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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分节阅读_53

      周惬将怀中的那个皱巴巴的纸包双手奉予颜珣,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微臣身无长物,知殿下喜茶,便托人带了上好的洞庭碧螺春来,也不知合不合殿下的口味。”
    颜珣今日收到的,除却些罕见之物、书画,俱是金银珠宝等俗物,但俗物归俗物,到底可用作花销,周惬这洞庭碧螺春虽是好茶,以茶相送亦是风雅之事,只是与旁的贺礼相较实在是不值钱,免不得相形见绌。
    颜珣伸手接了,淡淡地道:“劳周大人费心了。”
    周惬从颜珣的神色之中,辨不出颜珣是喜是怒,但见颜珣不出言怪罪,倒也松了一口气。
    周惬扫过忙碌的众人,轻声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颜珣略略颔首,便与周惬转到了僻静处。
    周惬恭声禀告道:“刘氏夫妇俩人年事已高,又是为人所利用,太子殿下故意引导他们将殿下视作杀害刘垣的凶手,因而微臣只将俩人关了十日便放了,后听闻太子殿下派人将那一万两银子要了回去,俩人没了这一万两银子,据闻哭天喊地了好几日,其中那老妇更是一病不起;于承源、曹渠以及王姝三人已被判处斩刑,择日行刑。”
    至此,太子颜玙遭投毒一案已然告一段落,一干涉案之人皆已伏法——而那主谋却安稳地坐在至高的太子之位上,权势在握,美人在怀。
    颜珣不置可否地瞧了周惬一眼:“多谢周大人还我清白。”
    周惬动不得颜玙,心下气闷:“只可惜……”
    颜珣知晓周惬是可惜颜玙未受到些许惩罚,面上神情不变,只劝道:“周大人切勿失言。”
    周惬心中暗叹:这颜珣倒是沉得住气,着实较那颜玙更有天子之相。
    颜珣又与周惬闲话了几句,才道:“府中尚未整顿妥当,怠慢周大人了,改日再请周大人来叙话。”
    周惬适才见这府邸破败、杂乱,甚至连大门也无,足足是吃了一惊,听得颜珣送客之意,也不滞留,拜别了颜珣,便转身离去。
    颜珣与周惬说话间,酒楼已差人送来了午膳,周惬经过前厅之时,向萧月白颔首示意,便出了府去。
    萧月白目送了周惬须臾,净过手,拈起一只桂花红豆糯米糕,去寻颜珣。
    萧月白见颜珣在一屋檐下长身而立,双目望着一池子被雨水打得泛起涟漪的碧水,顿觉颜珣长大了一些,低低地唤了一声:“殿下。”
    颜珣听闻萧月白唤他,回过首来,展颜笑道:“先生,先生。”
    斜风细雨之下,纵然颜珣有屋檐遮身,面上亦不免沾染了些细碎的雨珠子,有几颗栖息在他的羽睫之上,他一眨眼,便纷纷跌落下来,在他略显稚嫩的面颊肆意地蜿蜒开去,使得他仿若是哭了一回,乍看之下可怜得紧。
    萧月白疾步走到颜珣面前,空暇的左手取了一张锦帕在颜珣面上轻轻擦拭。
    萧月白正拭着,腰身突地一热,却是颜珣伸手将那腰身抱住了。
    “殿下……”萧月白任由颜珣抱着,待将颜珣的面颊擦拭干净,又将指尖的桂花红豆糯米糕送到颜珣唇边,“殿下,要吃么?”
    颜珣启唇咬了一口,堪堪咽下,又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道:“先生也吃一口罢。”
    萧月白打趣道:“殿下今日怎地这样大方?”闻得颜珣不满地轻哼一声,他才咬了一口桂花红豆糯米糕。
    时至白露,桂花盛放,这桂花想是不久前才摘下来的,香气扑鼻,红豆亦是软糯,这一口桂花红豆糯米糕一跌入口腔之中,便柔柔软软地化了开去。
    在萧月白咬下一口桂花红豆糯米糕的那一瞬,颜珣情不自禁地将抱着萧月白的手紧了紧,唇瓣更是状似无意地擦过萧月白包裹着层层软缎子的心口肌肤。
    萧月白丝毫未曾觉察到颜珣的心思,见颜珣吃了一口桂花红豆糯米糕便不吃了,疑惑地道:“殿下,这桂花红豆糯米糕不好吃么?”
