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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唐云若的死期3

      野狼王面色铁青,重重地哼了一声,抛下无赖之极的凤长歌,向着素镜堂那边跑去。凤长歌拍了拍方才溅到衣裳上面的灰尘,将信取出来浏览了个大概,随后便递给叶逍。
    “王妃,上面说了什么?”叶逍将信折好放回信封。
    “西域内乱已平,姬无渡已死。”凤长歌说道:“哲翰王子已经成为了西域的新皇,恐怕不日之后,辰王就要回来。”
    “那太好了!”叶逍说道:“但王妃,您为什么这般愁眉不展?”
    凤长歌道:“信上说,辰王蛊毒未除尽,要去苗疆寻求解药,月镜风的十二杀手已经在沿途布置好了,一定会将辰王斩杀在途中。这可怎么办才好,他现在也不知道情形如何,那蛊毒有多厉害,他能不能自如行动?我走之时,他还将内力全数给了月镜风,现在也不知道他武功恢复了没有,若是他没有自保之力,该如何是好?”
    叶逍一听,也是发愁,心道:“若是王爷当真没了内力,只怕很难从十二杀手手下脱身。”
    两人站在御书房门口愁了片刻,除了忧心鞭长莫及之外,到底也是别无他法。
    月镜风终于在野狼王的禀报后赶过来,急匆匆地向着凤长歌道:“信呢?”
    凤长歌没好气地将信给他。
    “你看过了?”月镜风问。
    “当然。”
    月镜风面上掠过一抹怒色,但终归还是没有发作。
    凤长歌转身欲走,月镜风从后叫道:“你就不求我撤回杀手?”
    凤长歌道:“我求你,你肯吗?”
    月镜风道:“你尚未求我,怎知我不肯?”
    凤长歌摆摆手道:“算了吧,若是我事事都要求你放过镜宸,未免也太把他看扁了。我的夫君,本事比我想得要多,他不会被你打倒,我对他有信心。”
    月镜风被凤长歌的这番话噎得竟无力辩驳,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在女人面前,想方设法求得存在感的一个小丑罢了。月镜风的双拳握紧,又松开,他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曾经也有一个女人,一心一意地恋慕着他,信任着他,给他全部的包容和爱,维护他的尊严和生命。那样的感觉,温暖而又充实,如同午后晒在身上的,暖融融的阳光。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之前的事情呢?很久很久,又是多久呢?
    望着眼前的凤长歌,月镜风竟有些晃了神,他搞不懂自己这样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好像冥冥中有声音告诉他,一切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本来他可以拥有的更多,比现在多得多……
    凤长歌不想再多做纠缠,弯了弯身子福了一礼,便与叶逍一同离去。
    次日清早,便听闻街上人声鼎沸,凤长歌一晚上辗转反侧没睡好觉,如今早早地被吵醒,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声气。侍女碧莹将窗子关牢,免得外面的声音吵了长歌,却不曾想长歌已经醒了,坐起身问道:“外面是在做什么?怎地这般吵闹?”
    碧莹道:“是宫里,贤皇贵太妃要被公开处刑,罪名是秽乱宫闱。”
    看来月镜风到底是将她的罪名给定死了,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让贤皇贵太妃承认下当初的罪状。不过就算是不承认,也没关系,这里头有一千种办法可以将假的说成是真的,更何况,这罪名本就是真真切切,也不是冤枉她。
    “叶兰依呢?”凤长歌借着碧莹端来的水盆洗了脸净了手,问道。
    “昨儿晚上被宫里来人提走了,应该是要跟贤皇贵太妃一起处刑吧?”碧莹脸上露出解气的神色,叶兰依张扬跋扈,从不将他们放在眼内,处处针对凤长歌想要取而代之,碧莹想要打她的脸很久了。
    “哼。”凤长歌哼了一声:“他倒是勤快,如今巴不得事事都为我出头。”
    “王妃是指……宫里那位?”碧莹忌讳着,轻声问道。
    “还能有谁?”凤长歌翻了个白眼。
    碧莹说道:“那位可当真是……您都已经是他的皇嫂了,怎么还不死心?小姐您可千万不要被他蛊惑了,奴婢看呐,王爷对您要比他好一万倍!”
    “这还要你说?”凤长歌弹了小碧莹一个爆栗,没好气地说:“还不快给我更衣!”
    “啊?”碧莹捂着额头。
    “啊什么啊?咱们出去看看行刑啊!你不是说想看这一天很久了吗?”
    “哎!马上!”碧莹欢呼一声,将收在柜子里的那件大红色的攒花百蝠大氅取了出来,仇敌受戮可是大喜事,得穿得喜庆些才是!
    凤长歌带着叶逍和碧莹出了门,走在大街上,到处人头攒动,议论纷纷。这些百姓哪里管什么王朝更迭,他们只知道这被缚在高台上的女人是个贵人,是宫里面的贵太妃娘娘,这位贵太妃娘娘可不得了,她已经嫁了先皇,却还同凤王苟且,而且,前太子月镜云竟然也不是先皇的儿子!这可是有史以来最能让百姓兴奋的大事儿!
    一顶绿帽轻轻地扣在皇帝的头上,带给了百姓无尽的遐想和谈资。
    大理寺卿坐在上首,疾声厉色:“罪妇唐氏,你可认罪么!”
    唐云若张大嘴巴,凤长歌看见她已经没了半截舌头,只能无助而嘶哑地发出“啊……啊……”的喊声。
    大理寺卿一拍桌案,将签文丢下:“罪妇已经认罪!动刑!”
    侩子手将断头铡猛地铡下!血溅满地!围观的百姓们大声叫好,拍手庆祝!
    大理寺卿高呼:“罪妇已经伏法,带下一个!”
    接下来的便是前太子月镜云,他如今遍身污秽,穿着破破烂烂的囚服,哪里还有先前那纨绔的模样?月镜云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情,凤长歌眼神一黯。
    其实,按说他也算是她凤长歌的兄长,曾经也是凤言廷无论如何也要护着的人。
    只不过,呵。
    她凤长歌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人,为了保护那些人,无论是谁挡在前路,她都会决不手软,斩之!斩之!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