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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孩围着酒坛子,头挨着头。
“外公每天都要抱一抱这酒坛子,一掂分量就知道酒没了啊!”
贺从熙大惊:“你还想全喝了?醉死你!”
“不怕,咱有挂!”
“什么挂?”
“千……哼,不告诉你!”
鹿九托着腮:“要不喝完了,我做个镜像术,再放回去,外公就不会发现了吧?”
“还是鹿鹿你聪明!”
“什么是镜像术?”
“就是变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我靠!那还等什么,咱都不用分,一人一坛随便喝啊!”
“你懂屁!变出来的酒跟水一样,没味儿!”
“啊,这样啊,那还是变个还给外公,咱们喝这个原装的……”
“何必变来变去那么麻烦,喝完了装点水,原样送回去不就行了?”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说。
有道理,三个小臭皮匠齐齐点头。
下一刻他们愀然失色:“外公!”
老人家逆光而立,背着双手,藤条在手心拍打的声音清晰入耳:“挨个站好,背过身去,屁股都撅起来!”
“外公,能不能不打屁股?”秦越和贺从熙哀嚎,“我们都多大了还打屁股!”
鹿九从没挨过打,此刻也有点懵。
“全都站好!不听话的脱了裤子打!”外公怒目圆睁,一声大喝,三个小孩只好都乖乖背过身去。
这时外公的手机响起,老人家接了,秦钊在那头温和地说:“您让小九接个电话,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外公便把电话给了鹿九,挥了挥手,让他一边接电话去了。
秦越和贺从熙无比欣羡地看着鹿九拿着电话走开的身影,下一刻,藤条呼啸而至,满院里响起男孩们狼嚎一般的哭喊。
缡南乡地处江南,山明水秀,是有名的旅游古镇,街道上游人参差,街市两边铺子都是红砖黑瓦的古式建筑,让这街道看上去既繁华又有几分古朴。
这景象与京都的车水马龙高楼林立又大不同,鹿九看着十分喜欢。古镇东西向有一条河,将整个镇子一分为二,一道青石板桥横跨河两岸,贺从熙所在的剧组,此刻就在这座桥上拍摄。
岸两边挤满了人,粉丝们整齐划一地喊着口号,游人们纷纷驻足。
秦越幸灾乐祸地附在鹿九耳边:“我跟你说,贺从熙今天肯定要出大洋相了哈哈!他小时候掉河里被水淹过,最怕水了哈哈!”
贺从熙此时的脸色的确不太好看。
他们这次参加节目的一共十人,此刻两人一组进行比赛,比赛的内容倒是简单,水上碰碰船,能坚持到最后不落水的一组为胜。
春寒料峭,粉丝们心疼得嗷嗷叫。
导演组催促一众明星们赶紧上船去。
贺从熙打小跟秦越争,早就习惯了一切不落于人后,当下也不愿意跟导演组示弱,率先登上了小船。
他其实有底气的,自己一身功夫,连秦越这样肌腱发达的小牛犊子都只能跟他打平手,光凭武力他也能很快摆平其他四组,毕竟游戏规则是让其他船上的人员落水。
明星们驾着碰碰船,在河面上撞作一团。
秦越拍着手看得直乐,不过一会儿他就没兴趣了,因为贺从熙之骁勇善战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让秦越大为不满:“这其他组的人也太弱了,贺从熙就那么轻轻一推,就掉下去了,哎,这是演的吧?有台本吧?太没劲了!”
前面的少女听到了很生气,扭过头来,连秦越那张帅脸都彻底被无视,姑娘喷火道:“你这个人!看不懂就不要瞎BB!我们熙宝本来就是个大力宝宝!我们家熙宝从小练武的你知不知道!他一根指头就能把你从这头丢到岸那头去你知不知道?!”
正在这时场内却忽然爆发起无比激烈的尖叫:“啊!熙宝熙宝!”
秦越回头看过去,初时还在幸灾乐祸,竟是贺从熙也从船上掉水里了,一分多钟后他脸色惊变,所有落水的演员基本都在岸边集结了,唯独没有贺从熙,而河面上赫然漂浮着一件空救生衣!
救援人员独自从水里钻出,对着桥头的导演组大吼:“多下来两个人!我找不到!”
导演在跳脚:“贺从熙为什么把救生衣脱了!”
有人吼:“是跟小颜一起掉下去被扯下来的!”
秦越连半分思考都没有,拨开人群往桥头奔,脱了外套就一猛子扎进了河里!
河水冰凉刺骨,秦越下去的时候没有热身,这一激灵险些抽筋,河面上看着清澈,其实水下全是浑浊,根本不能视物,他伸手胡乱摸索着,不多时就抓住了一个温热的物体,像是人的手腕,他心中一喜,以为是抓住了贺从熙,手上使力就想把人往上拽,但是对方却反扣了他的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你上去,我来找他。”
原来是鹿九。
秦越放下了心,却不肯听话,在水中猛摇头,鹿九伸手用护罩将他罩住,秦越就发现自己能在水中正常视物了。
鹿九拉着秦越往更深处去,不一会儿两人就看到了贺从熙,腿上却更用了力,向贺从熙靠去。
贺从熙被水草绊住了,密密麻麻的水草像女人的长发一样缠住了他的脚踝,鹿九拿出诛邪切断水草,那水草居然像是被火烧一般迅速发焦,秦越来不及诧异,鹿九就轻轻一推手,秦越拉着贺从熙被一股巨大的浮力往上托,不一会儿两人就在水面上露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