    颜珣仰起首来,撒娇道:“先生喂我。”
    萧月白将还剩小半的桂花红豆糯米糕送到颜珣唇边,颜珣就着萧月白的指尖慢条斯理地吃着。
    这桂花红豆糯米糕上尚且留着萧月白的齿痕,颜珣忽觉唇齿间除却桂花红豆糯米糕的香甜,还蕴着萧月白唇齿的温度,他骤然面颊滚烫,为作掩饰,即刻垂下首去,费了许久的功夫才将那不多的桂花红豆糯米糕用尽。
    末了,他又以舌尖将那满是香气的指尖舔舐了一遍,才将面颊覆在萧月白心口道:“方才周惬向我禀报了皇兄投毒一案的涉案之人的处置结果。”
    萧月白以左手抚过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道:“处置结果如何?”
    颜珣闷声道:“刘氏夫妇年事已高,又无大罪,关了十日便放了,于承源、曹渠以及王姝三人则被判处了斩刑。”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会很晚,小天使们不要等哟,明天起床就可以看啦
    周惬的祝词出自《诗经·小雅·天保》,意思是:像月亮一样永恒存在,像太阳一样日日升起,像南山那样长寿,永不败像松柏茂盛,没谁与之相比或者继承。
    第55章 二更·承·其七
    那王姝上一世为韩家所用, 这一世却是这样早早地就死了,着实是可惜了,倘若王姝不死, 便可利用王姝来窥探韩家的动静。
    萧月白收起思绪,转而轻抚着颜珣稍显单薄的背脊,软着调子问道:“殿下可是为太子殿下未受到半点惩罚而感到不快?”
    颜珣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皇兄蠢得厉害, 即使我母妃与我表姐受尽父皇宠爱同我又有何干系?我母妃待我苛刻, 从不曾喜爱过我,我年幼之时, 不过是她用作出气的物什,我与表姐更不曾见过几面, 连话都未说过几句,她们若有图谋,图谋的必然是自己与韩家的锦绣前程, 又如何会为我谋划?”
    “殿下, 我定会伴在殿下身侧, 为殿下谋划……”萧月白叹息一声, 他虽是知晓颜珣所言非虚, 但听得他这样语调冷淡、不带情感地叙述, 犹如在说旁人之事似的,登时心疼不已, 方要出言安慰,颜珣却续道:“我方才所言却也不尽然,或许有一日, 她们俩人亦或是韩家用得上我了,她们要用我一用,便须得为我谋一谋前程了。”
    萧月白抿嘴笑道:“不如由我们来用她们一用罢,借她们之手,为殿下在陛下面前要些好处。”
    颜珣疑惑道:“要用她们一用,我便得先于她们有用处,假若要于她们有用处,父皇处我使不上劲,不如先帮一帮韩家,只韩家有何需要我相帮的?”
    “明日我便着子昭去打探一番。”萧月白面容温软可欺,唇角含笑,“如若无半点可让殿下帮上一帮,我便……”
    他止住话音,望向颜珣,颜珣已明白了他的意识,压低声音道:“先使法子将他们逼入险境。”
    萧月白夸奖道:“殿下聪慧,一点便通,为师甚是欣慰。”
    “多亏了先生教导。”颜珣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仰首道,“先生,其实皇兄为保皇位,对付我,我并不在意,只他为何要伤先生?”
    萧月白被颜珣磨蹭着的那块皮肉骤然生起了灼热来,这灼热烫得他心神动摇。
    颜珣从萧月白怀中钻了出来,蹲下身去,隔着层层软缎子,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他的双足,问道:“先生,你还疼么?”
    从萧月白的视角看来,颜珣好似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煞是可爱,唇瓣张翕吐露的又俱是对他的关切之语,他登时起了要一尝那唇瓣滋味的心思。
    上一世,他每每不顾颜珣的意愿行强迫之事,颜珣起初挣扎不已,其后皆是面无表情地任他作弄,但他心知无论他与颜珣如何亲近,颜珣的心跳都不会为他多跳一下,颜珣的体温更不会为他热上一分,他怀中的躯体,并不为他所有,纵然他强行侵占了,亦不过是单方面的泄欲,而非身心交融的情爱之事,故而上一世,他只在压抑不住情感之时,才会侵犯颜珣,这侵犯也止于亲吻与爱抚,至多不过是强迫颜珣下身那物在他指间肿胀、释放,连颜珣的衣衫都不曾全数解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