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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有道理。”
“他如何考虑周全。”
林悦:“……”
结果两头不是人。
林悦摸摸鼻子默默退到到一边,曲昀伸手在他头顶安抚地揉了两把,神情清冷地看向莫名其妙干起来的两人。
喻旻道:“把北夏储君救出来还有复国的希望,要是不救什么都没有。”
卫思宁很纳闷,“假若我们今天没碰上,还不是一样要对战柔然。”
喻旻没耐心了,语调拔高了一点,“有助益的事情为何不做,战场上任何一点希望都可能是扭转局势的关键。”
“你想过没有,救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北夏储君的命是命,我们将士的命就是蝼蚁吗大帅。”
这话说得重了,喻旻梗过脖子冷漠道:“殿下既然唤我一声大帅,就该知道不能违逆我的意思。”
喻旻不再理会他,转头问自己的先锋官,“你怎样想。”
林悦默了一阵,点头道:“我觉得可行。”
北夏虽兵力不济,但好歹地大物博,在北胡手里确实对后续战事不利。再者北夏民心未死,是复国最易成功的时候,一旦北夏站在大衍这边,局势将会明朗很多。假若运气不佳那北夏王储碰巧是个脓包,能把东原这汪污水搅一搅那也是好的。
多番计较过,林悦觉得这北夏储君救一救的确是有助益。行军打仗之人多讲究功利利己,与卫思宁的想法大相径庭。
两人都是行动比想法快,一旦决定解救立马就商量起办法。卫思宁和曲昀两个门外汉被晾在一边。
劫囚单凭他们四个显然不够,需要追上周一辛带人回来。
这样的场合曲昀是个真金白银的废物,花拳绣腿仅剩观赏这一项功能。林悦喻旻要跟进 囚车,能跑一趟的只有卫思宁。
但喻旻此刻一丁点也不想开口跟他说话,并且觉得此时此刻他还没曲废物招人喜欢。
林悦迟疑着开口,“殿下……”
卫思宁面无表情。
喻旻一样面无表情,“劳烦殿下走一趟。”他默默捏住茶杯,若卫思宁胆敢拒绝他就立马摔杯子给他看。
林悦拉住卫思宁衣袖扯了扯,侧身过去同他耳语:“见好就收给台阶就下啊殿下!”
半晌,卫思宁终于肩膀一垮,朝喻旻伸手,“调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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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打!下章就甜!(信我!)可以用海星侮辱我!!
夏岐令的戏份还挺多的,现在是暂时下线。这章解锁了一个新人物嘻嘻,下章正式出来溜达。
第37章 劫囚
片刻后几人在酒楼散去,卫思宁向南追周一辛,喻旻几人尾随囚车缓慢向西行。
押送囚车的是北胡正规军,里边有非常专业的探马。三人没敢靠太近,只远远地缀在后头。
午后,他们跟随囚车到了一片浅溪,押囚队伍停下来了。北胡军纷纷就地补足行军水袋。
初冬的太阳没什么温度,但晃眼得很,水面也被照得波光闪闪。
文是殷蜷在冷硬的囚车里,眼睛被日头晃得只剩一条缝,鼻尖萦绕的是难以入鼻的腌臜味。
他将干枯苍白的手伸出来,认真地用衣摆擦净。奈何没看清衣服上挂着发黑的黏呼呼的涎水,倒把手蹭得更脏了。
文是殷瞬间用力地皱起眉。
正巧有北胡士兵过来大力踢囚车门,精铁锁链叮铃哐啷一阵响。
他刚抬起脸,一只行军水袋就兜头砸向面门。
文是殷面无表情地拾起,却没喝,一袋水全用来洗手了。
也不知那双手有什么金贵,他这会将眼睛睁大了许多,仔仔细细在黑乎乎的衣服上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布,虔诚又专注地将手上水渍一寸寸擦干,这才将水袋递出去,“多谢。”
那北胡莽汉见了鬼似的,狠狠唾了一口,“…有病!”
距离太远听不见声儿,林悦仅从肢体动作便做出精确论断,“这大王子是个大事儿逼洁癖。”
曲昀大半个身子埋在草中,扑面而来的土腥味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草尖上还有被太阳晒化的白霜,凝成水珠排成排挂着,稍微一动就能浸到衣服里。
他的洁癖症也要犯了。
喻旻远远望着囚车里那黑乎乎的一坨,稍微发挥了一下想象力,顿时面露嫌弃。
北胡军自然不会再给文是殷送回水,他们的任务是将人活着送到王都,渴不死就行,反正半死不活也是活。
文是殷还是那副虚弱萎靡的模样,眸光淡淡地,仿佛对未来的归处没什么所谓。
溪面浮过来 几只水鸭,许是被河边的人惊到了,长翅扑打着水花向对岸奔逃。
北胡军有人朝它们丢石子,哈哈哈大笑。
文是殷平静无波的脸上快速爬过一个极轻极淡的笑,印着他披头散发模样和苍白骨立的脸,阴森至极。
几乎同时,数十个黑衣人从水底炸出来,明晃晃亮出刀剑。
正戏耍水鸭的北胡军瞬时就被拉进水里好几个。与此同时,更多的黑衣人从林间杀出来。两方人马战成一团。
林悦被这突来变故逼得爆了句粗,大张着嘴道:“……他还真的有精兵啊。”
看了一阵,喻旻道: “他们接近不了囚车。”
好歹是正规军,短暂乱了一瞬,转眼就有条不紊地列阵,死死拦在囚车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