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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用了阴兵符,难怪这么厉害。”江池立刻转换表情,露出仰慕之色:“我听说南北两派天师各有专长,朝家的通灵术业内驰名,可惜我再一次错过你施法的英姿。”
晁汐挑眉道:“你似乎对我有很强的好奇心,莫不是对我有兴趣?”
“……咳咳咳咳咳。”江池被晁汐的话呛得连连咳嗽。
荀珩脸色一暗,沉声道:“好好说话。”
晁汐弯了完嘴角,转身往回走。
江池缓了一会儿,小跑跟上来,抬头望着夜空,话却是对晁汐说的:“你的确与众不同,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晁汐呵呵道:“是颜值有吸引力,还是我以假乱真的命格对你更有吸引力?四柱纯阳体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江池说:“重要谈不上,但行内人都知道四柱纯阳体百邪不侵,都想弄纯阳血以备不时之需,那个赶尸人手里有纯阳血,我就抓住他随口问问而已。”
“顺口问问吗?可你的样子和语气很急迫哦。”晁汐说。人在急切的时候容易暴露情绪,江池抓住赶尸人问询的时候表情明显失控。
江池没有被晁汐的话难倒:“我和他不是有冲突吗,自然对他没有好脸色。”
这小子口风真紧,不愧是邪派长老,比一般的小喽啰难对付。
两人回到车前,江池打开车门,弯腰在车里翻了一阵,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玻璃瓶,对着自己的身体和车子周围喷洒起来。
空气中的腐腥味被一种幽冷的香气掩盖,香气入鼻,晁汐辨了一下,是曼陀罗迷香,立刻屏住呼吸,与此同时晁汐的口鼻被荀珩用手捂住,荀珩轻声道:“小心曼陀罗迷香。”
晁汐微微点头,假意走到古井边打水洗手,离开香氛的范围。
江池的目光追随着晁汐,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晁汐感受到江池的注视,为了方便和荀珩说话,借打水姿势调整方向,背对江池。
晁汐一边转动井轱辘,一边用仙音和荀珩说道:“还没去魏家村,他就迫不及待下手,这点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荀珩目光如炬地盯着江池,清冽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愠怒:“若不是你说他对你有用,我定不饶他。”
晁汐说:“不必生气,他有动作才好。那曼陀罗迷香毒性不强,主要是惑人心智,他的目的是想让我产生幻觉,然后控制我。我先将计就计,看他想搞什么幺蛾子。”
荀珩微微皱眉:“我若不在你身边,你也会以自己为饵?”
“你不在又另当别论了。”晁汐说:“至少我会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才会和他周旋。你在,我就不用多费脑子考虑安全问题。”
晁汐完全的信赖,让荀珩很舒服,荀珩感觉他的这种信赖不仅限于**保护,更有一层灵魂托付的意思。
“我要开始表演了。”
说话间,晁汐把水桶从井口提出来,突然手一滑,整桶水泼洒在地。晁汐踉跄倒退几步,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
江池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晁汐面前“献爱心”,关切道:“怎么了?”
晁汐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双手忽然感觉麻木无气,连一桶水都提不稳。”
“可能是你刚才施法用了太多法力。”江池非常绅士地轻轻抬着晁汐的手肘,扶他到一块平石上坐下,蹲在晁汐面前,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除了手麻无力,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吗?”江池问道。
晁汐摇头又点头,缓缓眨眼,语速也变得很慢:“我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就是感觉头有点昏昏沉沉的,视物有重影。”
“怎么会突然这样呢?”江池明知故问,进一步引导,“要不,去车上休息一下?”
车子周围全是曼陀罗迷香,进去我就废了,你小子真当我傻呀。
晁汐用手捂着额头,揉着太阳穴,摇头道:“我先坐着缓一阵。”
江池也不强求晁汐过去,站起来,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圆筒灸具,再拿出打火机打燃火,准备点燃这个东西。
火苗刚碰到圆筒,晃动了几下,突然熄灭了。
江池又打燃火机,又灭。
再打燃,再灭。
江池警惕地抬头四顾,没有一丝夜风,也没有阴气,火为什么一直灭?
荀珩一脸严肃地站在江池面前,江池打燃火,他便用嘴吹灭,如此反复。
江池不知道自己面前站了一个大神,还在想办法打火。
晁汐捂脸弯腰,闷头笑得双肩颤抖。
笑了片刻,晁汐抬起头,喑哑着嗓子道:“江池,你的火机有问题吧,你要点什么东西?”
江池摇晃着手里的打火机说:“我有凝神聚气的草膏,想点燃给你清醒一下头脑,不知道为什么打燃火后总灭。这是防风打火机,燃料是满的,绝不会自己坏掉。我们周围也没有阴气,真是奇了怪了。”
晁汐心道:你只能感受到阴气,感受不到仙气,荀珩再吹几下,枯死的小草老树都要焕发新生了。
晁汐抿了抿唇,抑制住笑意,皱眉道:“不用点了,我感觉好多了。”
江池无可奈何地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兜里,左右观望,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去魏家村查探情况的白无常回来了,一身白衣在漆黑的山林间忽隐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