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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路过一座寺庙前,那儿刚好传来了钟响之音,游梵心有生动,便和于归进到里面去。
西域寺庙的佛像比中原的要高大几许,且四面都是佛身围绕,香火无数,无数信众行叩拜之礼,为心中所想祈福积德。
虽说心上人是这佛门的和尚,但于归还是有些受不住这种盲目信从的行为,在他所认知的思想里,向来是命由己定,若需要叩拜来安平自己的生活,可是有些愚昧无知了。
“等此事了了,咱们回一趟天恩承好吗?”
游梵突然开口,于归听后并没有反对,心说也不是没有去过。哪知这和尚竟是认真,又道:“我好把你介绍给师兄弟们。”
闻言,教主一笑道:“你这莫不是想要让我去见你的师门?俗称……见家长?”
“有问题?我可是把你教坛里的人都见了一遍啊!”
两人相视一笑,却又逢寺庙住持遭逢不速之客,而且来者狂躁非常,举着大刀,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乱砍一通,还伤了个人的臂膀,顿时清修的佛门中血洒一地。
游梵出于某种心思,当即出手制止,快到让于归都没来得及止住他。
狂躁者力大无穷,一手刀法干净利落,要是寻常不会武功的人家极容易就被一刀封侯当场死亡,游梵无意伤人,只想将他制服下来,大刀擦过他的鼻尖,让于归冷汗连连,刚要上前帮助,就见一把长枪从门外飞来,准确无误的把刀身一分为二,游梵双手擒住狂躁者的肩胛和手掌,把人按倒在地。
长枪上拴着铁链,被来者迅速收回,惊恐的信众们一眼望过去,有些立马雀跃起来,小声道喊着,像是对这个人的敬称一样。
手执长枪之人,面目刚正,又带有一些异族的粗狂豪情,两撇胡子似是多了几分放荡不羁。更让人惊奇的是,他竟然能通汉语,抬手一把薅住狂躁者说道:“你没事吧小兄弟?”
“无碍。”
“此人交由都官处理即可。”
他一用力,原本还是狂躁万分的人,瞬间就昏死了过去,被一把丢给了等待的僧人。而拿长枪之人像是有意与他们结交,还很豪爽的邀二人一同饮酒。
“这是单都独有的花酿,酒度适中,多饮也不会喝醉。”
看他大大方方喝酒的样子,两人也不好怀疑有它,于归便替小和尚喝了几杯。几巡过后,他方介绍自己的身份:“我名叫呼延浩,单都本地人氏,看二位装扮不像是我单都之人?”
“我们自中原而来。”
“中原?”呼延浩放下酒杯,又细细打量了他们一眼,有些欣喜问道:“你们就是中原的一盟四教之武林?”
游梵知道瞒不住,便好好的吹嘘了心上人一番:“他是一盟四教之首,八方风雨教主是也。”
“略有听闻略有听闻。”
欣喜之余,他又有些担忧,小声对他们说道:“你们二人兀自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枭主觊觎浮云征中的沧水之石,可能随时都会有动作。”
“你这么说,不怕这位枭主听见?”
“哈哈。”呼延浩豪饮一杯,笑道:“我不属于七十二教。”
于归一皱眉,道:“阁下武功不像是师出无门之辈。”
“我母亲来自中原武林,自小我便被她训练学习枪法,也因此为何我会精通汉语。”
他说的十分坦荡,但此人半路突然出现,难保不是七十二教所派来的奸细,于归不着声色的和游梵打了个眼色。
呼延浩似乎对中原的各大教派心生向往之意,而且也是极为熟悉,说起来真是侃侃而谈不曾间断,但是当问到为什么不走出西域到中原大展身手时,他却摇着头无奈说道:“入了单都籍,轻易难出门。单都之所以有今日之繁华,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倒是出了不小的力。”
他嘴上说着好话,心中却又隐约有几分不满,还大口的灌着酒,不下半刻一坛酒就见了空。
于归心下好奇,便问道:“单都户籍有所限制你们的行动?”
“哈哈,限制?我们是终身不能出单都,生死埋骨都得在这荣华之所啊!”
他竟是摆摆手不愿多说,只顾着拿酒熏灌自己,好似其中有什么伤心之处一样,无奈这涉及到他自己的私事,游梵和于归也不能多问。
又一坛酒见了底,酒馆外忽然飞进一粒石子儿,直直的是往他们这边射来,相当迅速的力道,且是直击面门,可见来者必亦是武功不俗之辈,只见呼延浩居然一手就抓住了,像是十分熟悉这种攻击了,不肖时就看到一名红衣小姑娘从外气冲冲的走进来,径自跑到呼延浩身边骂道:“你这臭人,怎的又在此处喝酒?”
她亦是极通汉语,骂起人来一点都不带含糊,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发上几枚玉饰作为点缀,配上姣好的嫩颜,又是一身红衣扮相,活脱脱的与她这泼辣性子相对称,成功吸引了酒馆内不少男人的目光。
当然,呼延浩被她拽住耳朵的时候,也很吸引别人的目光,完全想象不到一个威武的大男人会被小姑娘给吃的死死的。
“玉儿,玉儿,我不过是小酌几杯,你可别……”
“几杯?那桌子上的空坛子是鬼喝的?”
“确是……我旁边两位兄弟。”
游梵小声说道:“我和子衿看着他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