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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俩在那儿说着话,阿兔与小虎对视,都露出高深莫测的眼神。
    大王到底令人把那叫什么小七子的给送回休息的地方,他在原地顿了顿,转身又回了自己的小院,只是这脚步就踟蹰多了。
    他走了大半天,也没走到院子门口。
    他能理解兄弟们给他抢个压寨夫人回来,兄弟们是关心他!
    可如今这情况,他自己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还怎么敢糟蹋人家这么漂亮的公子。
    说到漂亮,他那络腮胡子里的脸又开始发红。
    他使劲儿摇头,不成!他生来还从未这样丢过人!他都不知杀过多少人,就是在女魔头面前也不曾发憷,怎能害怕一个漂亮公子!不就一个漂亮公子!他怎能因为漂亮公子哭一哭就吓成那副怂样!
    他这就进去,跟人说一声,立马将人送下山!
    他右手握拳用力敲在左手手心,大步往院子里跑。
    跑进院子,一鼓作气,他伸手推开门,走进卧房。
    刚掀开门帘子,坐在床上的祝汸抬眸,定定看他,手里也还捧着他给的花。
    大王的脚步顿在原地,看着他,再度开始发呆。
    祝汸此时没哭,没笑,眸子冷冷的,却又暗藏星辰般的光,直直看新粘了胡子的他,胡子将一半的脸都给遮住了。
    看了半晌,祝汸的眉头轻蹙,嘴唇微启:“丑。”
    “…………”大王突然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哆嗦,就怕他又要哭,想跪下给他赔不是,是自己太丑,是自己的错!只求他别蹙眉!别不高兴!更别再哭了!
    第60章 我被土匪抢回去压寨了·四
    跪当然是没有真的跪。
    他们这帮土匪出生时,天下已经乱了, 西北从来没有皇帝, 皇权于他们而言没有太大的震慑, 他十二岁就当土匪, 看谁不痛快就打, 从来没跪过谁,更是没有怕过谁。
    偏偏这个漂亮的公子,叫他看着有些害怕!
    却又不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怕,是忐忑不安的怕,是小心翼翼的怕,是无处安放的怕,不过大王心想,见过这位公子哭过的人, 那眼泪当真是海棠花瓣上清晨的露珠,恨不得用掌心去接, 偏又不敢去接, 没人能不怕吧!
    大王抓住门框,回过神来,这样的金贵人,他得赶紧将人送走!不能在他们这小破地方长久地待!
    大王往前迈了一步, 漂亮公子的眉头却是蹙得更紧, 大王不觉有些心惊胆颤,那公子看着他,不悦道:“把胡子给摘了, 丑。”
    “……”大王自当土匪头子后,从未用真面目面对过众人,冷不防被这位公子看见一回也就算了,怎能总让他看着呢!他的颜面何在!
    不可以,绝不可以!
    祝汸瞪眼,他哆嗦着手赶紧把胡子给摘了。
    “哼。”祝汸满意了,指指床边长凳,“过来坐。”
    大王看着手中胡子,他咋就真把胡子给摘了?!再听那公子的话,不可,绝不可!
    祝汸朝他眯眼,他赶紧上前,乖乖在长凳上坐着,手在膝盖放好。
    祝汸朝他伸手:“给我看看。”
    “啊?”大王不解看他。
    “你的胡子。”
    不可,绝对不可!
    祝汸斜他一眼,他将胡子奉上,亲手递到祝汸手中:“看,看。”
    祝汸拿在手中看了看,问道:“为何要戴着这胡子?”
    大王心中不悦,这种事怎能对外人说!
    “嗯?”祝汸再问一遍。
    大王老实道:“我长得好看,不戴胡子,不方便,戴了胡子能老上十来岁,也好管人,出去同人打仗也便宜!有胡子霸气!”
    祝汸笑,懒懒道:“你就长得这么好看啊?”
    大王赶紧摇头:“没你好看,没你好看。”
    祝汸笑出声,点头:“你是挺好看的。”
    大王的眼睛也瞪大,“嘿嘿”笑。
    祝汸好想摸摸他的头,好乖呀!祝汸心情极好,玩着他的胡子,又问道:“那你今年多大呀?”
    “十八!”
    是和辛曜考上状元,也是他们俩闹崩那年辛曜同样的岁数,这是天道给他的补偿吗?
    祝汸望着和少年辛曜一样的面庞,再问:“你叫什么?”
    “我叫大王!”
    “噗。”祝汸再笑,“生来就叫大王?没个其他名儿了?”
    “嗯!旁人都怕我,都这么叫我!”
    “为何要上山来当土匪?”
    “我生下来没多久,爹娘就死在战乱中,我有记忆的时候就住在山上。起初是我一个人住在山上,也没当土匪。我们这儿有很多我这样的,为了抢饭吃,打架都挺厉害,为了有更多的饭吃,为了不被人欺负,就都上山来当土匪了!我碰巧救过他们,他们就推我当老大,我也就当土匪了。”
    祝汸有点心疼,声音不觉放得更软,再道:“你是打架最厉害的?”
    大王得意点头:“嗯!”
    “那我给你取个名儿吧?你是大王,也是最厉害的,怎能没有名儿?”
    大王犹豫了会儿,点头:“好!”
    “开曜,如何?”
    “呃,我不识字,啥意思?”
    “日出有曜,光明、希望之意,你既然是大王,就要当最厉害的大王,开曜,最合适你。”
    祝汸说话的时候,始终看着他,声音软软的,说出的话又是这样文绉绉,大王生平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被祝汸这般温柔注视,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哪里还记得原本要说的话、做的事,虽说压根听不懂,跟着就欢喜傻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