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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旻不动声色往椅子里缩了缩,生硬地转移话题,“什么时辰了,曲昀该来送饭了吧。”
    话音刚落,一股寒风混着饭菜的香味扑进来,曲昀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撩着帐帘,在门口愣住了。
    喻旻赶紧坐直,把卫思宁往外一推,强作无事招呼道:“来啦。”
    曲昀放下帐帘,边往里走边意味不明道:“来了,可能来得不是时候。”
    喻旻干巴巴笑道:“怎会,刚好饿了。”
    卫思宁脸皮厚惯了,脸红二字尚不知道如何写,直径走过去看中午吃什么。
    曲昀把饭菜布好,这才飘过去打量喻旻,眼尖地看到喻旻红得有些不合时宜的眼角。凑过去同卫思宁耳语道:“眼下也就罢了,往后他可是随时都要拎刀上战场的人,你可得节制点。”
    卫思宁往嘴里塞糕点,莫名其妙道:“什么节制点?”
    曲昀:“……”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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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同学挺苦的,嘤。
    第51章 番外二归家
    卫思宁跟在喻夫人身后,同喻旻并肩一直走至设宴的前厅,一路上思及喻旻的话和那杯喻夫人亲自递上的回门酒,脚步迈得愈发从容了。
    直到看见喻安。
    前厅热闹得很,布宴的仆从在回廊上来来往往。他们穿过回廊,停在灯火通明,不时传来鼎沸人声的厅口。
    甫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厅中正位的喻安。
    喻安正同自家兄弟有说有笑,眼角晃到厅外来人猛然噤声,“嚯”地一声就站起来了。
    卫思宁不用抬头也知道喻安此刻的脸色肯定不好看,步子也迈得畏缩了,硬着头皮走至跟前见礼:“见过老师。”
    喻安表情晦涩不明,目光早已移至旁边看儿子。
    喻旻一面坦然由着父亲瞪,一面不自觉往母亲身边藏了藏。
    还是有点怂的。
    喻夫人笑呵呵道:“我邀了禹王殿下来,白日里忙得忘了同你说。”
    喻安不着情绪地哦了一声,显然对自家夫人现编的瞎话很是闹心。一面又暗暗揣测儿子到底使的什么法子诓骗夫人,夫人到底疑心没疑心。
    未等喻安再说什么,喻夫人赶紧招呼卫思宁到喻老夫人跟前,大声道:“娘,这是禹王殿下,在北疆救过旻儿的命。媳妇做主把他邀来给旻儿庆生,您看好不好哇。”
    喻老夫人半靠在藤床上,孙儿们或站或立围了一圈陪着她说话。
    闻言抬眼去瞧站在跟前的卫思宁,喻旻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踢了踢他脚跟,他赶忙一个大礼拜下去:“老夫人安好。”
    满座说说笑笑的人霎时就相互侧目,不晓得堂堂亲王殿下做什么要给喻老夫人行这么大礼。
    一旁的喻夫人也愣了,眨巴着一双凤目。
    卫思宁这一拜下去才后知后觉礼节不对,要收显然也来不及了。
    正不知怎么办时就听喻夫人道:“娘,禹王殿下前日里刚认媳妇作义母,今儿正好领来给您瞧瞧,您看着喜欢不?”
    一旁刚歪身落座的喻安险些一屁股坐空到地上。
    卫思宁得喻夫人解围,一口气缓缓吁出。
    身旁不知是喻旻哪个堂兄笑道:“既然认了婶婶作义母,是该在祖母面前见礼,不过称呼也需改改,不该再叫老夫人了。”
    周围几个同龄兄弟姐妹连连附和。
    卫思宁从善如流,乖巧叫了声:“见过祖母。”
    喻老夫人这个年岁,最喜儿孙绕膝。被卫思宁一声祖母叫到了心坎儿里,又知他年少就失了母亲,对他便愈发慈爱,满面慈色朝卫思宁招手:“过来叫祖母瞧瞧。”
    喻安在旁不知嚼了第几口茶渣。
    小辈们拥着新到的客人说说笑笑,卫思宁渐渐也缓下心来。只要不去看喻安,他就能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和谈吐。他嘴巴使得甜,哥哥姐姐轮番叫了几遭,很得喻旻几个表兄表姐欢心。
    临开席时喻夫人将他请到一边,略报歉意道:“方才多有冒犯了,殿下不必记在心上。”
    卫思宁知道她说的是方才替他解围,谎称认义母一事。
    耳边是热热闹闹的欢声笑语,卫思宁忍不住将目光飘出去看厅中,大家在厅上或坐或立,天南海北都要要拿出来扯一通,间或传来的笑声一直笑到他心底。他多少年没有尝过这样亲人欢聚的滋味了。自双亲接连离世,皇兄仓促登基,他仿佛就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喻夫人见他神色突地变得落寞,心底有些愧疚,她不该让这孩子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左右回门酒都喝过了,叫声娘亲有什么错处。
    她这样想着也就这样说了,“我瞧着你同旻儿很是亲厚,寻常人家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不如你就认我做了义母吧。”她看着卫思宁淡淡的眸光逐渐增彩,真诚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喜欢得很。”
    卫思宁听她细声讲完,再看她满面温柔等着自己回应,心中触不及防泛上一股酸楚,仿佛看到十四岁之前的母后。
    他张了张嘴,发现那股酸意已经漫至鼻头,“我…我可以…?”
    “可以!”喻夫人道:“当然可以。”
    不知怎的,喻夫人就想起那些年盛京城中的那些风言风语,那时候这孩子才十几岁。先皇和先皇后一年内相继离世,最亲的哥哥坐上冰冰凉凉的龙椅再无暇看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