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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枫说是去长长见识,事实上二人心照不宣,都知道这是去打探消息了解京中局势的,毕竟天子脚下,多了解了解没有坏处。
    唐枫回头:“教主,你说会不会有青麟卫盯着我们呢?”
    赵玹眼皮子都懒得抬:“废话,说不准从青城教开始一路跟到这。”
    “也对。不过之前应该跟得远,不易被察觉,也不了解我们的脾气,真当我们善良仁慈是名门正派了,否则也活不到现在。”唐枫说罢眼神骤然凌厉起来,右手一抬,一枚暗器便破空而去。
    “叮”一声钝响,暗器钉入了不远处大树的枝干,唐枫笑眯眯地对着那棵树喊道:“我们识时务得很,在你们地盘上我们就和平些,以后大家好好合作都是朋友,这次就当是我帮你练习练习追踪之术了。”
    那棵树的枝叶动了动,一抹身影翻过院墙,对方带着面具,看身形却还是个少年,只见他远远地对他们行了一礼,复又离开。
    “小孩儿真有礼貌,不过也太死心眼了。”唐枫喃喃道,又看向另一边,“我又发现你啦……哎呀呀,被我说中了着急了,气息已经暴露了。”
    青麟卫:“……”
    等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唐枫嘀咕:“派个小孩儿来,是想告诉我们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呢,好一个下马威。”
    “这不是皇帝的通病吗,疑心重,最喜欢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了。让他们跟着吧,大不了花点力气甩了,既然搭上朝堂这条船,便不得不接触青麟卫。”赵玹面无表情,“我果然不喜欢朝堂和皇帝——无论哪个皇帝。”
    唐枫耸耸肩:“有人来了,你们聊,我走了。”
    林绾揣着粘糕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唐枫的踪影。小姑娘一见到赵玹,便笑开了花:“小婶!”
    小姑娘不能动手,赵玹已经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揍一顿林朝余出出气。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迁怒。
    林绾把怀里宝贝似的粘糕掰了一半给赵玹:“吃吗?小叔给我买的,是全皇城最好吃的粘糕。”
    林绾满眼期待,大有赵玹不接不罢休的气势,赵玹只好接了道了声谢。
    林绾一边吃一边瞅着赵玹的脸色,良久,踌躇道;“小婶是不是不喜欢阿绾?”
    “为什么这么说?”
    “你都不笑,总觉得你很生气的样子。”
    “没有。”
    林绾接着问:“那你是不是不想嫁给小叔,不想和我们做一家人?”
    不得不说这姑娘洞察力十足,赵玹可不就是不想嘛。
    见赵玹默认,林绾鼓着包子脸,开始絮叨:“其实我小叔很好的,你看他长得不难看,还对别人很好。嗯……有个词叫日久生情,据说爹爹和娘亲就是这样,当初爹爹去药王谷求药治病,就遇上我娘了……”
    林绾越说越起劲,赵玹被迫听了一连串林夕济和周云儿的爱情故事,哭笑不得:“就这么希望我来你们家,不怕之后我欺负你?”
    “不怕,他们都说我人见人爱,没人想欺负我。”林绾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旁人后,凑过去轻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爹爹不高兴你嫁过来,不过阿绾希望。”
    林绾生得可爱,的确人见人爱,这会儿神神秘秘的样子让赵玹也不由放软了语气,配合她一起轻声道:“为什么?”
    “因为小叔喜欢。”林绾认真道,“真的,那天他听说你来了,整个人都开心地发光了呢!”
    赵玹听罢不由失笑,无奈道:“只是交易罢了……等你长大了便会明白。”
    “你们总是这么说,什么都说我长大了就会明白,”林绾撇撇嘴,倒也没闹脾气。
    赵玹不再多言,问道:“林朝余呢?”
    林绾;“他本来想来找你,被我拦住了。我听嬷嬷们说,成亲之前新郎和新娘子是不能见面的。”
    赵玹觉得脑仁隐隐作痛,只好换个话题:“那好,这几日都未曾见过国公和国公夫人,你可以带我去找他们吗?”
    林绾摇头:“不行哦,爷爷去皇城外的清心观修道了,爹爹说要在小叔成婚那天才回来,奶奶几年前便已经因病去世了。”
    “这么说,现在国公府是你爹当家?”
    “嗯。”
    “好。”赵玹弯下腰与林绾对视,“能带我去找你爹吗?”
    林绾点头,把剩下的粘糕全都塞进嘴里,对着赵玹伸出了胳膊:“抱抱。”
    赵玹不会抱孩子,林绾两条胳膊环住赵玹的脖子,灵巧地自己调整坐姿:“好了,走吧,穿过这个院子就是了。”
    赵玹在林绾的指引下开到了房门前,林绾从他身上跳下来,敲了敲门:“爹爹,我带小婶来了。”
    赵玹听到房间里一阵脚步声,接着周云儿打开了房门,伴随而来的是扑面的苦涩药味。林绾像是已经熟悉了这种味道,眉头都不皱一下,进去窝到林夕济怀里。
    周云儿对赵玹点点头,行了一个江湖礼:“赵教主,请进。”
    赵玹回礼,不懂声色地观察了整个房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放了不少书画,看得出主人也是个风雅之人。
    赵玹被请到林夕济对面坐下,对方面色苍白的虚弱样子实在是让人没法忽视,赵玹便道:“世子可是身体抱恙?我教中有良医,或许可以让他瞧瞧。”
    “劳赵教主关心,不过不必了。只是小时候生了场大病落下病根,体虚罢了,我娘子出身药王谷,多年来也一直给我调理着身子,慢慢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