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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儿,吃糖葫芦吗?”他看了看前方卖糖葫芦的小贩,又看回唐寻道。
    唐寻看了眼那红彤彤的糖葫芦,摇了摇头。
    他不喜欢吃甜的。
    “怎么还是不喜欢吃甜的?”唐淳抬手揉了揉唐寻的头,无奈道。
    唐寻抱着唐淳的脖子,没有说话。
    “爱吃糖的小孩子心里甜,才会更招人喜欢。”唐淳看着唐寻,笑着开玩笑道。
    是吗?唐寻动了动耳朵。
    他偷偷看了一眼跟在唐淳身边的秦辉染,犹豫了一会儿,才脆生生地小声说了一句:“那我就吃一根吧。”
    唐淳垂着眼,似是有什么从他的眼中一掠而过,但无论是唐寻还是秦辉染,谁都没有看清。
    他抱着唐寻,走到前方买冰糖葫芦的小贩那里,给唐寻买了一串,然后他微微侧头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秦辉染,转过身抬手也递给她了一串糖葫芦。
    秦辉染愣了愣。
    她看着唐淳手中那串红彤彤的糖葫芦,眼中略有些不知所措。
    唐淳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悄悄叹了一口气,他牵过秦辉染的手,将那串糖葫芦放到了秦辉染的手中。
    “我唐淳只是煞狼族一个小小的长老,你嫁给我,是你受委屈了。”
    还不待秦辉染出言否认,他继续道:“我既不能让你大富大贵,也不能让你尊位妖界,唯有的便是能让你在我这里能做你自己,不用再受什么族女身份、礼仪的限制,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他握着秦辉染的手,将那串糖葫芦送到她的嘴边。
    “想吃就吃。”
    秦辉染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咬了一口嘴边的糖葫芦。
    “唐夫人,你相公此生无能,胸无大志,唯一希望的便是他的唐夫人能够顺遂安乐,能时时笑那么一下。”
    “不知唐夫人能否让他如意?”
    秦辉染嘴角沾着不显眼的细碎糖沫,她眼睛犹如一瞬便明亮了起来,抿着唇笑意清浅。
    她没说话,只是伸出手牵住了唐淳。
    窝在唐淳怀里的唐寻咬了一大口糖葫芦,而后因为咽得太急有些被噎着,唐淳看得失笑不已,手不断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边的茶摊小贩见状连忙送了一杯茶水过来,唐淳道了声谢,偷偷往那小贩的兜里放了个碎银子,然后接过那杯水,一点一点喂了唐寻。
    “慢点吃,别噎着了。”
    唐寻抬起头对着唐淳笑了笑,露出一颗白嫩嫩的小虎牙。
    那时唐寻一直认为他们家是幸福的,他的父亲爱着他的母亲,也爱着他,而他的母亲同样爱着他的父亲。
    直到他亲眼看见他的母亲用那把灵刃刺透了他父亲的胸间。
    他不知道他父亲是什么时候知道秦辉染的真实意图的,他只知道在某一日的夜里,他父亲在床边看了他许久,待他醒来疑惑地询问时,唐淳只摸了摸他的头,在他的脸颊旁亲了亲,然后抱住了他。
    他听见了他父亲缓慢而沉重的心跳声。
    “寻儿,最近家里有些事,你先去郑伯伯家住一阵子,等事情完了,你再回来好不好?”
    唐寻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依旧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他向来懂事,因此并未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抱住了自己的父亲。
    第二日他便被送出了煞狼族。
    可没过几天,他便一个人越过两族之遥,偷偷跑了回来。他并未直接进院,因为他在门口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爬上院墙,看到的是满院下人的尸首,扑面而来的血腥气简直浓烈得令人作呕。
    他被这一切吓得魂不附体,几乎想拔腿就跑,可父亲与母亲还在家里,唐寻担忧他们,他只颤抖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院墙上悄悄翻了下去。
    他隐去脚步声,极快又极轻地跑进了一个房间里,他记得这里有个暗道,能够直通父亲的房间。关于这条暗道,他父亲谁也没告诉,连他都是偶然间发现的。
    他循着这条暗道,一直向前走去,暗道幽黑又极长,在走了许久后,前方才微微透出一些光亮。
    他听到了一些声音。
    唐寻放慢了脚步,向前走去,暗道的尽头被一道石门挡住,唐寻找不到机关所在,又推不开,所幸暗道与石门的衔接处有一道小小的缝隙,正好能让唐寻看到主屋里的场景。
    他看到了唐淳与秦辉染。
    他大喜过望,还未来得及出声,便看见秦辉染手中握着的灵刃被狠狠刺入了唐淳的胸间。
    唐淳紧紧地抓住秦辉染握着灵刃的手,他胸口涌出的鲜血沾满了他们的手,可唐淳只是看着秦辉染,仿佛要从她冷漠的面孔中看出些什么。
    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出。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来意了。”他道:“你是为白狐族而来。”
    “对吗?”
    秦辉染的神色僵了僵。
    “以前我在人界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凡人,在雪地中捡到一条冻晕的蛇,他将蛇放在心口里想将它捂热,却被醒过来的蛇咬了一口,丢了性命。”
    “我当初听时还曾发笑,笑那凡人愚不可及、异想天开,妄想用自己去捂热一条毒蛇。却没曾想如今我也成了那凡人,我赌上一切来捂热你,最后却一败涂地。”
    “如今不仅连命都没了,死后还要背上一身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