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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害人终害己

      下一秒,就见黑影一闪,凌空而来,拦腰接住了她下坠的身躯。
    寒风猎猎,晚霞照辉,一个红衣似血分外妖娆,一个黑袍如墨霸气凛然,她醉眼看花,他深情掩眸,时间似在此刻禁止,晚风与晚霞似在此刻谱写一曲岁月流殇。
    “到了。”元翊出声提醒。
    两人已经落了地。
    “……”
    却久久听不到回应。
    元翊不由低下头,就见怀中的醉鬼半眯着眼,一脸陶醉,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以往他定会任由她睡去,可想到接下来还有事儿,元翊只得轻轻拍醒她。
    拍一下,没反应。
    再拍。
    某人烦躁的皱了皱眉。
    三拍。
    某人不爽的打飞了他的手,顺便在他怀中翻了个身,蹭了蹭。
    凤惊澜确实有些嘴了,却不是醉酒,而是醉在这熟悉的气息之间。
    小狗一般轻嗅着,那是独属于君无极的味道,总是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
    元翊见此,紫眸瞬间变得柔和,淡淡的宠溺自眸中流泻而出,两人在晚风中僵持了几秒,终是元翊先妥协。
    某些极力掩藏的东西再也忍不住,就见他缓缓取下那滑稽的面具,露出一张与君无极一般无二的脸,天鹅般的脖颈随之低垂而下,借着清风霞彩,蜻蜓点水般落在她沾了酒气的唇上。
    他本想浅尝辄止,可内心就像是有一只猫似的,不停的挠着锋利的爪子,勾得他心猿意马,不肯放开。
    本是唇齿相依,无限美好的画面,突然……
    怀中的佳人秀眉一蹙,一把将元翊给推开,踉跄地走了两步来到老树边,扶着满是沟壑的粗糙树干张开口。
    呕……
    吐了!
    凤惊澜吐了一会儿,晕乎的大脑方清醒过来,一回头,见元翊站在两米开外,此时面具已经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凤惊澜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我刚刚好像看到君无极了?”
    “前一秒对本尊投怀送抱,下一秒就喊着旧情人的名字,凤惊澜,你故意想要气死本尊吗?”
    虽说面具遮住了元翊大半张的脸,却掩盖不住他周身散发出的熊熊怒火。
    凤惊澜一时有些莫名,下意识说道:“气死你有什么用,你又没有支付宝!”
    “致富……宝?这又是你们那儿的东西?”
    “……当我什么都没说。”喝完之后吐两口,整个人立马神清气爽起来,凤惊澜立刻想起自己还有事儿要办呢,伸了个懒腰便迈开不足走了出去。
    元翊看着她有些凌乱的步伐,紫眸微微一沉。
    其实凤惊澜什么都知道,醉过酒的人都知道,越醉大脑其实越清醒,且她只是小酌几杯,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可她也不知道为何,明明亲自掀开过元翊的面具,一次又一次确认过他和君无极不是一个人,可每每这般暗示自己的时候,下一刻就会醉倒在那双紫眸之中,无法自拔。
    凤惊澜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这让她心头生出一种背叛了君无极的错觉,与元翊相处的越久,君无极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记就越重,最后连她自己无法粉饰太平,不得不去面对,虽说她一直拼命的想要从君无极的身边逃开,却在逃离的过程中一步步深陷在君无极布下的情爱之网之中。
    她挣扎,她纠结,她想要自由,可最后发现不过是在作茧自缚罢了。
    好在接下来的事让凤惊澜分身乏术,无暇去想这些让人堕落失魂的情情爱爱。
    两人来到祠堂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祠堂四周门户紧闭,不见半个人影,晚风呜咽而过,似鬼魅在啼哭,平添了几分阴森鬼魅。
    突然!
