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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昀攀着树干慢慢往上挪,林悦跟在身侧护着他。
    “心病心药医,这样最好。解药也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我看着也没什么大问题了,回去再好好给他探个脉。”
    “我小瞧了他,”曲昀说:“能走出黄粱梦制造的梦魇,虽然传说有过先例,却也不知真假。我之前要他靠自己,也只是随口一说试试看,没想到还真成了。”
    林悦若有所思,过了会突然凑近,贼兮兮道:“梦魇是殿下,心病也是殿下,没准这药还是殿下。”
    曲昀笑着睨他:“小孩还挺懂。”
    林悦撇嘴:“我这年纪若是在盛京城都得谈婚论嫁了,该懂的我都懂。”
    谈及婚事曲昀倒是来了兴致,问道:“在盛京这么些年,你就没什么交好的姑娘吗?”
    “没呢,这不忙着建功立业嘛。”
    曲昀道:“成家立业也是正经啊——”
    前面的李晏阳突然回头,看着林悦揶揄:“怎么林将军想要娶媳妇儿了?”
    林悦嗤了一声,“有你啥事儿。”
    李晏阳停下等他俩走近,和林悦并排,“想娶跟哥说啊,别不好意思。哥给你找好的。”
    “顾好你自己吧,小巨灵神可是“名满盛京城”。你瞧着到时候上你家说亲的有没有。”
    “怎么没有,”李晏阳看着他,神色不明道:“你还别不信,我婚期可都定了。”
    林悦一顿,歪头狐疑地看他,“真的?”
    李晏阳涮他不是一两次,他有些不信。
    “真的。”李晏阳留了这一句,便没再说话自顾往前走了。
    他离开的背影无端让林悦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曲昀眼睛毒,若有所思看了李晏阳片刻,“你同他自小认识?”
    林悦回过神,点头回到:“他爹算是我半个师父,待我很好。我俩从小一起待在西疆,军营没什么孩子,就我俩一起玩。后来李伯伯调驻北疆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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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红日挣脱地平线,大家都陆陆续续到了崖顶。上面地势开阔,路好走得多。
    林悦在新草上蹭鞋上的泥,不知为何心里堵得慌。他抬眼去找李晏阳,看见他和周一辛几个在说笑,什么事也没有。
    仿佛之前他看到的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只是错觉。
    他在心里找了半天缘由,心里有个隐约的猜测。
    他几步赶上李晏阳,将人拉到一边,小声问:“方才你说定下的那门亲事…你是不是不大喜欢?”
    “……”李晏阳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实在不知道要做何表情,心累道:“你怎么这样想。”
    林悦看着他,好看的眉眼皱成一团,“我看你的模样,应当是不喜欢的。”
    李晏阳默默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处的绿林,嘴上回道:“不是,我很喜欢。”
    林悦虽然迟钝但不无知,他记着李晏阳跟他说这事的表情,绝对不是喜欢这个姑娘会有的反应。但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这是李晏阳的私事甚至是人生大事,他虽觉得不对头,却不好过多评价。
    难道是李伯伯逼迫他的吗?或是那姑娘家有权有势,他不得已的。
    林悦越细想越觉得不是滋味。李晏阳是他过命的兄弟,想着他往后可能会过得不好,林悦心里就有一团郁结之气。
    林悦琢磨了半天把自己琢磨得面色发沉,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喻旻招他过去商量事情,瞧着他便道:“你身子哪不舒服吗?”
    林悦蹲在地上摊开的地形图面前,摇头道:“没事。这块要挖条壕道么?我觉得可以。”
    卫思宁挨着他蹲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真没事?叫曲昀来给你探探脉,山上寒气重,一不注意就着风寒。现在多事之秋,你可不能有事。”
    该定的事情定完了,一行人便朝另一个方向慢慢走下山。喻旻还是走在最前面,边走边画图。
    卫思宁不想跟着打扰他,便同林悦走一起。李晏阳像是故意躲着林悦一样,一直同周一辛几个在一堆。
    过了好一会,林悦突然问卫思宁,“晏阳说他定了亲,婚期都定了,你听说这事儿吗?”
    卫思宁狐朋狗友遍布盛京城,向来消息多又快,林悦实在想知道李晏阳的未婚妻是哪家的千金。
    可再神通广大的包打听如今也在蛮荒边陲,鞭长莫及。
    卫思宁乍闻也是一惊:“他议亲了?好事啊!定的哪家姑娘?”
    林悦:“他没跟我说。”
    卫思宁知道李晏阳的尿性,“他不是又涮你吧。”
    林悦半死不活地吊着一口气,叹道:“要不你有空去问问他。若是真的,咱们还不得早点准备礼钱。”
    卫思宁一脸无语地打量他,“礼钱就给你难成这样。”他财大气粗道:“你一句话,我替你掏了。”
    林悦转头警觉地看着他:“我不信,你肯定有目的。”
    卫思宁狡黠一笑,抬头去看喻旻,又慢慢转回来看着林悦,“你俩有事瞒我。”他一双眸子像是毒蛇一样钉在林悦身上。
    林悦叫他瞧得浑身发毛,磕巴道:“啥、啥事能瞒你。”
    “你不说我就去问曲昀。”
    “曲兄不会跟你说的。”
    卫思宁:“嗯?”
    林悦:“……”
    卫思宁:“呵——”