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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皓轩这才勾起嘴角,牵着夏晨欢的手迈出东宫。虽还在冬日,寒风凛冽,但仪服甚厚,倒也不是太冷。
    两人沉默的一步步走向崇德殿,登上百阶玉梯,沿途宫人皆跪地叩拜。
    百官众卿已然肃立殿内。帝后位于高堂之上,不怒自威。连四个皇子公主都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挺然直立,守礼不语。
    萧皓轩放开夏晨欢的手,安抚的看对方一眼。眼神交汇后男人转头矗立,镇定从容,黑眸幽深且闪烁着光芒。
    低沉的号角响起,传彻皇宫,鸣金钟二十一下,册立典礼开始。
    萧皓轩昂首阔步走进崇德殿,直视着龙椅上的皇帝,气势丝毫不输给他的父皇。
    众臣贵戚看着太子一步步向前,不自觉地握拳屏息,仿佛看到新的格局在自己眼前展开。
    夏晨欢跟在男人三步之后,于殿中停下。萧皓轩则继续行至殿前御桌。
    他抚摆跪地,行三跪九叩之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遥慈爱的看着皓轩,嘴角一抹欣慰的笑。
    萧楚屹面无表情,但眼中自豪明显。他朝礼部尚书点头示意,对方随即宣读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
    长子皓轩,日表英奇,天资粹美。载稽典礼,俯顺舆情,于麟嘉十二年二月十二日授皓轩以册宝,立为皇太子。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诏书中还包括三十三条皇帝赐予百姓的恩典,诸如蠲免赋税,特赦死囚等。
    一字一句郑重严正,巨大空旷的殿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让人不觉生出冷意、敬意。此刻人们方能切身体会到天下系于一人之身的严肃和悲壮。
    储君之位,国本之重,便是如此。
    旨毕,萧皓轩叩首谢恩,沉稳大气,不卑不亢,“谢父皇恩典”。
    接着由吏部尚书刘林溪和裕亲王萧楚晔代为授太子金质册、宝。萧皓轩双手接过册宝,再次叩首谢恩。
    礼成。
    萧楚屹嘴角上扬,沉声开口,“太子平身吧。”
    萧皓轩起身,除却帝后,殿中其余人等全部跪地行叩拜大礼,“恭喜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晨欢同样俯首磕头,庄敬至极。此刻萧皓轩不是他的“子靖”,而是太子,是大燕日后的天子。君臣纲常,夫妻伦理,他要先为臣,才是妻。
    萧皓轩俯视众人,一一扫过他们。视线最后落在夏晨欢身上,眸色暗了暗,沉声开口,“众卿平身。”
    “谢太子殿下”,众人谢恩起身。
    之后进行太子妃的册封,过程相似,但更为简单。
    夏晨欢跪地,双手从顾遥那接过皇后亲授的册宝,只觉得重如泰山。他深吸一口气,稳稳拖住,行礼谢恩。
    夏晨欢从未想过以自己的出身竟能成为一国太子妃,当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说不惶然是假的。可比起高贵的地位,太子妃给他的更多是重担,沉沉压在肩上。
    夏晨欢抬眼看向右前方的男人,萧皓轩一直眼中含笑的注视着他。视线相交,心蓦地便安定下来。
    夏晨欢起身接受众人跪拜,气度雍容。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也会努力做好太子妃。
    册立结束,帝后需要引太子、太子妃至太和殿天坛祭天地、太庙、社稷。
    先由皇帝亲诵祭文,告天地和祖宗。接着太子和太子妃念诵自表书,亲自焚纸敬香。再由礼官放献牺牲鲜血,依次敬五齐之酒,进献黍稷饮食。
    最后奏立储礼乐,祭祀方休。
    这一刻起,萧皓轩和夏晨欢就是大燕名正言顺的太子、太子妃,无人可置噱。
    今日两人从天色泛白便开始准备,精神一直高度紧绷,之后又在寒风中来回穿梭,萧皓轩实是心疼夏晨欢。晚上还有一个小型庆贺宴,他已不忍这人再费神。
    两人换了常服后,萧皓轩亲自把夏晨欢送上宫门的马车。
    按理说太子应当居于东宫,可萧皓轩不愿这么早把夏晨欢禁锢在皇宫里。于是向萧楚屹求了恩典,将宣王府改为太子府,准他住在宫外。
    萧皓轩把夏晨欢抱在怀里,做了一整天都想做的事,将粉唇里里外外吃了个遍。这个吻并不炙热,反而分外温柔缠绵,迟迟不息,像要安抚对方今日的疲累。
    等终于放过碧眼水雾的爱人,萧皓轩亲了亲他小巧的耳朵,眸色暗沉,哑声开口,“等我回去。”
    夏晨欢听懂了男人的话,耳朵一瞬变红,不敢看他,只能点头应下。
    萧皓轩眸色愈暗,又亲了亲红唇,在自己控制不住之前走下马车。等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方转身回宫。
    虽然已有心里准备,回到太子府后夏晨欢还是目瞪口呆看着眼前景象回不过神。
    三日前他们入宫后,府中不知何时妆点得遍布红绸锦色和大红灯笼。锦绸从府门前一路铺开到西院。房檐廊角,梅树桂枝上皆挂着红笼和红绸裁剪的花。入眼处尽是未化的白雪映衬着红妆,灼灼似火。
    这不是庆祝册立太子的布置,而是成亲嫁娶才有的规程。
    子靖说要补他一个洞房花烛夜,夏晨欢没料到竟这般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