    祠堂大门打开。
    一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只见他面色惊恐,背后似有恶鬼再追,一边跑着,一边还嚷嚷着:“有鬼啊……救命……”
    尤其是看到凤惊澜他们,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眼前发亮,可没等凤惊澜出手救他的命,他却面色一变,双眼暴突,手捂着脖颈,似被恶鬼锁钩一般,痛苦的跌倒在地,整个人抽搐了两下,便再没有了声息。
    片刻后,黑色的血液从他的眼角、鼻孔、嘴巴流出。
    原本还有一群村民也想逃走了,可在看到这人的死状之后,再不敢动作。
    “你们跑啊,我在外面布满了毒障,谁敢踏出祠堂半步,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阴森鬼魅的声音从祠堂深处传来,就见原本该被五花大绑,押在案桌上取心的人,此刻面目狰狞的站在人群之后,笑的格外张狂。
    祠堂门骤然打开,冷风呼啸而入,祠堂四周的烛火被吹的左右晃动,却执拗的不肯熄灭。
    “又来两个找死的?”似乎察觉到凤惊澜二人的出现,阿秀阴沉的目光瞬间投射过来,“不想死的就速速离开,别耽误我送这些畜生上路。”
    凤惊澜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地上的端木非烟和唐仁一眼,就在不久前,两人还自信满满的盘算着要如何解决她,结果人心没有剖到,反倒是自己栽了跟头,双双落入这个阿秀的陷阱里。
    此刻他们身中剧毒,根本动弹不得。
    本来见有人来,他们还面露欣喜,可一见来人是他们最不待见的倪奈奈,两人眼里的希望瞬间消散了,尤其是端木非烟,在看到凤惊澜的时候脸色那叫一个铁青。
    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人终害己,结果还丢脸到自己的敌人面前,要她向敌人摇尾乞怜吗?
    端木非烟做不到!
    要她就此死在落凤坡吗?
    她不甘心!
    端木非烟深陷在自我的纠结当中,而她身边的唐仁就坦率多了。
    “倪姑娘快救救我们,这女人疯了,想要杀了大陈村所有的人!”
    “闭嘴!”阿秀一巴掌抽了上去,那狠劲儿跟白日里柔柔弱弱的模样判若两人,“要不是你们突然出现碍了我的事,我又怎么会对你们出手?而且……”阿秀白静的脸上划过一道毫不掩饰的轻蔑,“堂堂青宴台的神女,唐门的嫡系公子,医门新一代的翘楚,口口声声喊着救死扶伤,结果呢,居然要剖人心下药,跟刽子手有什么区别,就你们这样的也配当大夫,简直笑掉众人的大牙!”
    阴谋被当众揭开,阿秀的一字一句都化作响亮的巴掌,打在端木非烟的脸上。
    端木非烟被打的生疼,却无从反驳。
    尤其是对面那女人,还非常认同的点头。
    “你说的对,他们确实挺不要脸的。你放心,对于他们俩如今的遭遇,你杀了也好,丢出去喂狗也罢,我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凤惊澜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恨不得挂个牌子放胸前,上面写着一行大字:我是路过打酱油的,请当我不存在!
    这话一出,唐仁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哭爹哭娘,若不是现如今动躺不得,恨不得跪地叫凤惊澜祖宗,整个一个大写的怂加孬。
    凤惊澜看了,心里忍不住白眼直翻,就这点胆子也敢算计害人?
    倒是端木非烟硬气多了,虽然也想求,但是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开口,好不容易开了口,一出口,说的还是加速自己死亡的废话:“倪姑娘好深的算计啊,你故意将这些阿秀带回来,并且利用车夫给我们通风报信,一步步引我们上钩,从一开始你就打定主意借这个阿秀的手除了我们俩,没了我和唐公子,我们甲组就剩下你一个,按照比赛规则,完不完成任务还重要吗?”
    只短短时间端木非烟便想通了所有的环节,可恨他们自以为聪明,结果到头来这不过是别人设下的圈套。
    可下一秒,端木非烟就发现自己想的太多了。
    凤惊澜一听,随后蹙着眉头,认真思索起来:“经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对,你们两个都挂了,那我晋级下一轮岂不是稳了吗?”
    “愚蠢,你干什么提醒她,还嫌我们死的不够快吗?”唐仁要被身旁这个蠢女人给气死了,一见凤惊澜的表情就知道她事先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
    可原本没想到,不代表现在没有想到。
    端木非烟此时也毁的连肠子都青了,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回呢?
    “蠢的人是你,你真当她纯良无害,真的什么都没想吗?”端木非烟鄙视的扫了一眼身旁的猪队友,“不过倪奈奈,无论是事先如何想,现在如何做,我只提醒你一句,你别以为我们青宴台的人都是死的!今日若是我和唐公子死在这里,你以为你还有命下青宴台吗?纵然你侥幸逃走,从此天涯路远,青宴台,大漠唐门,谁也不会放过你的!”
    端木非烟咬着后槽牙,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别想逃!
    “哎呀,我好怕啊!”凤惊澜捂着小心脏,做恐惧状,可下一秒,立刻恢复冷漠脸,哪里有半分害怕的样子,“不想死就好好求,装什么硬气?你是硬气的人吗?”
    凤惊澜最鄙视端木非烟这种装模作样的人,活脱脱她出手救她是应该的,不救她就该被万夫所指,千刀万剐。
    “想活命的,一人三个响头,外加奶奶我错了,喊到本小姐爽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