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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轲赶忙哄:“没瞎没瞎,宵宵眼睛亮着呢,咱不哭了,一会儿嗓子哑了,乖。”
    慕轲不哄还好,他这么一哄,洛安歌的哭声更大了,觉得自己简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全天下最最可怜的就是自己了,一时竟哭得喘不过气来。
    慕轲的满腔怒气都被他哭没了,赶紧将人揽进怀里,拿过一旁的丝绸帕子擦他满脸的泪,“好了好了,听话,不哭了,我不动你了,你别怕。”
    洛安歌推了推他,没推开,干脆就靠在他怀里抽噎,“我不是怪你杀人,我就是,就是气你骗我瞒我,这个事儿明明跟我有关,你却不告诉我…我,我生气……”
    “可是,你不是也瞒着我……”
    慕轲还没说完,洛安歌已经抬头瞪了他一眼,慕轲识相地赶紧闭嘴。
    洛安歌继续缩在他怀里抽泣,“别人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可你却总骗我,我怕……我今天撞见这个,真的特别害怕,我不知道你到底骗了我多少事,我害怕……”
    慕轲心里一酸,难得的真正愧疚起来,“宵宵,我…对不起,我向你保证,以后有事绝对告诉你,永远也不会骗你了。”
    “真的?”洛安歌透过模糊泪眼看向慕轲,慕轲赶忙举手发誓,“绝无虚言!”
    “好。”洛安歌坐直身子,悲戚瞬间褪尽,脸上的神情淡漠冷然,他拍了拍床铺,抱着胳膊冷眼道:“说吧,从开始到现在,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儿?”
    第八十七章 床尾和
    慕轲从很早以前就发现洛安歌的性子有点儿像小孩,路上摔了跤若是没人看见,他擦擦眼泪就站起来继续走,肩扛天下心系百姓砥砺前行,俨然一介当代君王典范。
    但是一旦有人哄他,疼他,那就不得了了,他能作天作地作到人神共愤,气得人牙痒痒,想揍他又下不了手。
    且自己犯的错儿他是从来不记得的,别人的错儿就算是过了千百年他也能给你如数道来,翻旧账翻到你颜面扫地。
    慕轲隐约记得洛安歌初到东宫时,还是有些端着的,可现如今愈发暴露本性了,这是谁的错?还不是他太子殿下亲手宠出来的破脾气!
    但是太子殿下对谁都能狠的下心,下得狠手去整治,除了对洛安歌,长久的心软就造使了现在的情况,慕轲他进退两难,满头冷汗,后背发凉。
    洛安歌定定的看着他,眉眼凌然,“说,到底瞒着多少?”
    慕轲后背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讪笑了一下,意图反败为胜,“可是,宵宵,你得讲道理,从头到尾你也瞒着我不少事儿吧,要不咱们一人讲一件?”
    洛安歌秀气的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不等他说话,慕轲便立刻认罪伏诛,“我错了,我说,宵宵别生气。”
    事到如今也没法偷奸耍滑了,慕轲拉过洛安歌纤细的手,放在自己温暖的掌心中揉了揉,恳切道:“我全都坦白,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洛安歌挑起眼梢,“你先说,我再考虑。”
    慕轲揽着洛安歌往被子里带,“行行,我都说,咱们进被窝里说吧,晚上夜凉。”
    “别套近乎!”洛安歌一把甩开慕轲的手,“你给我坐正了,赶紧说!要不然别怪我大刑伺候!”
    媳妇一冷眼,太子立刻便怂了,正襟危坐于床边,将以前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洛安歌一边听一边捂嘴惊讶,“陈廷居然在嘴里藏了毒,可怜孩子,从光实在是太狠心!”
    慕轲继续说,洛安歌愈发的惊诧,“五石散?你是说,我在韫乐的时候,就被下毒了?”
    慕轲点点头,“我推测从光应该是在你房里的熏香下了毒,我问过御医了,五石散这种东西不容易致命,却会让人头昏,健忘,精神萎靡,你在韫乐时身子不适,又嗜睡,恐怕就是因为这个。”
    “所以我才……”洛安歌下意识抓着自己的衣摆,眼神左右游离,“很多重要的事儿我都忘了,原来是因为五石散的缘故,可他为什么要……”
    “为什么这样对你?”慕轲想到自己如此宝贝的人,却曾在韫乐受那样的罪,眸光不由得冷了,“恐怕他是想扶持洛颜予上位吧。”
    “若不是我攻破了韫乐,这毒长年累月,你终有一天会无力主持政事,你膝下无子,到那时,洛颜予作为你的弟弟,就会顺理成章的继位,从光便可挟天子,命诸侯。”
    洛安歌忽然觉得身上很冷,心里更寒,他一直以为韫乐上上下下都是一条心,明明自己已经殚精竭虑,竭尽全力的去守护韫乐了,明明要和平喜乐的活下去就很难了,明明敌人都应只在面前,为什么要有人要在背后捅他刀子。
    洛安歌将脸埋在手心里,低声道:“我当初知道从光想害我时,还以为他和梅陆之是一样的,是因为我的背叛才……可是,没想到竟是这么久了……”
    慕轲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正要开口,就见洛安歌背着他抹了把眼睛,回过头冷静的问:“还有什么?”
    慕轲迟疑了一下,将那些不怎么重要的也捡着说了,“去韫乐之前千欢寻到了解药,我悄悄给你喝来着。”
    他顿了一下,连忙又举手发誓,“不过那药绝对没有害处,我是验过了才给你喝的!”
    洛安歌想了一下,却一点儿端倪也没想出来,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你做的当真隐秘,这么长时间了,我竟然一点儿也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