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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回微微动容,所以他这是承认自己是凤霄阁的后人了,随后他道:“那我和师兄也算是同病相怜。”
    容回把纱布剪了,“大师兄,好了。”
    岳商亭取过一旁的衣裳披上。
    容回平日里听多了陶烨嘱咐伤者的话,也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这些日伤口莫要碰水,吃食要清淡些。”
    “嗯。”岳商亭披上了衣裳,便又开始打坐。
    “你且歇息,晚些我让啊烨再给你开一副內服的药。”容回叮嘱完了,便提起药箱子出了去。
    在外面等着的陶烨见容回出来,便问:“二师兄,大师兄怎么样?”
    容回把药箱子交给他,“是皮肉伤,未见中毒迹象,我已经帮他上药包扎,你再开一副内服的药。”
    “好,我这就去。”
    ——
    夜深,芳华斋。
    四下寂静无声,其中一间房里还燃着半截蜡烛。
    程睿躺在床上,并没有合眼,过了不久,对面床上的人掀开被子起身,眼睛却是闭着的,像傀儡一样下了床。
    这人便是和程睿住同一屋檐的吴成安。
    程睿心道终于等到了,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把匕首,他走到吴成安的面前,把手上的匕首塞在了他手上。
    过了一会儿,他握住他的手,让匕首朝向自己,而后故意做出被刺的模样,大声喊,“你做什么?!”
    梦游的吴成安猛地睁开了眼,只见自己正握着匕首刺向程睿,他登时清醒了,下一秒,房门被破开,任凡从外面进来,“世子!”
    哐当一声,吴成安手上的匕首掉落在地,他的脸色煞白,语无伦次道:“我,我,我……我不是,我不是想害世子……”
    程睿恶狠狠地盯着他,“你不是想害我,你只是想杀我,对么?”
    “不是。”吴成安的双腿抖成了筛子,“我有个坏毛病,睡着之后时常会梦游,方才……方才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还请世子恕罪。”言言
    程睿道:“所以,你是有梦游杀人的毛病?”
    “不,不是……”吴成安跪了下来,“不是的,我……”
    任凡和程睿一唱一和道:“世子,这人图谋不轨,我看还是告诉掌门,以免他留在此地对你不利。”
    吴成安吓坏了胆,跪在地上扯住了程睿的衣摆,“世子开恩,千万不要告诉掌门,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算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怎么保证,你下次不会再犯?”程睿道:“难不成下次我被你伤了,你说一句不是故意的,我就放过你么?”
    “我……我以后睡觉绑住手脚,一定不会再犯。”
    “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安心了么。”程睿居高临下看着他,“我给你两条路选,一是我告诉掌门,说你要谋害我,让掌门来清理门户。二是你自请下山,日后再不得靠近我半步。”
    吴成安像一滩烂泥一般跪坐在地上,他低着头看着地面很久,他好不容易才凑齐了学费来临仙台学剑,如今却要无功而返,他又有何颜面回去见父老乡亲。
    任凡看他久久不说话,便道:“世子,我看还是交由掌门。”
    “不要!”吴成安垂着头,艰难开口道:“明日我便自请下山,再不靠近世子半步。”
    程睿的唇角勾起,和任凡交换了一下眼神,“那好,好歹同门一场,你自请下山,我便不追究了。”
    吴成安道:“多谢世子!”
    ——
    隔日吴成安离开临仙台的消息便不胫而走,膳厅里,几个同一桌用饭的外门弟子小声议论。
    “听泽丰公说是吴成安的母亲病了,他要赶回去尽孝。”
    “我看未必,前些日他同我说过,他爹娘都身体康健,怎么短短几天说病就病。”
    “那他走得如此匆忙是为何?”
    “你们也不瞧瞧他和谁同住。为何别人都不走,偏偏是他?”
    “你是说?”
    此时,程睿从桌子旁走过,任凡扫了他们一眼,挑起眉,“聊什么呢,聊得这么欢?”
    一桌子人脸色都十分难看,忙摇头,“没什么。”
    任凡故意道:“听说吴成安的母亲病了,世子念在和他同门一场,还特意给了他一些银子,你们若是背后造谣,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方才议论的人都低着头,不敢再继续吭声。
    岳商亭负着手进了膳厅,任凡看到了他,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岳商亭往膳厅最里面走,走到平日里他们几个师兄弟用膳的那一张桌子,他坐下后发现旁边的位子还是空的,他已经晚来了一刻钟,容回比他还晚?
    “阿回呢?”
    端着碗往嘴里扒饭的傅冰兰道:“二师兄最近都不同我们一起用膳了。”
    “为何?”
    “我听说二师兄最近都去伙房自己做。”
    岳商亭觉得奇怪,容回不是那种有饭不吃,偏要去自己下厨的人,这里头总有原因,“缘由?”
    傅冰兰支吾了一会儿,总有一种告状的罪恶感,但大师兄问,她又不得不说,“好像是因为遇辰公子吃不惯徐伯做的饭菜,所以二师兄……”
    岳商亭握筷子的手一紧,傅冰兰没继续说下去,但他已经知道缘由了。
    随意吃了几口,岳商亭便放下了碗筷,回了煦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