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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旻总算察觉出卫思宁那股邪火了,却也懒得同他争辩,只回道:“都是姓喻,是不是我生的又有何差别。再者,我能给他的比他生父母多得多。”
    卫思宁语气不善道:“你想要成亲想要孩子,你告诉我一声我都替你安排。一声不吭来抱养别人家的……”
    喻旻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打断道:“在下私事不劳殿下费心。”
    一句话将卫思宁压抑许久的火一下引爆了,只觉一股怨气不吐不快。
    他怒极反笑,朝喻旻口无遮拦道:“不劳费心也费心这么多年了,现在说怕是有点晚。”卫思宁逼到喻旻面前,盯着他森然道:“将来你几时成亲,同什么人成亲,统统都要我费心,咱们来日方长!”
    喻旻眸子沉似一汪寒潭,看不出情绪。卫思宁像条毒蛇一样盯着他,他便也无甚情绪地盯着卫思宁,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那殿下与我是什么说法?”过了许久,喻旻低声问。
    “什么?”卫思宁没听清。
    喻旻一掌把卫思宁推开,吼道:“我怎么成亲?我怎么能成亲!”
    卫思宁撞到车壁上,被喻旻这一声吼得莫名其妙,心头又火起,大声吼回去:“为什么不成亲!”怎么多个孩子就不能成亲了,脱口怒道:“咱俩他娘的又没结果!你当然要成亲……”
    卫思宁猛然顿住,他看到喻旻眼圈红了,霎时就心疼得像是油煎似的。
    “阿旻……”卫思宁想去拉他,被喻旻躲开了。
    “原来你也知道没结果。” 喻旻看着卫思宁,平静道:“殿下,我把你方才的话回你,现在说怕是有点晚了。”
    车帘掀开又放下,喻旻下车了,直到回盛京城都没有再出现。
    卫思宁觉得委屈。
    他不是一开始就看到他俩这段关系的尽头,从前他也是幻想过一辈子和喻旻在一起。可其间心酸他亲自尝过,他不想喻旻再尝一回。父皇母后离世之后他稍微能喘口气,可是愧疚与自责却是时时刻刻都在背负。
    他想着,能陪喻旻走到哪算哪,等到他成家生子了,自己走便是。到时候随便向皇兄讨块离盛京远一点的封地,去过他日子。只要喻旻能过得安稳,他舍爱就是。
    世间多得是不能圆满的事,他早就想开了。
    第10章 赤羽
    正式进入年节,盛京城迎来今冬第一场雪。京北大营衙署内人声鼎沸,大门口还挂了两条夸张的红绸,像过年似的。细雪落下来积不成堆,星星点点地在红绸上化开,远看上去像绣了暗纹。
    喻旻刚下马听到林悦的吆喝声。
    “诶——那对鎏金玄武摆到正当口儿去,镇镇场子,别让人瞧着咱们多穷似的。”
    本来也不富,喻旻心道。
    托林悦的福,京北大营的骑兵终于粗具规模了。
    今天是骁骑营正式建成的日子, 林悦正忙着布置演武场。林悦的意思是大小也要搞个仪式,不然总觉得不真实似的。
    搞仪式当然也要顺势显摆。在林悦的属意下,六部九署外加禁卫军都统都收到了京北大营的邀请拜帖。
    “阿旻!”他正想溜回厅中,没想到还是被抓了壮丁。林悦搭着他的肩:“一会你得撑场子上去说两句,你先打打腹稿。”
    他勾着喻旻边走边唠叨:“陛下赐了幅字,你看挂哪合适,一会顺道挂上去。”
    喻旻对说两句不太有兴趣,推道:“你去吧,我还得想法跟户部要钱。”不然你的马就要饿死了。
    他今日一大早去兵部,那帮人看见他就开始哭穷,打太极似的把户部推出来顶锅。说户部今年农税收的晚,连带着兵部跟着受穷。
    京北营都统是韩子闻韩老将军,名义上的一把手。韩将军早些年四方征战,落下不少伤痛,不常来营里也基本不问事。
    如今京北营当家的是副都统林悦和中郎将喻旻。林悦是将门之后,生在西疆长在军营,资历和经验都是够的。但年纪确实过轻,生性又跳脱,难免给人毛躁之感,在军中的震慑力远不如性子沉稳的喻旻。
    营中许多大事反而是喻旻在拿主意。
    林悦道:“我不大适应这样的场合,过年节让我上去侃几句还行,今儿还是你来吧。”
    不等喻旻再开口,外头就有人在急唤他。林悦边应声往外走,边又嘱咐一遍别忘了把陛下题的字挂上去。
    陛下题的字已经裱好了,大金色框子一看就是林悦的审美。面上用红布盖着的,红布上面还多余地系了朵红花,土了吧唧。
    喻旻解开红绫,抖开红布,下面是御笔亲题几个大字:
    赤羽军魂今在。
    喻旻屏气,像是被重鼓锤在胸口,震得他血液翻腾又呼吸困难。
    他默然站了许久,也盯了匾额许久。
    他捡起那块红布重新盖上,红绫重新系好,神色平静地把匾额拿到库房。
    五千骑兵已经在演武场上列好了队。战马气势汹汹,战士英姿勃发。卫思宁站在高台石阶旁找喻旻,看了半天也只看到笑成一朵太阳花的林悦。
    自那天从淮安归来,俩人还未说过一句话。喻旻向来是沉得住气的,卫思宁憋不住先来找他了。
    服个软就完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是曲昀教他的。
    演武场内响起了阵阵战鼓的声音。虽不是歃血誓师的场合,但战鼓一响,底下的将士们都瞬间挺起了身姿,表情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