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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多天没看见这个名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了。
这一刻,再看到,李邪的心里瞬间就有些说不出的沉默。
他一瞬间觉得心里有点怪,是一种只要想起对方的名字,他那颗荒芜了许久的心就会毫无理由就涌上的奇怪。
毕竟,在此之前,真的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人会惦记他,或是想着送什么东西给他了。
而看他也没个收到这么大个的东西的反应,那老板娘还以为他是忘了什么,赶紧把两人面前的烟酒柜子一把推回去又张口道,
“你朋友在这等你好几天了,每天都来,等三四个小时等到天黑再走,一开始来他都拎着这个,后来估计是觉得来来回回有点麻烦,就干脆放我这儿了,李邪,这身衣服一看就蛮贵的哦,你朋友和你关系真不错……”
“……”
这话,李邪听了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回。
本质上,他和那谁根本不算什么朋友,说一句八辈子不投缘的冤家也不为过,所以眼前这种东西还有老板娘口中所说的什么等他三四个小时,他也是真受不起。
而就在他把这个本该三天前就收到的盒子给合上,又不由得默默在心底压下一口气的同时,确定方才楼下没车的他这才调整了下表情,也不报什么期待地随口问了一句。
“那他今天人呢?已经走了吗?”
“走?没啊,他不就坐门口等你吗?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他吗?”
“……”
“他这两天都没开车过来找你,你是不是刚刚没注意到啊,哟,你看,他现在都已经站起来在门口看着你了,诶,就是他现在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有点吓人……”
李邪:“…………”
这一句话,当下听上去真的不亚于和鬼片一样的效果了。
老板娘不愧是老板娘,前一秒还能给好几晚没回家过的李邪制造出一种堪比苦情片的氛围,下一秒。就能直接把他后背的冷汗都吓得唰一下掉下来。
而一时间,就算是没直接回头看身后那人。
也能直观感受到来自身后的一种怒火中烧,恐怖杀人般的‘死亡注视’在向他的后背袭来,下一秒,他就听着身后某位大少爷那熟悉的冷的掉渣的咬牙声传来——
“咔嚓,咔嚓——”
“……”
“你,还知道,回来?”
“……”
“你知道,从那天晚上,到现在你一共迟到了多少个小时了吗,李先生?
“……”
虽然早就知道事后一定会被这位被放鸽子的大少爷‘兴师问罪’。
但当这堪比上断头台的一刻到来时,我们陆一鸣牌亲大哥,人民的城市英雄李邪同志还是表现出了一丝艰难而苦命的挣扎,又求生欲极强地退后了一步就试图开始干笑着逃避责任道,
“……那,那个,哟,符大少,原来你在啊,哈哈!我刚刚都没看见你,低调!果然低调,这事我可以解释,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啊,其实,那天晚上的事情……有点复杂,主要还是我的另一个同学,他姑妈为了救另一条狗被车——哎哟卧槽!!符白龙!你怎么又在别人面前动手了!”
话没说完,就被符总本人的残暴铁拳给‘收拾’了。
小卖部的老板娘眼睁睁地李邪这么个人高马大的,硬生生就被表情冷冰冰的符白龙给抓住衣领子道了声谢就带走了,差点连下巴都快惊的掉下来了。
而画面一转,一路伴着楼梯口上去时‘喂喂,你,你给我松开’‘大哥大爷大少爷咱们都是文明人’的争执打闹声。
这两回回单独见面,都注定要发生一番鸡飞狗跳的‘冤家路窄’也是一块艰难地依靠单方面拖拽就上了楼,又十分不容易才拿钥匙进了家门。
等一进去,熟门熟路就把他家给霸占了的符大少爷也没和他客气。
仗着这次某人不仅放他鸽子,还无故消失了三天这种相当理亏的前提,两个人各自占了一边沙发,就开始借着这多日后的见面清算起旧账来。
这笔旧账,主要包括某人不认真履行合约,故意放他那场宴会的鸽子;
事后试图逃避违约后的责任,用他朋友的姑妈二次被车撞死这种不走心理由逃脱制裁,以及刚刚在楼下,连他这么大活人坐在那儿,他竟然都没发现等多项问责。
而一时间,在家门口被抓了个正着的某人只能再次认怂捂着一只乌青的熊猫眼,抱头蹲在沙发一侧听着符白龙在那儿逐字逐句地批评他。
半天,回趟家基本和入了鬼门关也没区别的李邪才有气无力地对着对面沙发上的符总本人举手哀嚎道,
“行行,我这次真的错了行不行……可我真的有理由啊,我那天晚上有事,我早都和你说了,虽然事后放你鸽子是我不对,也违反了咱们的合约,但这事已经这样了是吧,咱们就先消消气,冷静地坐下来好好说,光用暴力也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对吧?”
“……那你说,这次这件事到底怎么解决?”
“呃,我给你主动承认一下错误?”
“还有呢?”
符白龙冷冷追问。
“还有?咳,还有就,你随便先想想你想怎么着吧,不过,我一正常成年男性,这外头朋友有事,三两个晚上不回来不是很正常么,你干嘛莫名其妙天天堵我家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你钱啊,让别人误会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