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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出来,我就不打你。”
    一阵“嗤嗤”声响起,沈依依的床头蓦然飘出一抹乌影,对着鹿九纳头便拜。
    “报上名来。”鹿九道。
    “魇铩。”
    鹿九从九螭扣中找出一个炼魂玉瓶,这瓶仿制于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可收魂纳魄,除了空间比不上紫金葫芦,功能像了个十足十。
    他收了魇铩,弹了弹指,两个女孩眼皮动了动,缓缓苏醒。
    沈依依几乎立刻就发现自己身体清爽无比,疲累全消,她虽然不知道鹿九做了什么,但是晓得自己这是没事了。
    女孩大喜过望,跳下床就想去握鹿九的手,却扑了个空,小天师看着身影未动,沈依依却沾不着他半片衣角。
    “大师,真的太谢谢你了!”沈依依由衷道,虔诚地感谢鹿九。
    第6章 血僵,覇
    鹿九摆了摆手:“莫谢,银货两讫。”瞬间就原地消失了。
    两个女孩先是面面相觑,继而抱在一起又叫又跳,鹿九在她们看来,真是跟神仙一样的存在了。
    鹿九匆匆回到图书馆,把魇铩提了出来。
    魇铩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听着鹿九发问。
    “我且问你,你缘何能吸食宿主精血?”
    魇铩不敢隐瞒,它原先是沈依依居住的小区里的一只野猫,又老又病地寿终正寝,适巧沈依依从它尸身旁走过,便附了沈依依做宿主。原本只要沈依依白日里12个小时不睡它也就消失了,不想那日夜间整个京都鬼门关大开,他得了冥界阴气滋养,即使12小时无梦可食也能依然完好,继而就发现自己可以吸食沈依依的精血了。
    鹿九算了算鬼门关大开的日子,也就是丁卅被召,轩辕昼策反的日子,了然地点头。
    鹿九召唤出丁卅,把魇铩交给了丁卅。
    丁卅最近十分忙碌,轩辕昼虽然被镇在了无间地狱,但是他叛乱的时候打碎了冥凡二界的界碑,造成了鬼门关大开,群鬼窜逃。
    如今阳间污染严重,以致于鬼差们根本分不清阴气和雾霾,更方便群鬼匿藏,这两天寻替身的鬼越发猖獗,鬼差们鬼鬼怨声载道。
    说到这个雾霾鹿九也是感同身受,难怪连他的修为都察不出现今的人间居然阴气如此大盛,如今三界灵气稀薄,也都是这雾霾惹的祸。
    鹿九和丁卅很是就这人类的环保问题唏嘘了一阵。
    “对了,”鹿九想起了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他拿出一面镜子,从指间抽出一丝灵力,这丝灵力今天护持过狼二,他将之剥离了一小部分出来投入镜中,“我今日找到了我二哥,他身上似是被人下了道法,可我看不出,你帮我回去看看生死簿,我二哥此生命运几何。”
    那镜中映出狼二的身影,从他自车内现身到离开鹿九的视线,梵山寺山道上的那一幕被完整摄录了下来。
    “道、道君,此镜是......”丁卅的声音颤抖着。
    “骊山昆仑镜,”鹿九惋惜道,“上古昆仑镜陨落后我师尊照着又做了一面,可惜材料不足,只能照过去不能看未来。此镜认我为主,也不能照出与我有因果之人的前世,只能原样照出我看见过的他的样子。”
    丁卅“咕咚”吞了吞口水,他当然知道上古昆仑镜八千年前就毁了,可这骊山昆仑镜能照三界众生的前世今生,上古四大神器俱毁后骊山昆仑镜被奉为法器之王,没想到他一个小鬼也能有今日见识。
    丁卅好不容易稳住又要跪下去的双腿:“道君放心,小鬼这就回去,回去就查找此人给道君交代!”
    鹿九挥挥手,丁卅呲溜告了辞。
    鹿九玩了会儿手机,忽然间食指剧烈颤抖,停也停不住,他心头一紧,马上意识到狼二有危险!
    狼二,不,秦朗此刻正被两只怪物追得满头包。
    原本今日轮到他在医院守夜,出去倒个热水的功夫,他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迷路了。
    白天秦朗就觉得自己的车古怪,像是有人踩着他的油门攥着他的方向盘往前冲,眼见着要撞上那对老夫妇了却又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给他扳转过去,无论是往前冲还是往山壁上撞,秦朗知道那都不是他的本意。
    秦朗持枪在手,警惕地注视前方,四周一片死一样的沉寂。蓦然一声尖啸传来,眼前黑雾幢幢,秦朗只觉扑面而来一股大力,似人非人,将秦朗狠扑向地,秦朗本能护住喉咙,一手将枪口塞进一只血盆大嘴里。
    秦朗想也不想地开枪,那子弹却似是打进一团海绵里,连声枪响都发不出,那嘴巴“嘎嘣”咬住枪口,要不是那腥臭的口水流了秦朗满脸,秦朗几乎以为自己现在在做梦。
    怪物嚼着口中枪管,秦朗趁机一脚踹去,似乎是踹到了软腹,怪物竟然飞了出去,秦朗爬起来发疯一样往前跑。
    明明是在医院走廊上,如今跑起来竟像是没有尽头,那怪物不消一会便追上秦朗,直接攀上秦朗后背又想咬下,却不料一口咬上一团青光直接崩了牙。嚼枪口跟嚼口香糖一样的怪物竟发出一声痛嚎,秦朗愣了愣,抓住机会就往前跑,“嘭”地囫囵个撞上了一堵硬墙。
    秦朗被撞得连退数步,眼前发黑天旋地转,他根本看不清面前是个什么玩意儿挡着他就被一双大手提起狠狠摔了出去,秦朗在半空中旋转着,觉得这一摔八成五脏六腑都要碎,他闭着眼睛等着那铺天盖地的疼痛,却在落地前的一瞬觉得身体一轻,似乎有什么力量托了他一把,竟让他轻飘飘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