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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
    祁漠大发雷霆,电话那边是东西被扫落在地的声音。祁俞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着祁漠犯下的错:“你不出轨就没有我,没有我的话,小瑾也不会是早产儿,你一个人的错,却要五个人承担。你自称大人,却从不会自己反思。你骗了我和我妈八年。”
    祁俞没能说出来,那八年是他过得最快乐,最幸福的八年。
    “我叫你住口!没教养的东西!”
    祁俞住了口,嘴巴紧闭,抿成一条线,眼眶却有些发红。他抬头抹了把脸,看着平静的海面,等待被祁漠骂的狗血淋头。
    祁漠却只是静默了一会,冷静开口:“还有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给你在外面买了栋房子,虽然不比这个宅子大,但是你一个人住也足够了。另外我给你卡上转了一百万,你明天就搬出去吧,算是我对你的弥补。”
    “你是不是觉得物质可以收买一切?”
    祁俞面上已经染上一层薄怒,他有些生气,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如此看待他的!
    祁漠稍稍一顿,说出的话不免有些嘲讽:“你妈不就是这样的人么?至少我还是你的父亲,不至于让你沦落街头,没个住处。”
    祁俞质问道:“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把我带到祁家,是因为你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吗?!还是我有利用价值?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
    祁漠一声嘲讽:“你能有什么利用价值,价值也就只能给你哥当个挡箭牌了。别忘了,你杀人那件事还是我出面替你压下去的,只要我一句话,谁知道你是我祁漠的儿子?”
    祁俞皱眉:“什么杀人?你给我说清楚!我根本就没杀人!”
    电话再一次被挂断,祁俞低头,握紧拳头,默默忍受了这么久,他不想再忍耐了,他隐忍这么久,根本没有多少人给过他好脸色。
    夏佐能感受到祁俞的情绪,他默默在一旁观察着祁俞,没打扰他。他能感受到一股悲伤的情绪笼罩着祁俞,祁俞再次抬头,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只不过声音有些漠然:“走吧。”
    说完也不等夏佐,直接转身就走。夏佐看着他的背影,祁俞现在好像不开心。夏佐看向一旁的花坛,摘了几朵海棠花和文心兰,小跑着追上祁俞。
    夏佐拉住他的衣袖,祁俞脚步一顿,转过身对着夏佐:“什么事?”
    夏佐炫耀一般地将手里的花献给他,祁俞低眸,再次抬眸时眼底含笑看着夏佐,他接过花:“谢谢。”
    夏佐高傲地抬起头,欣然接受祁俞的道谢,再一次转头想要牵祁俞的手时,祁俞却已经掠过夏佐走远。夏佐再一次看向他的背影,负气跟在祁俞后面,本尊今天也不理你了!
    祁俞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眼神有些阴郁。快步走到大门口,祁俞叫的车早已在外面等着他。祁俞停下脚步,这车怎么有些眼熟?
    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着驾驶位的门被打开,果然,祁俞的第六感是对的。他有些无语地看着对面的人,熟悉的玛莎拉蒂,熟悉的红发,熟悉的十字架耳钉,熟悉的骷髅头戒指,熟悉的拖地长围巾,只不过这一次戴了一个黑口罩,显得他更加中二了。
    祁俞上前,露出一个标准性微笑:“渥兹华斯·斯帕克魔君大人,好久不见。”
    诸黎尴尬的摸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名字,还是叫我诸黎吧。”
    “那我们现在出发吧,诸黎。”
    祁俞说完自行上了车,开门等着夏佐上来,夏佐正要上车,却被诸黎拦住。
    “哎!你是昨天晚cosplay的那个,那个夏佐对不对?我昨天忘记跟你集邮了,现在可以集个邮吗?”
    夏佐看了一眼祁俞,祁俞正转头望着另一边,没有看他,只是车门还在开着。
    夏佐垂头看着雪地,又抬头看看诸黎,也负气一般不看祁俞,朝诸黎点点头:“昂。”过来。
    诸黎知道夏佐这是同意他的请求了,立马拿出相机开心的凑过去,“来,看镜头!”
    咔嚓一声,夏佐和诸黎的合照就照好了,诸黎看了一眼祁俞,他催促着夏佐:“小佐,你快上去吧,刚才那个是你哥对不对?”
    夏佐这次没回答他,焉了吧唧的去开前面的车门,怎么使劲也打不开之后,夏佐怒吼一声,直接踢了一脚车门。
    什么破东西!本尊连个门都打不开!
    这次车门开了,诸黎打开的,他可不敢再让夏佐踢他的车了,这车贵啊!夏佐怒气冲冲看了一眼祁俞,又看了一眼诸黎,哼了一声然后上车。
    祁俞感觉到夏佐上了副驾驶座位,只是轻飘飘瞥了他一眼,然后移过去关上车门,等诸黎坐上驾驶位后,祁俞带有一点压迫感的声音传过来:“走吧,去漫展。”
    “哦哦。”诸黎被祁俞这么一催促,不免有些紧张,启动时轮胎差点打滑,却还是被稳了下来。
    祁俞通过后视镜与夏佐对视,虽然嘴角挂着笑意,眼神却是有点凉。夏佐一惊,这样的祁俞,他不曾见过。
    车子在路上平缓行驶,祁俞突然开口:“曾经有人说过,猫是养不熟的。”
    夏佐背后一凉,他通过后视镜看向祁俞,祁俞坐在后面,视线投向夏佐:“你觉得呢?”
    夏佐垂头,这句话很明显是冲着他说的,琢磨着祁俞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赶他走的意思吗?诸黎却在这时候停下车等红灯,他反驳着祁俞:“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猫呢,是一种很傲娇的动物,就算它喜欢你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