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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也犹豫过,更伤心过,但总是有让他不忍的事,总是有勾住他的温暖。
    最后,小狐狸只剩一条尾巴了。
    他抱着自己最后一只尾巴茫然四顾,他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他好像得到了什么,有人对它笑,有人跟它说话,可是好像从没人亲近他,摸一摸它,或者抱一抱它,没人单独陪过他,这个房子依然冷冰冰。
    这个从来没人来过的房子,太清冷了,小狐狸不想待在这里,他托着仅剩的一条尾巴,跳上屋顶,在月光下飞奔,跳过一个又一个房顶。
    最后不知道落在哪个房顶上,缩成一团晒月亮。
    “他现在可只剩下一只尾巴了,老七正在谋划呢,你不着急?”
    “急啊,你告诉我还能找出什么理由让他心甘情愿地献上尾巴,如果不是他的尾巴天生神奇别人取不走,我早就杀了他夺尾巴了!”
    “大家谁不是这么想的呢,想想果然还是妖王厉害啊,当年能为了私欲,举全族之力囚禁美男,现在还能多出一条命,啧啧。”
    “没想到那个男人是一只九尾狐,怪不得妖力无边,可惜不知怎么就死了,不然……”
    “不然又有九条命可以分了是吗?他应该不是被妖王折磨死的,九尾狐妖谁能杀死,可能是羞愤绝望自毁。”
    庄溪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小狐狸的反应。
    闭眼再睁开时,眼前是一片瓜田和花园,阳光下明丽的花朵周边蝴蝶翩翩起舞。
    孤寂的房间,冰冷的月光,全部退去,熟悉的小镇里,温暖的阳光落满身,树上布谷鸟叫声安宁,洋洋在清新柔软的草地上翻了个身,还在睡。
    怀里的小狐狸还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贴在小溪的心口,庄溪低头时,小狐狸悠悠转醒,水蓝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小溪。
    小溪柔下眼,低头在它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眼里的笑意和零落的阳光一样,星星点点如湖面碎金闪耀。
    “雪雪,睡得好吗?”
    自始至终,也没有一个家人为它起一个名字,他们叫他小杂种。
    他们施舍的关心是一盘盘肉,可是他是只与众不同的小狐狸,他太苦了,喜欢吃甜食。
    更没有拥抱。
    吃了香甜的小饼干,被抱在怀里,被柔声叫着名字,幸福地睡着时,连噩梦都被转移走了。
    小狐狸好像在幻想的美梦中,幸福得不真实,它神情恍惚地抓着小溪的衣服向上爬,用头拱了拱小溪的脸。
    温热,细腻,真实。
    小狐狸呜咽一声,几乎要喜极而泣。
    你是真的,你怎么这么好。
    小溪抱着小狐狸笑得满脸宠溺,“雪雪学会撒娇了。”
    “我抱着雪雪睡了一觉,现在又到了雪雪回报我的时候了。”
    这次小狐狸没有紧张,它甚至主动躺在庄溪的腿上,露出软绵绵的肚皮,小溪当场被俘获,伸出双手把小狐狸胡乱揉了一通。
    小狐狸细软蓬松的绒毛被揉得乱七八糟,依然乖乖得给小溪揉,喉咙里发出幸福的咕噜声。
    “雪雪太好了!”
    “雪雪好软好漂亮。”
    “我好喜欢雪雪!”
    我也好喜欢你。
    大树下,一个人正四仰八叉躺在睡得香,一个人抱着小狐狸靠着粗壮的树干坐在草地上,微风吹着小狐狸细软的绒毛,每一根都裹着名为的温暖的光。
    “所以,小狐狸最后一根尾巴呢?”
    下午等泽泽回家吃饭的空隙,庄溪再度跑到医院去问院长。
    院长叹了口气,“你把我这里当免费咨询室吗?”
    小溪:“……。”
    “治病前不先咨询,问清病情?”
    这话不是小溪说的,他寻着声音看过去,小镇里许久不见的远远正站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睛闪亮的洋洋。
    “远远!”
    小溪不再缠着院长,欢快地跑到远远身边,心跳出快速而欢快的节奏,眼里的喜悦满得要如流光般溢出来,“你回来了?”
    远远看向他,像是许久许久没见到般,视线和小溪相融,声音低沉轻柔,“我来请示一下,能去吃饭吗?”
    “当然!”小溪开心地说:“我们现在就走!”
    洋洋可怜巴巴地说:“打一架再走吧。”
    小溪:“……。”
    远远无奈先跟洋洋打架,久违被揍的洋洋很开心,连续打了两架,才放他们出来。
    庄溪下线后没多久,远远就到了。他站在门口,想到那个吻,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现在泽泽还没回来,只有他们两个人。
    远远走近,庄溪向后退一步。
    空气的密度忽然变大,呼吸变得沉沉的,庄溪眼神四处乱飞,就是不敢放在远远的脸上。
    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庄溪更加无措,“昨天,昨天是我冲动了。”
    “所以,亲了就跑?”
    过快的心跳加重了庄溪的窘迫,需要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吗?
    远远盯着他笑,“是不想负责吗?”
    庄溪连忙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远远执着地问。
    庄溪还没回答,远远顿了一下,错开身,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
    怎么忽然不问了?他都闭上眼睛准备说了,庄溪疑惑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看光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