如何行事。嘉仪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黑衣人把守的洞口,再没有其他出路。
她隐约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啊呀,本宫突然心痛,这洞里太憋闷了,快扶本宫出去透透气儿。”
“省省吧,我们主子谈事儿呢,你最好老实点儿。”
“别装了,你们抓了本宫绑在这里,不就是想从我将军府图谋点儿什么东西嘛。本宫身子不大好,眼下连气儿都喘不匀,若是一下子憋死了,看你们如何跟主子交代。”
果然,洞口黑衣人闻言,有些松动了。
嘉仪趁势说道:“你们几个功夫高手,本宫不过是个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不过是从洞口挪到外头透透气儿,还怕本宫跑了不成。那你们岂不是太没本事了。”
说着,嘉仪故意加重呼吸,好似随时都要昏死过去一样。
黑衣人终于松动了,将嘉仪从洞里拎了出来,毫不怜惜的扔在了地上。
嘉仪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给本宫松绑,你这样绑着,我血液流的不畅通。”
黑衣人依言照做,反正这人在眼皮子底下,也跑不了。
一直隐在洞顶的林树伺机往前挪了挪。嘉仪也聪明的往洞口边上靠了靠,尽量远着这几个黑衣人。
林树朝对面打了个手势,便听对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黑衣人警醒着,回头去查探那边状况。
林树一个翻身跃下,在半空中将粉末洒出,黑衣人一时看不分明,林树从混乱中一把抓住嘉仪长公主,迎面迎上黑衣人一击,他一手提刀,横挡在胸前。
千钧一发之际。事先埋伏好的学生从三面进攻,将黑衣人紧紧包围在中间。林树护着嘉仪左躲右闪,伺机跳出战斗圈。
一抹红色信号弹在半空中炸开,顾衍也隐隐约约听见远处的刀兵声。
“他们动手了。阿斐,放箭。”
季斐三人弯弓搭箭,箭矢贴着阿清身侧直射入十里亭中。黑衣人瞳孔猛的一缩。
“你使诈!”
阿清打出暗器,笑道:“许你拿假公主糊弄,就不许我们将计就计,可真是笑话死人了。”
周围黑衣人将那带面具的人护在中心,那人仰天大笑:“既然我得不到,那么任何人,都别想得到。”
只见他一挥手,便听周围树叶沙沙作响。顾衍心口一跳,暗道不好。
漫天箭矢如雨下,直奔着站在中央毫无遮挡的阿清而去。
顾衍目眦欲裂,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那个折磨了他多年的噩梦又重新浮现脑海。
杀的昏天暗地的战场上,一个年轻的小将浴血奋战,周围都是敌军,他被包围在中间,是那么的无助,却又那么坚毅。
箭雨袭来,那浑身浴血的年轻小将粲然一笑,□□抵在下颚,枪尖戳入地下,散落的黑发随风飘扬,呼啸而过的风凄厉的怒号,连天地都为之变色。
万箭穿心,他依旧岿然不动。
嘈杂的战场忽然出现了一串狗吠,顾衍猛的回过神来,阿清就在他一步之遥。
来不及了。
只见二黑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直扑向阿清。阿清被扑到,顺势在地上滚了几圈,借着粗壮的树干,躲过了这波箭雨。
顾衍吞云揽月枪,在月色映衬下,犹如一条银蛇,几招便将箭矢挡了回去,他就地一滚,与阿清凑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