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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些奇怪。
    平时虽然人少,也不至于一辆车都没有。
    丁锐心里浮现出一丝不好的感觉。恐现在战场已经到了危急存亡时刻,怕是四处戒严了。
    若是那般,碰到巡查士兵必然会遭受盘问。更有甚者,直接略过盘问,宁错杀不放过,就地诛杀。
    他心中担忧,却不敢明说,只催促着快些赶路。
    暗地里悄悄把韩将宗交给他出入自由的腰牌准备好了。
    他担心的不错。
    马车刚一驶进乌罗布地界,就被巡守士兵团团围住。这些人真刀实枪,眼睛似都不会眨,直勾勾盯着来人。
    丁锐伸手要提腰牌,对方举枪喝止:“不许动!”
    丁锐双手露在胸前,展示自己什么武器都没有。
    “几位兄弟,我是韩将军的人,出去送信刚回来,因为图便捷这才走了这荒道。”丁锐眼睛示意他们看腰间:“将军给的出入手牌在腰间放着,烦请查验。”
    巡兵正要去取腰牌,马车窗边一想,清雅声音传了出来:“丁锐,什么事?”
    巡兵立刻后退戒严,头领怒目圆睁,声音洪亮如钟:“车上何人!?”
    丁锐连连说:“这就是收信人!自己人!”
    巡兵头板着脸,命令道:“下车!”
    骆深下马车,不等他自报家门,丁锐就立刻高声解释:“这是将军的家人,要接过来住几天才走的!有将军家书可以作证!”
    不怪丁锐急切,他太知道军中都是些什么人了。
    这些士兵有国有家,国有君王、子民,家有高堂、妻儿,为了这些人,抛头颅洒热血,将命搭上也心甘情愿。
    更别提错杀一两个‘自己人’了。
    巡兵一双眼睛泛着杀戮的光,缜密问道:“韩将军无父无母尚未成亲,哪里来的家人?你说你是将军亲军,为何见你如此面生?”
    丁锐恨不得把令牌掏出来塞他眼睛里。
    “我是自安阳刚提拔上来的,令牌总做不得假。”丁锐辩解一句,看向骆深。
    骆深片刻功夫就看明白了局势,配合道:“书信在马车里。”
    巡兵头一摆手,旁边立刻出列两人,一人上马车去搜,一人去取丁锐腰牌。
    巡兵头接过腰牌看了看,冷冷道:“腰牌可偷可抢,怎么证明是你的?”
    丁锐:“……”
    他无法证明,毕竟叫它一声,也不能答应。
    不过还没到最糟糕的境地。
    只要拿到将军写的信,别管上头写了什么惊天大机密,只要能拿的出来,也算是能证明身份。
    去找信的人很快钻出来,手里抓着两封已经拆开的信件,封皮上都清晰写着四个字:骆深亲启。
    巡兵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
    骆深站的直直的,后背像被□□撑住了脊梁,但是却并不寻常板板正正的无趣,倒有一种玉树临风的倜傥感。
    再看他样貌,漂亮的也不似寻常人。
    巡兵头随手打开上面一封。
    少爷展信安:
    我刚回营中就挨了一顿打,老将军怨我回来的迟了。这要怪你,你腿又长、腰又细,叫出声来要人命。我想死在你床上算了。
    唉,这腿若是落下后遗症,下回恐怕要你骑上来自己动。
    也不妨事。
    一回生,二回熟,你人聪明,活儿又好,想必下回能给我个惊喜。
    上次你的回信太短了,这回要多写些。丁锐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让他多等会儿无妨。对了,不要再赏他钱,若是要赏,少给点就行。看你给别的男人花钱,我心里很不痛快。我心里若是不痛快,难免就要找找身体上的痛快,届时你可能要吃些苦头。
    好了,明日预备突袭铁勒,我去练兵了。
    韩将宗亲笔。
    巡兵头数眼看完这‘黄信’,脸上表情差点崩裂。
    他又翻开第二封,最先入眼的便是‘我少爷………’
    骆深挺拔站着,注视着他的动作。
    只见那巡兵头眼珠靠上一抬,视线在丁锐和骆深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丁锐身上:“怎么证明这信是韩将军写的?”
    丁锐:“……”
    事实证明,他还是想的太乐观了。
    这怎么证明呢?他不禁求救般看向骆深。
    骆深脸上表情微动,好脾气的说:“还有一样信物,是将军的玉佩。”
    他询问道:“能否容在下拿一下?”
    巡兵头示意他拿。
    骆深解下被迎风带挡住的玉佩,托在掌心往前递了递:“是将军放在我处的,如果长官还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询问真假。”
    巡兵头接过手一看,先看到正中央一个韩字。
    指腹触摸到的玉质滑腻,水头十足,外头包着的金边把阳光汇聚成一个点,随着动作闪着流动的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玉佩定然价值不菲。
    骆深微微笑着说:“对了,在下名骆深,户籍洛阳,此次战事有我家捐助了十万两军饷,我的出关行文在马车内,上可证明身份。”
    言及此,他稍作停顿,接着换了一副略显得轻松的语气:“或许不必如此麻烦,只需带着玉佩去营中询问,一问便知。”
    他语气太笃定了。言语中又涉及一个捐款十万两的财阀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