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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潺潺流水。
应无宿被尤仙君这一吻吻的七荤八素,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他本想睁眼看看尤明言此时的模样,可又不敢再去看那双波光粼粼的眸。
耳鬓厮磨间,他咬住尤仙君的耳垂,低声问道:“尤仙君,你是不是喝过酒呀?”
尤明言抬眸看他,认真道:“我许少饮酒。”
“仙君以前有别的仙侣么?”应无宿头脑真真是不清醒了,什么胡话都一股脑地往外冒,“如何能吻的这么好呢?”
尤仙君听了他的胡话,却是当真以为他在为此事吃味了,连忙道:“我……此前从未有过仙侣。”说罢见少年仍将头搭在他的肩上,不回眼看他,便又忧心起来。
他方才把手伸过去,少年就嘻嘻地笑着仰起头,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尖。
尤明言心彭通一跳,他轻轻地滑过少年的粲粲的小白牙,天地之声恍若都消散了,只余他与眼前人。
这是他吻过之处……
这是他……
心悦之人。
“你也是真心心悦我么?”尤明言在心下暗自问道,又觉得这是废话一句,不足以言。若不是心悦他,应无宿为何要大费心思做那么一座石像,为何要在墙上刻那么多名字呢?
他觉得此事无需多言了,便悄悄问了另一句:“我……做的当真还好?”
应无宿也学他悄声说:“当真呀,我都快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尤明言:“这句话我在书上见过,岂不是形容死去活来的……?”
应无宿:“……是这样么?那我应当说甚么?”
尤仙君替他想了想,正色道:“应当是欲仙欲死。”
……感觉并不是什么正经话,怎么能这么严肃正经地说出来哇。
应无宿把脸再往仙君面前凑凑,道:“那仙君再把吻得欲仙欲死吧?”
纪逢身形一闪,又避开师尊拍来的一掌,他毕竟不能对师父下死手,只好一直躲着,躲不及了就唤来白鹤咻的一下上了天。
那团叫人看不清道不明的白雾这才慢慢幻化成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模样。小孩眼睛一瞪,骂道:“为师教你这么多年,你还越活越回去了?为何不还手?还上天?真当为师打不死你?”
“我是来谈师弟的事……”纪逢无法还嘴,只得再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师尊这才稍稍停手,道:“他出了何事?师门又无事叨扰他修炼,哪有什么值得在意之处。”
纪逢:……这是因为师门的事都是我在搞!
纪逢:“怕是有外人上山了。”
师尊哦了一声,道:“你师弟又没什么能被外人骗走的东西,外人上上山陪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纪逢:“……”
师尊你心真大啊。
师尊见纪逢仍想开口,便继续道:“明言从来师门后就不曾下过山,有个人来骗骗他,叫他知道仙界人间都有善恶之分,以后多长个心眼,也不是什么坏事。”
尤明言入师门是许久前的事了。
师尊其实对这个后来收的弟子印象不深,毕竟这放养许多年,尤明言给他留下的印象还是当年那个瘦巴巴的小孩。
人间战乱之际,年幼而体弱多病的尤明言就被他娘亲七转八折地送上了仙山,恰逢师尊心情不错,见这孩子还有些仙骨,就把他收在门下当了弟子。
他娘临走前哀求师尊让尤明言从此不记人间事,好好当个山上无忧无愁的仙君。
这自然不是难事,师尊也就如她所愿。
女子背着行囊离开时正是大雪纷飞之际,她带着自己的幺子访得仙山,终究是要一个人默默离去了。
尤明言站在仙门外,望着一望无际的云海,他什么也望不到,也不知自己在寻着什么。
他只是隐隐有种感觉,大约从此以后,都不会有人能如此抛心挖肺地为他了。
18.
少年额上渐渐浮上一层细汗,他眼前一片迷蒙,也看不真切眼前人的模样,只是顺着对方身上的温度寻过去,小白牙轻轻地咬上对方的肩骨。
兴许对情欲一事,人都是有无师自通的本领的。
他不曾与人双修,尤明言也不曾有过仙侣,可两人都很默契地按着常人该做的动作进行了下去。
他们二人虽还在石亭中,应无宿却察觉不出任何冷意,连吹来的风都好似含了温水热过的酒,暖的叫人不愿睁眼,什么都不愿再想。他察觉出尤仙君的指尖顺着他的脊梁骨滑了下来,温凉的触觉散去后,取而代之的却是更为滚烫的悸动。
这等是哪有一个人动,另一个人就傻楞着啥都不做的。
应无宿在这恍惚中保持了一丝理智,也伸手去扯尤明言的衣带。
他扯了扯。
扯了又扯。
然后把仙君的衣带扯成了死结。
……呃?
尤仙君发觉他这边没了动作,心下疑惑,垂头一看才知少年正红着眼睛忙着解他的衣带。
他也停了下来,等应无宿解开。
过了半刻,魔修很难过地跟他讲:“解不开……”
尤仙君忍着笑意,温和地等少年把话说完。
魔修:“可是双修之事,本就是要坦诚相待的……
尤仙君亲亲他,道:“我来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