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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常叔勒令一干员工看好这个小凳子,谁也不能把它弄坏了。
得,这回算是折他二哥手里了。
啥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二哥就是个典型例子,还是经典永不褪色的那种。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暴揍了夜来一顿的常叔捡起坏掉的小凳子叹气。
“今晚我和小全子值班,夜来你小子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儿。”
夜来一愣。
常叔是这个殡仪馆里资历最老的员工,也是一把手。见过的怪事最多,手上也有本事,他的话没人不信没人不听。
常叔这么说……
“砰!砰!砰!”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夜来的思考。
“开门,我们是来送尸的。”门外是专门负责送尸的刘叔。
只是屋里的三个人谁也没出声答应。
老规矩,半夜敲门敲四遍再开门,喊人喊三遍再回应。
三遍外的人,三遍内的鬼。
等刘叔敲第四遍的时候,夜来去给他开了门。
“哎呦,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先生来了。”夜来看了一眼尸体,勾唇乐道。
“男版玛丽尸体,直接进炉还是放着停尸?”
“直接进炉吧,反正警察也没查出什么来。”刘叔搓搓手里的红绳又道。
“这东西凶着呢,赶紧炼了。”
“得嘞~小全子边去站着观摩,常叔搭把手呗~”夜来打发刘叔回去。
送尸人不跟尸进房,这是他们殡仪馆的老规矩。
送尸人带着死尸,领着死人的一魂呢。这殡仪馆为了防止跟尸的一魂入尸,避免大凶的死尸起来闹事,四处贴了不少符,下了不少辟邪的东西。
只是这一魂自己进不来却能跟着活人进,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所以送尸人从来不进房,就是为了避免死尸还没入炉就诈尸。
“喵嗷~”就在夜来和常叔把死尸拉进房里,要关门的那一刻,一声凄厉的猫叫声突然从门外响起。
“坏了!”常叔脸色一变。
猫叫尸要起,糟了,要诈尸!
“小全子别乱动,常叔你帮我把这个铃铛系在男玛丽脖子上,我出去一趟。”夜来从兜里掏出一个铃铛,铃铛上还系着一根长长的绳子。
“你小子要命不?还敢往出跑!”常叔一把拽住夜来。
猫叫的地方不知道有什么,现在外面整片的黑暗,正是那些凶玩意儿爱出来的时刻。
“嘿,叔你就放心吧。那猫我熟悉。”夜来瞥了眼微微动了动的尸体,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呼!”夜来这一跑,带的那个尸体呼一声就起来了。
不是像电视上演的那种坐起来,而是从脚到头直挺挺的立起来!
就是这样才会更害怕,因为这样的动作,活人怎么可能做的到!
成全的冷汗哗哗的往下淌,满脸的我了个大艹。
他知道自己来这里工作就得遇到这么一天。可是这一天来的也太快了吧!
常叔皱眉把铃铛绳挽成套,套在了男尸的脖子上。
刚刚男尸起来的那一下,盖在他身上的白布飘了下来。
一张塌陷下去的脸狰狞的出现在常叔的眼前。
对于诈尸来说,你站在它身边越动,它就起的越快。
这东西是越起越快,越起幅度越大,直到双脚完全贴地它就彻底能走了。
它是跟随着人的生气走的,你跑的越快它跟的越快。
一但被它抓住,它就会把手死死的扣进人的骨肉中,无论怎么掰也不会放手。
“小全子,你见过这阵仗么?”常叔看一眼面前跟条活鱼一样乱蹦的死尸,膈应的点了根烟去跟成全唠嗑。
“……叔,您这个时候唠嗑,合适吗?”成全都快哭了。
他的亲叔叔喂,这男玛丽都快站起来了喂。
“急啥,那不有你二哥么。”常叔心大的继续墨迹。
“小全子我跟你说,我第一次见这玩意儿还是在我小时候呢。”
常叔今年六十多岁了,他第一次见到走尸还是在他们镇外的白骨寺。
白骨寺原来是个糖厂,后来糖厂出了人命被查封倒闭了,镇上就派人盖了座寺庙。
寺庙里没和尚,那时候的农村人念过书的少,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提念经了。
不像现在的和尚,都是大学生,甚至还有研究生。
镇上的领导就应付似的盖了个寺庙,充了一只好大的文化大尾巴狼。
搞得上面真以为他们镇人人都有文化似得,还给他们镇搬了个文化名镇的虚名。
镇长也趁机升迁了。
那时候常叔小,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后来人老了,见多了,才知道那都是镇长一手策划的。
糖厂死的人姓金,封场盖庙那叫押宝。
镇长压住了这块“金”子,所以他高升了。
不过报应,没过几年镇长他儿子就出车祸死了。
镇上当官的不管那寺庙,大家也就无所顾忌。
那时候不少流浪汉死掉都没人认尸,镇上的人就把尸体都放在了寺庙里。
后来尸体越来越多,寺庙就有了个诨号“白骨寺。”
尸体多了,就容易走尸伤人。于是镇上的人就出钱雇人看寺。
好人没人愿意干那不要命还吓死人的活。就镇西头的孤老头——老陆头,他愿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