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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三章杀心

      说话间众人也进了内殿,月锦凰对于他们的对话是一点也都没有听见,依旧脸上笑容依旧天真:“母后今晚便留下来用完晚膳再走吧。”
    凤长歌勉强笑道:“好。”
    月镜楼看了看着感情好的母子二人,心里肆虐的心情更甚:“怎么,皇上不准备留我这个皇叔吗?”
    月锦凰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带这一丝惶恐:“不敢,皇叔也留下吧。”
    “碧枝,去传晚膳吧。”凤长歌在月锦凰还未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让御厨准备好膳食等待月锦凰回来,他一回来便可以用上了。
    膳食上来的时候,全是月锦凰喜欢吃的,月锦凰眼神骤然亮了起来,不由看向凤长歌:“多谢母后。”
    也就只有这时候,凤长歌才会笑的真实:“皇上不必客气快吃吧。”
    月镜楼握着筷子的手捏的越来越紧,是啊,凭什么?凭什么他的心上人就死了?他就不能享受这样父慈子孝的幸福,凭什么!
    眼前的一幕刺激了月镜楼,让他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先前的犹豫也越来越少,只是如今的月镜楼比之前更能忍受,所以不过瞬间,他便掩藏好了。
    然而,凤长歌的余光一直在注意他,月镜楼眼神里那暗藏杀意和恨意,一个不落的被凤长歌瞧见了。
    因为月镜楼的存在这一顿饭,月锦凰只管吃也不说话凤长歌也不说话,月镜楼想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开口,再好的美食,不是和想要分享的人一起吃,那也食髓无味。
    所以没吃几口,月锦凰便道:“母后,皇叔,我饱了。”
    凤长歌看了一眼月锦凰,接着也放下碗:“皇帝怎么不再吃些?免得晚上又肚子饿。”
    这个时候月镜楼插话道:“那太后就不用操心了,那御厨时刻准备着,皇上饿了直接让他们做就是了。”
    听完这番话,凤长歌一点反应也没有给月镜楼,接着却是对一旁候着的碧枝吩咐道:“碧枝,你们先下去吧。”
    “是。”碧枝便带着这房间里所有的人都退下了。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凤长歌母子二人和月镜楼了,桌上的膳食还在散发着香味,可他们都没有心情吃了,凤长歌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月镜楼:“你到底还要玩什么把戏?我和凰儿已经全按照你意思做事,你现在突然把凰儿调开我身边,你是不是想……”
    月锦凰仿佛怕生的兔子一样看了一眼月镜楼,正好也把眼神挪过来,不过只看了一眼,就看回凤长歌。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觉得凰儿他需要独立罢了,他总归是皇上。”
    月锦凰这会儿也明白了,本还在为离开凤长歌而感到伤心,如今这伤心里又掺杂害怕,嗫嗫道:“皇叔……”
    凤长歌却是立刻变了脸色:“还喊他皇叔做什么?他根本不配,月镜楼,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了,你也不必再装了。”
    月镜楼脸上笑容阴毒:“爱信不信,太后这时间也不早了,你还留在养心殿实在不妥。”
    说罢,他也不等凤长歌反驳,便对着外面喊道:“来人,送太后回宫!”
    接着小德子便带着几个太监进来,走到凤长歌的身后:“太后,我们走吧。”
    真是讽刺,凤长歌看了一眼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太监,那一刻,她明白只要她说出一个不,这些太监,便会让她丝毫颜面不留的“送”她回宫。
    凤长歌眼神越来越冷,直直的看着月镜楼:“你最好别伤害凰儿。”说罢,深深的看了一眼月锦凰这才转身走了,那身影在月色的显得越发的无助。
    月锦凰想哭,难受又害怕,忐忑的看着月镜楼:“皇叔……”
    月镜楼缓缓的回过头来,嘴角带着笑容:“没听见你母后刚刚让你别叫我皇叔吗?”
    那笑容让月锦凰背脊发凉,仿佛恶鬼一样,然而他只能故作镇定:“可你就是我皇叔,这是不会改变的,我们……我们有一样的血脉…..”
    他陡然怔住,这句话不过是月锦凰故意说出来,可月镜楼恻隐之心,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动了动,突然移开了盯着月锦凰的目光,闪躲道:“行吧,我也先走了。”说罢,没有丝毫逗留掉头就走。
    回宫的路上,月镜楼想着,自己不是不舍,而是月锦凰才搬到养心殿,绝不能出事。况且今天晚上他来养心殿也是第一晚,众位大臣也都知道,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再等等。
    然而有些人,却等不及了,恨不得下一刻月锦凰的尸体就出现在她面前,这人只有凤长安了。她得知月镜楼把月锦凰调离凤长歌身边,起先是高兴的,只是听见月镜楼回来,却没有动手,恨恨的咬牙:“难不成,是下的猛药不够?”凤长安自言自语道。
    一旁候着的碧蝶听见,连忙问道:“王妃,您有什么吩咐?”
    凤长安剜了一眼碧蝶:“你先下去吧,暂时不需要你的伺候了。”
    碧蝶暗道:巴不得。只是脸上还是那木然的表情:“是,奴婢告退。”
    碧蝶出门后,心里那念头却是越来越强烈了,经过她的深思熟虑,现在凤长安躺在床上一时间也下不床来,可如果真的要背叛……
    碧蝶脑海里不由想到凤长安那血腥残忍的手段,打了个寒颤,一时间想要前进的脚步又慢慢的收回来,她暗道:还是在等等吧。
    养心殿里,月锦凰一人呆着,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只觉鼻头越来越酸涩,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他习惯的摆设,也是父皇习惯的。
    脑海里不由想起当时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生活的场景,越是想越感到心酸,可他却不能哭,他现在是皇帝,所以他必须坚强。
    洗漱过后,他躺在暖和的床上,脑子里不由想起刚刚在饭桌上,凤长歌和月镜楼的对话,暗自猜测,难不成是皇叔又想到新的法子要来害他?可分明他最近并没有干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