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属下一定会完成任务！”北辰玥就像一只丧家犬连连磕头。
    “若连这个都完成不了，那你的命留着又有何用？”男子苍白的手指微微抬起她的下颌，笑着道：“为了制造出一张和玄后一模一样的人皮，我花了多少精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的话音微停，又低声提醒：“东方云宸的心思比东方夜冥深了很多，你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若是被发现了破绽，死在他的手里会比死在我的手里更痛苦。”
    “是！属下谨记！”北辰玥恭敬得领命。
    ……
    已是深夜，楚眉灵偷偷去了莲姨的小屋，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娘亲！上官初玖不在，她便是她的娘家人……
    莲姨已经睡着了，听到敲门声后立即披上衣服去开，当她见到脸颊红肿的楚眉灵时，心果断一疼，拉着她的手就进了屋。
    “谁打你的？”莲姨的眼眶泛红，抬手轻轻触碰她红肿的脸颊，急声问道：“谁那么狠的心？是太后吗？”
    楚眉灵不说话，也没有点头。
    “快！莲姨给你上药！”莲姨急匆匆得拿出药箱，又快速用新鲜草药调整好了药膏。
    在敷药的时候，楚眉灵看着她焦急的眼神，心也开始泛疼，“莲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和我说什么对不起？”莲姨皱眉，看着她被打的脸，眼神突然多了几分冷厉：“就算她是你的婆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陛下呢？他不管吗？”
    “他出宫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楚眉灵轻声回答。慕容惊澜一忙起国事就会很疯狂，这次出远门更是突然决定，连招呼都没和她打，直接命风生过来回禀。
    “我刚进宫的时候见了他一次。我觉得他好眼熟，好像，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莲姨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喃喃自言：“是在梦里见过，可容貌记不清了，我只知道，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可我把什么都忘了，忘了我的孩子，我的夫君……”
    “莲姨！”楚眉灵担心她的旧疾又犯了，立即将她搂住，轻拍她的后背，宽慰道：“不要难过，我就是你的孩子！我会一直陪着你！”
    莲姨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突如其来的情绪，揉了揉楚眉灵的脑袋道：“不如这样，这些日子你就住在莲姨这里，等陛下回来以后再回去。”
    “不了。”楚眉灵挠了挠脑袋，对莲姨笑着道：“其实太后对我也不错。今日是我先和她顶嘴，她也没真的要罚我，只是让我抄书而已。若我躲在这里，她会更生气！”
    莲姨也不能再说什么，婆媳之间的关系又岂是她这个外人能管得了？她只希望灵儿少受一点罪！
    “对了！我已打听到了石生还有我朋友的消息。”楚眉灵又转移了话题，往莲姨的耳侧一靠，轻声道：“他们三人回到了青龙族。皇甫重替还石生求情，神尊饶石生不死，并且还分派了一个清闲的职务。”
    “那就好！那就好！”莲姨轻轻拍了拍胸脯，又松了一口气。
    两人又聊了好久，直到子时，楚眉灵竟睡了过去，莲姨将她抱到床榻，盖好了被子。
    翌日清晨，她被几个宫婢带进了祖庙，几千个隐卫没有阻拦。正如北辰玥所说，陛下并没有不允许皇后去祖庙！
    这是他们婆媳之间的事，他们若是强行阻止，事情反而会更糟糕！太后终究是太后，陛下再宠皇后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翻脸。
    祖庙很大，燃着近万根烛火，密密麻麻的牌位让人头皮都发麻。北辰玥早已等候她多时，此刻正站在祖庙中央看着她。
    楚眉灵双膝跪地，对她恭敬得行了礼：“儿臣见过母后。”
    “起来吧，别跪着，地上凉！”北辰玥柔声开口，态度和昨日有了个大转变。
    楚眉灵不可思议的抬头，发现她脸上的威严和怒意也早被慈爱替代。
    “母后昨日情绪有些激动，那也是因为担心苍生百姓，希望你能谅解。”北辰玥上前将她亲自搀扶起，目光中含着晶莹。”
    楚眉灵当然不想和她闹不愉快，所以立即回道：“昨天也是儿臣不对，语气有些过激，望母后谅解。”
    “坐下。”北辰玥示意她坐上软塌。
    两人坐下后，她又命宫婢端来了茶水，柔声道：“我们婆媳从来没有好好聊过，今日，就在这东方家族的祖庙里好好谈谈。”
    楚眉灵“恩”了一声，却不知接下去要说些什么。
    “你是妖族人，也是妖族的帝王。这一点，母后十分敬佩。”北辰玥将沏好的茶递给了她，眼眸里划过一道隐藏之身的算计，轻声道：“如今辉玄国有难，不知可否将你的兵调遣到此处，也好为云宸分忧解难。”
    “若是可以，我当然毫不犹豫得这么做。可是，沧澜和圣罗并不相通。即便有隧道，那也是玄力六重天以上的强者才能通行！”楚眉灵回答，面色也很为难。
    北辰玥的法子她也想过！阿澜有困难，她愿意倾尽所有一切去帮他，与他一起上战场杀敌！
    “这的确是个难题。但母后听说你有万妖法典和大洐宝卷。只要有这两样东西在，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重新号召妖族人团结。”北辰玥笑了笑，语气沉静中带着一丝逼迫。
    楚眉灵很快明了她的意思，便直接问道：“母后是想要我号召圣罗大陆的妖？”
    北辰玥轻抚手腕上的镯子，不紧不慢得回道：“圣罗大陆的妖基本都被豢养，根本无法重聚到一起。母后是听说大洐宝卷中有数十万的妖魂，不如直接让他们出来应战，如何？”
    “母后，战魂不能随意应战，因为他们已经是魂魄。若是再受伤害，那就是灰飞烟灭了。”楚眉灵话音一顿，在抿了抿唇后坚定得道：“但到了关键时刻，我愿意和他们同生共死陪陛下杀敌！”
    北辰玥一听兴奋不已，果然！大洐宝卷在她手里，所以便脱口就讨要：“你将大洐宝卷交于母后，母后替你保管。”
    “母后，这是妖族的圣物，更是数十万妖族的魂魄！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让他们轻易应战。因为我打算重塑他们的肉身。”楚眉灵婉拒，希望北辰玥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