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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大夫尴尬的坐在一旁。
    池明娇定睛看了她一眼,手中毫不放松掐着扶手。
    “京中都传遍了,他一路护送殿下回京,挡刀吞剑,差点将命丢了,”她强自挤出来一个笑,“口出不逊又有什么关系,等殿下登基,还要加官进爵呢。”
    迎袖还要继续骂,抬头瞥见她神色,立刻住了口。
    池明娇头颅高扬,脖颈修长,体态坐的格外笔直。
    再往上,脸色却十分难看。
    池明娇眼中所见景象慢慢模糊。
    同时她又想起尚书嘱托,强自克制把模糊逼至清晰,“算了。”
    春椒殿。
    太子吩咐人尽数下去。
    宋春景背着药箱,站在一旁。
    太子单手一扯腰带,叫上头镶嵌的玉石卡住了结,“春景儿,帮我解一下。”
    宋春景抬起一直垂着的眼,太子对他向自己无法动弹的胳膊抬了抬下颌。
    示意自己多有不便,请他帮忙。
    “殿下身体不便,就该留人伺候才对。”宋春景道,站在原地没动。
    太子自己走过去,将腰带一头塞到他手里,自己去解扣。
    宋春景拽着腰带一头,手都僵硬了。
    太子解开扣,扔下腰带,那腰带就拿到了宋春景手中。
    他轻轻拍了拍宋春景的胳膊,“搭到屏风上。”
    宋春景:“……”
    手中物件似乎着了火,十分烫手。
    胳膊上被触摸到的地方也火烧火燎,像有蚂蚁在噬肉,又痛又痒。
    太子继续脱衣裳,外衫被他拉住绑扣一角,轻轻一拽就打开了。
    上好的锦缎顺滑无比,立刻从肩头滑落,掉了下去。
    太子伸手一捞,接在手中。
    “还有这个。”他说着,将外衫塞到了宋春景的手中。
    宋春景:“……”
    太子低头继续解内衫的衣带。
    宋春景看他一手垂着,另一手只顾忙碌,便不好多说,捧着衣服挂到了屏风上。
    他转身回来,太子已经解开半边衣裳,往下一拉,露出半边身体。
    动作间肩上的肌肉不停绷紧或是松懈下去,挺起性感的弧度。
    那肌肉线条拉的很长,因为保养精细、锻炼强度适宜,弧度不大。
    一眼看去甚至不太鼓涨,但是那皮肉之下蕴含的力量却巨大无比,此起彼落间充满力量感。
    “看什么?”太子坐在椅子上,身体背对着他,露出被棉白绷带包裹的腰间。
    他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三两下扯下来,随意瞟了一眼伤口。
    然后往前一趴,撑在桌子上,从余光里头看宋春景,“劳烦宋太医了。”
    伤口没了绷带束缚,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伤处自腰间斜至背上,表层皮肉微微贴合,但是仍未愈合,微微一动就绽开,露出里头猩红色的血肉。
    红白交错,有些骇人。
    宋春景过去看了一眼眉就微微皱了起来,“殿下伤口沾水了?”
    “唔,”太子随意道:“上午泡了个澡。”
    宋春景:“……”
    太子看了一眼他皱着眉的模样,又看转头一眼伤处,觉得没有那么严重。
    但是他还是解释道:“一身灰尘,不洗干净太难受了。”
    “这样就不难受了?”宋春景问道。
    太子动了动身体,感受了一下,答道:“还可以。”
    宋春景提过药箱,放在桌上,挨个打开小抽屉,将要用的纱布、药粉、冲洗剂依次放在手边。
    “你的手恢复的怎么样了?”太子问。
    宋春景抬起那手,蜷缩一下,“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快好了。”
    因为被纱布包裹着,因此只能看到他整只手弯曲了一下,露出的指尖微微发白,再看不见其他内情了。
    “你救我两回了,”太子看着他不近人情的动作,还有浓翘睫毛映到眼睑下舒朗温柔的投影。
    他刚要言谢,宋春景却一眨眼,将那温柔敛去了,“刚好,殿下的恩情总算还尽了。”
    宋春景将袖子绑好,依次洗手、清洗医具,然后从最下头取出巴掌大小的小剪刀来,反复清洗沥干。
    他完好那只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上头匀称的包裹一层顺滑的肌肉。
    皮肤细腻顺滑,白皙又柔韧性极强的样子。
    太子盯着移不开眼,嘴里道:“你还帮我救了父皇,这个人情怎么算?”
    宋春景一顿,手中动作停了。
    “我出生的时候,菩提庙的大师给我捉了一卦,说我是顺风顺水的命数,还有贵人帮扶。”太子看着他。
    “这贵人我寻找多年,终于知道是谁了。”太子继续道。
    宋春景接口:“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是太子的贵人。”
    太子:“……”
    太子反驳也也不是,不驳也不是。
    驳了显得有些不孝顺,不驳下面的话就尽数作了废。
    于是他当做没听到,说道:“不如封你为太医院院判吧。”
    宋春景看了看他,然后朝他恭敬一低头,道:
    “多谢殿下好意,只是下官受之有愧,自入太医院这许多年,却连个院士也没熬上,自己都觉得无能。到头来还要靠运气才能受封官位,实在不妥。”
    太子本想说,待登基典礼一过,我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到时谁敢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