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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蓝道:“皇后若是要找借口,也是要得找个像样的借口才行,夏江治水已经成功了大半,何况我身为太子太傅,太子出了事情此番回京面圣也合情合理。”
    秦疏不语,只是紧蹙了眉看着他。
    沈玉蓝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柔和下语气道:“无须为我担心,若是真出了事情,麻烦折岳帮我去找五王爷一趟。”
    “五王爷?为何要找他?”
    沈玉蓝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让秦疏放下心来,哪里寻得到什么理由,道:“无须多问,找他便可。”
    秦疏见他神色坚定,这才松口,缓缓的点了点头。
    沈玉蓝安抚完秦疏,便乘轿入了宫中。
    他快步走在官道上,一太监突然窜出来向他问安道:“沈太傅终于回来了。”
    沈玉蓝顿布一看这太监,正是黎公公,只能道:“黎公公好。”
    黎公公道:“太傅这是要去哪儿啊?”
    “自是要去面圣。”
    黎公公:“陛下如今病危,太傅此时面圣,定是为了太子之事吧。”
    沈玉蓝却想这黎公公就算是人精一个,怎么连他此番面圣目的也知晓,恐怕只是充当个转信之人。
    他面上不露道:“的确如此。”
    黎公公躬身拱手:“咱家好心提醒太傅一句,陛下一月前龙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此刻还未知晓太子殿下遇袭的消息,还望太子太傅为陛下着想,勿要走漏了风声。”
    沈玉蓝思索片刻道:“这是皇后娘娘让你来跟我说的?看来黎公公是寻到了一个好靠山。”
    黎公公皮笑面不笑道:“太傅说笑了,什么靠山不靠山的,这天下之人还不都得靠着陛下,现在陛下病情经不起他物刺激,咱家和皇后娘娘也只是为了陛下着想。”
    沈玉蓝偏过头,把目光放在远处金銮顶上,开口:“还请黎公公放心,这天下还得盼望着陛下病好,幼灵自然也不会在陛下面前说些题外话。”
    黎公公谄笑着鞠了一礼道:“沈太傅向来是知趣的,太傅请。”
    沈玉蓝对着他含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转过脸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往皇帝寝宫方向继续快步走去了。
    来至皇帝寝宫前,沈玉蓝请了门口公公通报,没等多久几个宫人便开了寝宫的门,沈玉蓝便走了进去。
    沈玉蓝跨过了门槛,进了内殿中,瞧见老皇帝躺在龙床上,一脸病容,十分枯朽,正捂着嘴不停的咳嗽,而皇后正坐在旁边,正拿起了宫婢端上的药碗。
    皇后见了沈玉蓝,轻声对老皇帝道:“陛下,沈太傅来了。”
    皇帝此刻似乎连睁开眼都成了一件费力的事情,他听闻沈玉蓝来了,勉强睁开眼,便看见跪在地上的沈玉蓝,声音嘶哑难听着道:“爱卿,来了。”
    沈玉蓝十分怀疑现在的老皇帝病的,连是哪位爱卿都分不清楚了,他低下身子道:“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皇帝想要半坐起身子,皇后见状连忙将人扶半靠再枕上,老皇帝奄奄一息歪在枕上,双眼凹陷,眼皮下描着墨般的黑晕,边咳边道:“沈爱卿,朕听闻你夏江水患,治理的不错,想要,咳咳,何奖赏,尽管说。”
    沈玉蓝俯下身道:“臣为陛下分忧,乃是分内之事,怎敢要别的赏赐。”
    皇后放下药碗,温声道:“太傅不必多礼,夏江水患乃是陛下心病,如今你替陛下除了这块心病,当之无愧接受这份赏。”
    沈玉蓝听皇后声音温婉,可却言下所藏的深意可不少,他略微思考一番,而后道:“听闻冯鸣山此处宅府幽静,背靠山林,之前臣所置办的宅府处于集市旁,有些闹人。”
    “那臣斗胆向陛下讨个幽静的宅府。”
    老皇帝勉强牵起嘴角,半死不活道:“也对,太傅博览群书,当然是想要个,幽静好读书的的宅府,好,咳咳咳,朕这就差人去购置。”
    沈玉蓝跪拜道:“多谢陛下。”
    老皇帝咳嗽几声,张了张口似乎要有话同沈玉蓝要说,皇后此刻却又对老皇帝道:“陛下今日面见的朝臣时间已够多了,忘了太医临走前的嘱咐吗?需得静心养神。”
    老皇帝:“皇后,咳,也说得有理,那太傅,今日便这样吧,先退下吧。”
    沈玉蓝颔首道:“臣便退下了,请陛下保重龙体。”
    沈玉蓝出了寝宫的门,抬眸却正好与两人碰上了。
    眼前这位身穿胃甲白发染鬓,目光肃穆,不怒而威之人,便是皇后之父定国大将军蔡昱,而他身后一人面貌年轻英俊,应是大将军最末之子。
    沈玉蓝向这位定国大将军拱手行礼道:“见过大将军。”
    大将军看了他一眼道:“沈太傅今日回京了,谢大学士怎么不在?”
    沈玉蓝低眉道:“谢大学士仍在夏江处理水患后续之事。”
    大将军扯了扯嘴角道:“原来只有沈太傅一个人回了京,把剩下的烂摊子交给了谢大学士处理了?”
    沈玉蓝不欲与他争辩,只是温顺低着眉。
    大将军冷哼一声拂袖而过道:“听说沈太傅能言善辩,看来不过如此。”而后便踏入皇帝寝宫中。
    那大将军之子掠过沈玉蓝之前,也是多看了他一眼。
    此刻大将军皇后一派在朝中一家独大,群臣畏惧三分,沈玉蓝都自身难保,自然是要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